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旭收拾東西,銀洋都著急的慌。
只見他先是把黑布展開,拿一個放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那葫蘆里裝的都是易損的天材地寶呢。
“來來,我們幫你,旭兄弟。”
“不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銀洋懶得跟他鬼扯,真是松散慣了,干個活磨磨唧唧的。
干活這種事,說的多了,做的就少了。
等他干完活,估計天都黑了。
抓起瓶子就朝著黑布包袱里邊扔去,絲毫不擔心會不會甩壞。
在銀洋看來,沈旭這些東西值不了幾個錢。
“銀洋,慢點,別扔壞了,您兄弟我,可就這點家當了。”
看的麻瓜心驚膽顫,這可都是錢啊!人家都不讓拿,你還去幫忙,真是舔狗,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說出去要被打的。
“愣著干嘛,幫忙啊,麻瓜,”銀洋扭頭道。
“好好,”麻瓜小聲嘀咕道:“您這哥倆好,我又跟人家不熟,扔壞了咋辦,再說,自作多情,人家未必領情誒。”
“嗯?”銀洋瞥了一眼麻瓜道:“在哪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沒沒,出門在外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
“嗯嗯,這還差不多。”
本來還心不在焉、一只手裝的麻瓜,趕忙雙手裝,生怕惹的程哥不高興,致使自己的衣料也泡湯了。
收拾起來也很快,畢竟都是些瓶瓶罐罐。
把黑布一收,系起來,沈旭猛地往肩頭上一甩,結果沒甩上去。
“不好意思,今天沒賣多少,東西有點多了。”
“麻瓜,你去幫沈旭抽一下。”
“好。”
“來來來,一二,三,”倆人同時喊道:“走你。”
又是一甩,黑布包袱這次是甩上肩頭了,不過,就是甩過頭了。
這根本就不是他背著包袱玩,而是包袱背著他玩。
銀洋和麻瓜對視一眼,無奈道:“麻瓜,你去吧,幫幫他,別到最后,什么都沒有干成,你那衣服鋪子就徹底涼了。”
“要不,東西就扔這里吧,反正也不會丟,真丟了也沒啥,不值幾個錢,”沈旭吐了口氣,揉著肩膀道。
銀洋心想,哼,果然讓我給猜對了。
二話不說,麻瓜抓起黑布包袱,直接抗在自己身上。
“這多不好意思!那啥,出去了,請您們喝酒吃肉啊!茍富貴,勿相忘,等我那天發跡了,給您們倆一人找個婆娘,不,找好幾個,最少兩個,買套房,買個車,啥的。”
“抽,抽煙不,來根旱煙,”怕倆人嫌棄,沈旭從口袋掏出來,補充道:“都是自己做的,安全的很。”
“看著對方那瘦弱的身軀,”銀洋和麻瓜擺了擺手,前者道:“別抽了,對自己好,還能省點魔金。”
“全靠這個提神呢!”沈旭道:“壓力大的時候來一根,很不錯的。”
煙氣四散,飄蕩在兩人身邊。
銀洋扇完,麻瓜扇,就是扇不走。
“哪怕喝點酒也是極好的,學什么抽旱煙,”銀洋無奈道:“沈旭,為啥你們往哪里一坐,宛若老僧坐定,也不吆喝呢?”
“自由慣了,想吆喝就吆喝,再說,人少,吆喝也沒用,”沈旭隨口吐了個煙圈道。
銀洋尷尬的點點頭道:“也是。”
有人帶路,銀洋和麻瓜就不四處找了,一門心思都在看賣的東西,有武器,衣服,防具,藥,閃閃發光的天材地寶,跟外邊的一樣全乎。
“程哥,看這個,還有賣木偶的,這是做什么的,”麻瓜道。
“這個,灌入魔力,可以操控,跟傀儡類似。”
“這個,這個,一張牌。”
“將魔力灌入進去,可以儲存起來。”
“沈旭,交易是不是還需要手續費?”
