死一般寂靜的房間中。
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氣的黑子騫猛地將手中匕首甩出去。
匕首精準的插在燃燒的木棒上,匕身微微顫抖,似是在悲鳴。
扭頭看著滿地的瘡痍,黑子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跺腳道:“完了,這可怎么跟子帆大哥交代啊!”
三人在轉移的過程中,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頭好暈啊,程哥。”
麻瓜感覺周圍空間不斷壓縮、擠壓,自己都快要被擠成肉夾饃了。
“堅持住,”銀洋咬著后槽牙道:“誰讓你拿那么多東西的,本來地方是剛好的。”
“我這不也是為了家族著想嘛!”
“屁,你那純粹是為了自己能早日找到媳婦吧。”
麻瓜嘿嘿一笑,知我者程哥也。
沈旭這會閉著眼睛,也不說話,仿佛陷入了沉睡。
“程哥,沈旭兄弟這是咋了?”
“他啊,估計是被控制了,現在控制的勁頭過去,陷入修復狀態了吧。”
“那要不要喂他點藥啊!”
“得了吧,是你能活動雙手,還是我能活動?”
“那怎么辦?”
經過之前的接觸,麻瓜覺得沈旭這兄弟不壞,就是沒有一個引路人,找不到方向,才會自甘墮落的。
一想到自己能找到程哥這個貴人,他感覺十分幸運,大概這就是上天對老實人的獎賞吧。
銀洋自然不知道,這會,他的個人形象在麻瓜心目中這么高大。
自打,開始傳送,銀洋發現,結界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目前能做的就是穩住結界,不斷填充魔力。
“程哥,結界會帶我們到哪里啊!”麻瓜道。
“看你是還能喘的過氣來,話那么多!”銀洋呵斥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先給我省口氣,好不好。”
他還想著,在這幽閉的空間,跟程哥聊聊天,打消自己的幽閉癥。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被沈旭嚇到,如果銀洋和沈旭倆人都不說話,那意味著,沈旭如果睜開眼的話,麻瓜都不知道往哪里跑,誰幫自己解決這個“瘋子”。
聽程哥的話,麻瓜只得瞪大眼睛,繃住嘴,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
可惜,銀洋已經閉上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感受著在結界中的微妙變化,像是被當作泥塑一般,捏過來,捏過去,忽大忽小。
每次的感受還不一樣,有時候是重塑感。
有時,卻是忽上忽下的感覺,對,這種感覺類似于被風吹起來,又停下,又吹起來。
很痛苦,也很刺激。
黑色的院落內。
火柴噼啪作響,仿佛是在提醒別人,自己馬上快要燃燒殆盡了。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可不,子騫哥太不小心了。”
“他要是注意點,說不定也不會出這種狀況。”
眾人七嘴八舌。
“大伙覺得怎么處理他,好呢?”黑子帆環顧四周,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道。
本來還興致頗高的眾人,這會犯了難,你看我,我看你,低著頭,不知所措。
黑子帆跟黑子騫的關系,他們是知道的,可黑子帆的性格,他們也是知道的。
所以,一時間犯難,不敢說話。
不過,到底是有跟黑子騫關系好的,仗義直言道:“我覺得,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讓黑哥將功補過。”
“嗯,有道理。”
“此言甚妙啊!”
“我贊同。”
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眾人此起彼伏,聲浪連綿不絕。
“人心所向,眾望所歸,”黑子帆敞開雙臂道:“諸位說的沒錯,那就讓他戴罪立功,將功贖罪吧!”
隨后,黑子帆看向子騫道:“你意下如何?”
“我,我沒有意見,謝謝,謝謝帆哥,”黑子騫又扭身道:“謝謝各位的支持,待我追回丟失的貨品,擺上個三天三夜的宴席。”
“啪啪啪!”
鼓掌聲不絕于耳,甚至有種一呼百應,隱隱蓋過黑子帆的盡頭。
黑子帆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下臺階,準備回去休息。
“帆哥不再講兩句嗎?”看到子帆大哥離開,子騫連忙跟上道。
黑子帆擺了擺手。
眼見宴會馬上就要散去,黑三跟在黑子騫的后邊,見四下無人道:“希望黑哥早日抓到偷盜者,拿回貨物。”
整個場地還剩下四五個人影,黑子騫這才敢挺胸抬頭道:“那是自然,不早了,三弟,早日歇息吧。”
看著黑子騫走遠的背影,黑三微皺了皺眉頭,張開手,做出抓取狀,隨即展顏一笑道:“哈哈哈哈。”
處在結界之中。
“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
銀洋慌忙睜開眼,與麻瓜對視在一起。
這是到哪里了,倆人感覺自己都快要漂浮起來了。
隨后,一陣眩暈感涌上大腦。
“不要睡著,不要睡著,”銀洋低聲道。
再看向麻瓜,他已經睡著了。
黑暗中,感受不到時間的存在。
“呼啦,呼啦!”
