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端木小惠的關系本來就是陸小西的隱私,現(xiàn)在被美美赤裸裸地說出來,陸小西覺得自己像被剝光了一樣,他知道端木小惠不會和女兒說太多,懷疑是秋歌大嘴巴了。
撥通秋歌的手機,秋歌爽朗的笑聲傳來:“剛想著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進來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陸小西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正鬧心呢,你倒是開心十足,你跟我說實話,你和美美說沒說我和小惠姐的事?”
“哦,你問這個,有一次我住小惠姐家,好像和美美說過幾句,我只是說你是小惠姐的學生,你們有過師生戀,那孩子問你了?”秋歌嬉笑著問道。
“上午美美給我打來電話,說的問題好尷尬,她說她媽寂寞,讓我去陪陪小惠姐,說在國外這個很正常,可我們現(xiàn)在是生活在中國?!标懶∥髡Z氣有些復雜。
“嘻嘻,你這是表里不一,你們男人不都是守著碗里看著鍋里?雷大鵬就是例子,不過你還算正常一些,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不是正常?!鼻锔璺潘恋卮笮?。
陸小西知道秋歌口無遮攔,只好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你說要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秋歌哼了一聲說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讓你幫忙找裝飾公司,你也不當回事,道外的那個房子得裝修了,趁著天還沒冷,一個多月差不多能弄完,冬天不住,正好放放味兒,另外如果大鵬調(diào)回去,我們也得有個地方住,至于省公司給不給他住房,到時候再說,反正那個房子不能總空著。”
陸小西咧嘴笑道:“我都把那兩個裝修公司的材料給你了,你自己選一個就是,花錢的事還得你親自做主,我又不是主人。”
“你愿意當男主人也行,這次都是你說的算,就怕你有賊心沒賊膽?!鼻锔栌忠淮未笮ζ饋?。
陸小西說不過秋歌,訕訕地說道:“別胡扯了,你要是有時間就過來,我陪你去定下來,最好是大包,我有時間幫你看看可以,花錢的事別找我,我也不會花錢。”
“行,我安排一下中午孩子吃飯的事,然后馬上去省城,中午你請我吃飯,吃完飯約裝修公司的人,我還可以陪你去小惠姐家,你真幸福,有我們兩個人陪著你?!鼻锔柙捓镉性挼卣f道。
放下手機,桌上的水杯還冒著熱氣,陸小西試著喝了一口,剛好不熱不冷,他知道是蕭晴幫他弄的,這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過去在文嘉公司,他喝水基本上都是蕭晴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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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吃飯時間,秋歌的電話又打過來:“下樓吧,我已經(jīng)到你們樓下,今天不宰你,我們?nèi)サ劳庹覀€小店,吃一碗面條就行,我約了裝修公司的人,我們吃完了他們也就到了。”
陸小西走出門,看到秋歌的紅色轎車停在門口,秋歌搖下車窗喊道:“你不用開車,我們可以在車上說說話。”
雖然沒到深秋,背陰處還是有些涼意,可秋歌穿的衣服依然是盛夏裝,粉色馬蹄袖短衫,淺灰色褲子,一副大墨鏡卡在頭上。
陸小西坐進來笑道:“你穿這么少,一會兒上樓可能要冷的,道外那邊有江風?!?
秋歌白了一眼陸小西說道:“你以為我傻瓜?車后備箱有衣服,這幾年跟大鵬學的,車里的備用品很多,幾天不回家都沒事?!?
“道外的小吃很多,我請你吃豆腐扒肉吧,豆腐好吃,肉也不膩。”陸小西點上煙說道。
“今天不讓你破費,我們得抓緊時間,因為約人了,今天必須把事情敲定,如果有時間,我們?nèi)タ纯葱』萁惆??!鼻锔鑳?yōu)雅地轉(zhuǎn)動方向盤,比男人還靈活。
見陸小西沒回答,秋歌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小西說道:“你想什么呢?其實我真沒和美美說什么,有些事,順其自然更好,總想著就會出毛病了?!?
陸小西被她說中了心事,探頭向外看了一眼,順手把煙頭丟出去,煙頭飛出去老遠,劃了一道弧線,看樣子他是使足了勁兒。
在錢塘街路口,秋歌把車停下來,感覺外面有風,她打開后備箱找出一件藍色西裝披上,見陸小西看著她,她笑道:“這件衣服是銀行的工裝,我有好久沒上班了,有時間去辦一下手續(xù),停薪留職算了,有鹿場這一攤子,大鵬也不要求我上班?!?
看到小吃部的牌子,秋歌先走了進去,屋里只有簡單的幾張桌子,雖然到中午了,里面沒有客人。
一個像是老板娘的女人走過來招呼兩人坐下,手里拿著點菜的單子過來。
秋歌擺擺手說道:“我們不點菜,你給我們點兩碗面,要那種細細的?!?
中年女人順手把單子揣進大褂兜里,開口問道:“你們是吃熱湯面還是打鹵面?熱湯面二元,打鹵面三元?!?
秋歌看看陸小西咧嘴一笑,對老板娘說道:“我們吃過水面,不要鹵子,你給我們找一點兒醬油就行?!?
老板娘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不要鹵子也是三元一碗,這么吃你們不合適的?!?
陸小西抽出桌上的方便筷子,遞給秋歌一雙筷子說道:“你不用這么省,吃面我還是能請得起的?!?
秋歌對老板娘點點頭說道:“我們就想這么吃,你該算多錢算多錢?!?
醬油拌面?老板娘有些狐疑,但還是對廚房喊了一聲:“煮兩碗細條?!?
因為兩人不要鹵子,老板娘直接把盆一起端過來,還熱情地告訴兩人:“桌子上有醬油醋,辣椒油也有?!?
秋歌麻利地挑了一碗面遞給陸小西笑道:“你看看這個場面,像不像我們上學時吃過的那家小吃部?”
陸小西心里一動,秋歌的話一下子把他帶到當年上學時的那個場面,他鎮(zhèn)定地接了一句:“像是像,不過那時面條是兩毛錢一碗,另外還有王耀祖。”
秋歌挑面的手停了一下,面色稍稍有那么一絲不自然:“我想吃這種面就是想起我們上學的時候?!?
陸小西說出王耀祖的名字后也有些后悔,抓起桌上的大蒜剝了兩瓣丟進自己的碗里說道:“你不吃大蒜,就不給你了,我也是無意的,你別在意?!?
秋歌招呼老板娘上兩瓶大白梨,推給陸小西一瓶后說道:“我不會在意,你和王耀祖也沒有聯(lián)系吧?”
“嗯,十多年了,他走時我陪他吃過一頓飯,這時估計也有家庭了,每天我們都覺得日子過的好慢,但是回頭看時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
接下來是吃面條的聲音,不過都是陸小西發(fā)出的聲音,
秋歌挑著細細的面條認真吃著,陸小西吃多了大蒜,被辣得直吐舌頭,猛喝大白梨,秋歌嘻嘻一笑說道:“我們那個時候沒有這種飲料,再說飲料比面條都貴,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