抽完最后一口,將其掐滅,扔到臭水溝旁,沈旭道:“是的,不然人家怎么活。”
穿過前邊的攤位區域,中間就是管理部。
這里就不是幕布懸掛了,而是黑市的幕墻,墻上有一塊凹印。
沈旭從懷中取出令牌,安放在凹印處,銀洋驚奇的發現,他的竟然是純白的牌子。
“沈旭,您的令牌怎么白的?”銀洋指著道。
一聽這,麻瓜也跟著看過來,就是哦。
“這個啊?我也不是太清楚。”沈旭隨手拋了拋道。
“來著何人,什么事情,”幕墻后方傳出聲音道。
“進貨。”
沈旭說完,三人就等,等了好一會,也沒反應。
“不會是你太虛了吧,導致聲音傳不進去,”銀洋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道。
“黑市的人,你不懂,之前跟你說了,自由散漫。”
“我!...。”
銀洋還沒說完。
里邊再度傳來聲音道:“進來吧。”
幕墻緩緩被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燈光明亮的大廳,整齊擺放的桌椅,其上還有盆栽和香爐,墻上掛的則是字畫,畫的有山、有水、有風光旖旎的男女戲耍打鬧圖。
整個環境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迎面既視感,非常的溫馨和舒坦,置身其中,整個人的精神和靈魂都感覺要升華了。
“子騫哥,我朋友需要買一批布料,”簡單看了兩眼,沈旭領著倆人走了進去,來到案牘前道。
對方抬起頭,竟然也帶著面具。
“哦,是嘛!準備買多少?”被稱為子騫的男子,揮了揮手,對身旁的侍女道:“去,準備三杯茶水,款待一下客人。”
“先進一千匹布料,看看您那邊的布料質量再說后續,”麻瓜道。
“是。”
侍女微微欠身,纖細的柳腰,三人隨意看了一眼,可以看出她的身材也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面容怎么樣。
“坐,”子騫一揮手,看向沈旭道:“最近生意可好?”
三人落座,只有沈旭,屁股剛沾著椅子,騰的一下,起身恭敬道:“托您的福,不求大富大貴,但求溫飽不缺,過的還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朋友之間嘛,幫忙都是應該的,”子騫擺了擺手,突然,看向銀洋道:“這兩位是?”
“哦,忘了介紹了,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瘦些的是我的難兄難弟,胖些的是我兄弟的兄弟,反正都是很要好的人。”
“那就好,”子騫看向麻瓜和銀洋,拱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黑子騫,是沈旭前不久才認識的好朋友,既然您們是他的好朋友,那也是我的好朋友,幸會,幸會。”
麻瓜和銀洋兩人連忙回禮道:“能遇見黑老板,也是幸會,幸會。”
趁著侍女端茶的功夫,黑子騫嘶啞著嗓子,看向銀洋和麻瓜,嘿嘿笑道:“哪里的話,大家都是打工的;不知兩位是做什么的。”
“我們是家族里邊做店鋪,賣服裝的,”麻瓜道。
銀洋突然踩了麻瓜一腳,道:“隨便擺個攤,做點小生意。”
麻瓜噤若寒蟬,再不敢說話了。
黑子騫呵呵一笑道:“哦,做生意,那可以來我們黑市啊,利潤高,如果做大了,手續費也可以給您降低。”
“好啊!如果那天做大了,肯定來找您探討探討。”
侍女款款而來,可能是太小心了吧。
“啪嚓!”
杯子掉落在地,茶水濺到了銀洋和麻瓜身上。
黑子騫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干什么吃的,膽敢對客人無禮。”
女子蹲在地上,開始撿碎了的碎片,不曾想被劃傷,鮮血順著杯片留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女子一個勁道。
離得近,銀洋甚至能聽到她的小聲啜泣。
“你明天不用來了,”黑子騫壓著嗓子道。
“黑哥,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可以理解,沒必要趕盡殺絕,給個機會,”銀洋道。
“銀洋,黑市的事不要參于,”沈旭低聲道。
“哦!您在教我做事!?”黑子騫玩弄著手中的黑色稻草人道。
“哪的話,”銀洋起身,拱手恭敬道:“對黑哥能做到管理的地位,深感佩服;只是,將心比心,今天給她人一個機會,那天,等咱們犯錯的時候,可能別人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
“有點意思,不過,恐怕這一點,不能夠說服我!”黑子騫道。
“黑哥無法接受這件事,無非是擔心小的們被冒犯,可小的覺得,先敬天地,后敬人;人生天地間,先有天地,后有人,自當禮敬天地。”
“好,好一個禮敬天地,”黑子騫拍案叫絕道:“就羨慕你們這些讀書人,懂得些圣賢大道,看我屋子里,對大道可是充滿了敬畏與渴望啊!”
此刻,不要說黑子騫了,麻瓜已經張大嘴巴,沈旭則摸索著口袋,掏出一根點燃,試圖依次來壓壓驚。
見有希望,銀洋乘勝追擊道:“黑哥高看小的了,不要說小的,像黑哥這種也讀過書的,自然是羨慕的多得數不勝數,不然,我兄弟,旭弟怎么會跟著您呢!”
“好好,”黑子騫看著跪扶在地上的侍女道:“你明天可以繼續來了。”
“謝謝黑大人,”女子轉身對著黑子騫道。
“去你的吧,謝我干嘛,謝這位公子哥啊!糙!”
“謝謝公子哥,”女子又轉過身,對著銀洋道。
“沒事,”
銀洋隨手從身上扯下一塊布來,給對方包扎。
女子,身子一軟,就要癱倒在銀洋懷里。
嚇得他趕忙朝后退去道:“姑娘,請自重。”
“公子,奴家只是頭暈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嘈,管你什么意思,別以為救了你,你就可以以身相許于在下,俺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那開始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