不知道睡了多久,總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嘴巴子。
麻瓜睜眼一看,原來是條魚,正在用尾部拍打他的臉頰。
河水不斷沖擊著岸邊,濺射到麻瓜身上,不是在做夢吧,居然真的出來了。
麻瓜呆呆的看了一會河水,突然站起來,大喊道:“程哥,看,抓到一條魚。”
沒有人回應,奇怪,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對方。
“奇怪,人呢?”
“沈旭!”
麻瓜覺得倆人不會被分散的太遠,四處尋找,才發現銀洋在石頭上,而沈旭則在草地上。
“喂喂,醒醒,出來了哦,程哥。”
看了看閉著眼睛的沈旭,麻瓜就感到渾身哆嗦,連忙扭過頭。
銀洋則漸漸睜開眼睛,扭頭看了看周圍道:“出來了啊!”
“嗯!”麻瓜點點頭,環顧四周道:“就是不知道這是哪里?”
銀洋躺了一會后,坐起身子,正準備走,看到沈旭還在地上沉睡。
“把他叫醒唄。”
“程哥,怕!”
“怕什么怕,有我在這里,難不成他還能吃了你不成?”銀洋擺了擺手道。
他這會腦子還是暈暈的,只能讓麻瓜去做。
麻瓜這才壯著膽子,將沈旭叫醒。
預想的事情沒有發生,麻瓜靠在石頭上,松了口氣,該他休息一下了。
“發生了什么?”沈旭睜開眼,也是茫然的看著周圍,揉了揉眼,張大嘴巴道:“銀洋,我們真的做到了。”
“那個,你知道,”張了張口,銀洋還是放棄這個話題,打哈哈道:“對了,下一步什么打算。”
“這條命都是你給的,能有什么打算,聽你的唄,”沈旭眼神空洞的看著某一處發呆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那走吧,在這里耗著也不是事。”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況且,要是不跟我們走,多少還是有點頭痛呢!”
銀洋撓了撓頭,將上邊的草給彈掉,同時,也將發型整成了雞窩狀。
引得鳥兒飛過,圍繞著銀洋轉圈。
不過,他也沒功夫搭理這些,只是驅趕。
三人拿著東西,開始趕路。
在不知道這是那的情況下,邊走邊打聽才摸索到回去的路,期間,麻瓜更是將手中的魚遞給一位前來釣魚的老大爺。
三人經歷坎坷,終于來到了家族。
“終于到家族了,”銀洋道。
三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靠在族門口的石像前。
“咯吱。”
族門打開,玉秀低著頭,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大早上的,正好是去藥鋪的時間,
銀洋連忙上前,嚇得玉秀先是一愣,猛地回過神來,捂著身子,花容失色道:“誰啊?討飯也不能討到我們這里來吧,有專門施舍的地方,去去。”
以前,玉秀也只是聽說家族門口有叫花子、乞討者,當時也就聽聽,沒當回事,沒想到還真讓她給遇上了。
“管家,管家!”
玉秀剛吶喊出聲,銀洋就捂住她的嘴巴。
情急之下,玉秀動用魔力,反手一掌打在銀洋身上。
身體尚未恢復,硬是挨了對方一掌后,銀洋后退兩三步,捂著胸口道:“是我。”
“啊!”聽到熟悉的聲音,玉秀小手捂著嘴唇,呆愣在原地,片刻后道:“這段時間去哪里了?還以為你們出去游山玩水了呢。”
“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玉秀將他攙扶起來道。
將三人領到家族內部,玉秀就有得忙咯,一會給這個端茶,給那個端飯,這個把脈的。
銀洋趁這會,趕快運轉吸魔,快速吸收周圍魔力,補充自身。
“你這個脈,不太對勁啊!”玉秀給沈旭把脈道。
“額,”沈旭不明就里,看了看銀洋道。
“沒事,好朋友,不必藏著掖著,”銀洋道。
沈旭這才敢開口道:“確實,身體十分虛弱,有氣無力,大多時候,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能不說就看著。”
松開把脈的小手,玉秀正色道:“你本先天孱弱,后天又不注意身體,才會導致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那還有補救的機會嘛?”
“有,”玉秀斬釘截鐵道:“但不大。”
沈旭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倒是銀洋拽了拽玉秀的衣角,小聲道:“別這么打擊吧!”
玉秀扭頭道:“我說的是實話。”
“你知道他是誰嗎?”
銀洋覺得玉秀是沒有發現對方的身份,才會這樣直言不諱。
“他是誰都無所謂,作為一個醫者,卻要說實話,”玉秀語氣加重,帶著點指責的意味道。
“好好好,”
銀洋點點頭,表示認可,他這會不想也不能跟玉秀扯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