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兩天,陸小西還是沒控制住自己,把王耀祖要來冰城的消息告訴了秋歌,他以為秋歌會激動,畢竟當(dāng)初兩個人海誓山盟地有過一段經(jīng)歷。
秋歌好半天沒有說話,兩個人一直聽著電話里電流的聲音,陸小西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樣,不如自己不參與他們的事情。
秋歌好像是哭了,擤鼻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陸小西謹(jǐn)慎地問道:“如果你不舒服就把電話掛了吧,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沒有別的意思,王耀祖也沒讓我告訴你。”
秋歌終于說話了:“小西,這么多年你也了解我這個人,我很留戀那段感情,可是從你陪我把我和王耀祖的孩子打掉,我的心也就死了,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恩人,到今天我都沒感謝你,至于見面,我想就算了,這么多年不見,見面也沒啥說的,相見不如懷念。”
陸小西也覺得秋歌被王耀祖?zhèn)α耍P(guān)鍵是他知道當(dāng)初王耀祖和她分手的原因,王耀祖與那個宣萱姑娘的故事他聽說過,為了錢,王耀祖被迫迷上了宣萱,可是后來被學(xué)校開除,是王耀祖自身造成的惡果,也不能怨那個宣萱。
愛情有時候能成就一段佳緣,也能毀掉一個人的未來,千百年來,人們都歌頌愛情的美好,卻不知愛情背后,也有無數(shù)人的淚水,是喜悅的淚還是遺憾的淚?
沒聽到陸小西說話,秋歌在電話里喂喂了兩聲,陸小西驚醒過來,回答道:“你說到哪兒了?哦,當(dāng)初你信任我,我才陪著你去醫(yī)院的,你不用感謝我,有機(jī)會報答我一下就行了。”陸小西為了緩和氣氛,開起了玩笑。
果然,秋歌不再是低沉的語調(diào),高聲說道:“我已經(jīng)報答你了,讓我兒子娶你姑娘,咱們將來還是一家人,至于別的想法,你可以想想,但是沒機(jī)會了。”
聽到秋歌語氣緩和了,陸小西舒了一口氣,他為自己的莽撞后悔,如果真的因為這件過去的陳年舊事影響了秋歌的家庭,他算不算助紂為虐?
想到結(jié)果,陸小西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嘲地說道:“想我都不敢想,這次大鵬調(diào)回省城,將來會平步青云,我只有仰慕的份兒。”
放下電話,陸小西翻出短信,最后一條是王耀祖發(fā)來的,他計劃晚上到冰城,貨車停在道外貨運(yùn)站,他自己來遠(yuǎn)東賓館。陸小西知道省城的路他很熟悉,畢竟在這里讀過兩年書,雖然不光彩地離開。
為了確認(rèn)一下時間,陸小西撥通王耀祖的手機(jī):“蠻子,你這會兒走到哪里了?要是你不覺得我這里寒酸,就住我們賓館,這里也有餐廳,好多年沒吃東北菜,在這里都能吃到。”
王耀祖的手機(jī)信號不太好,聲音有些不清楚:“你看著安排吧,我能找到你那里,吃什么隨意,我在這里住一晚,明早動身,車上的貨得抓緊卸車,不然每天的行情都不一樣。”
沒聽到王耀祖提見面的事,陸小西放下心來,他知道王耀祖也不好意思去見秋歌,當(dāng)初是他背叛在先,這事兒雖然過去好多年了,可事實就是事實,改變不了。
確定了王耀祖到冰城的大致時間,陸小西給金靜打電話,告訴她晚上要陪過去的一個同學(xué)吃飯,金靜囑咐他少喝酒,昨晚金鑫沒回家,兩個人錯過了元旦喜相逢,今晚金靜答應(yīng)給他補(bǔ)上,樂得陸小西沖著電話親了一口。
想到昨晚呂彬提出的事,陸小西馬上給呂彬打電話:“我今晚有個外地同學(xué)來冰城,我想找兩個人陪酒,你和張玉平也過來,我把于磊也叫過來,這樣以后的事就看怎么發(fā)展了。”
放下電話,呂彬看看沙發(fā)上坐著的張玉平說道:“晚上我有個飯局,你也陪我一起參加吧,有我連襟,還有他的一個外地同學(xué),一個冰城做傳媒的老板,昨天連襟幫我解圍請我吃飯,今天我還個人情。”
聽到呂彬主動提出帶她出去吃飯,張玉平非常高興,她為了嚇唬呂彬,說出自己懷孕的假話,正不知道怎么緩解這事,這時剛好有了理由,開口說道:“我辦公室還有四瓶好酒,我過去拿過來都帶上,外地來人,肯定要大喝一頓的。”
看著張玉平出去,呂彬趕忙給金鑫打電話:“老婆,今天陸小西請客吃飯,有他的兩個同學(xué),我過去陪酒,昨天人家陪我吃飯喝酒睡覺的,還個人情。”
金鑫聽完呂彬說話,直接掛斷電話,她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一時半會兒不會原諒呂彬的。
東北的冬天黑天早,奮斗路上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來,這里算是繁華地帶,冰城的商業(yè)基本都在這里,另外附近的教堂廣場也不少,有些吃過晚飯的老百姓,都習(xí)慣在廣場走幾圈兒。
陸小西看看手機(jī)上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了,他緊走幾步到一樓,剛好看到江鷗系上圍巾要離開,他開口叫道:“江鷗,你來茶室,我有事要和你說。”
江鷗正和前臺的姐妹們聊天,見陸小西喊她,嘻嘻一笑說道:“今晚陸總要請吃飯?我就不回家了。”
聽到陸小西要請客人吃飯,讓她陪同,江鷗嘻嘻一笑說道:“陸總怎么想起在賓館請客人,你一般不再這里請客吃飯的。”
陸小西微笑著說道:“是我一個過去的老同學(xué),另外我還叫了兩個稅務(wù)局的人過來,你也認(rèn)識一下,將來稅務(wù)查賬也好有熟人,另外我叫了于磊,你說叫不叫金輝過來?”
“喲,這么多人,我還是不留下了,我都不認(rèn)識,那個于磊好酒好色,你別把我推火坑里。”江鷗扭動腰肢說道。
“稅務(wù)局有個女同志,加上你也認(rèn)識于磊,我才留你陪著,這樣有兩個美女,不然酒桌上也沒氣氛。”陸小西呵呵笑道。
“要是這么說我就留下,我負(fù)責(zé)幫你倒酒,至于喝酒,除了于磊那個老婆我真不喜歡,別人都沒事,陸總的酒量,一般不會喝多,喝多了就在這里睡,你辦公室也有床。”江鷗說到興奮處,先咯咯笑起來。
兩人正說著,外面前臺服務(wù)員的聲音傳來:“歡迎光臨,請問先生預(yù)定過房間嗎?”
陸小西向外看去,一個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身穿黑色皮夾克,中等個子的男人站在門口,雖然戴著墨鏡,陸小西還是一眼認(rèn)出來,進(jìn)來的正是王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