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帆風順的秋歌，突然得了頭疼病，她打電話給端木小惠，端木小惠囑咐她來省城檢查一下，B縣畢竟是個縣城，雖然與省城相距百公里，醫療條件與省城相比差了好幾倍。

放下電話，秋歌從鹿場開車出來，走到岔路口，她停住車，撥通雷大鵬的手機：“大鵬，中午你回去照顧一下孩子吧，我跟小惠姐聯系好了，她建議我去省城查查，我現在就開車過去，晚上回來。”

雷大鵬的辦公室里有人，能聽到說話的聲音，他對秋歌說道：“我處理點兒事兒，過十分鐘打給你。”

秋歌有些不悅，沒好氣地說道：“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沒時間就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開車接電話不方便。”說完把手機掛斷。

雷大鵬苦笑了一下對面前的李墨說道：“秋歌還在跟我賭氣，現在忽然得了頭疼的毛病，其實她就是神經衰弱，整天胡思亂想的怎么能好？”

李墨拿起保溫瓶給雷大鵬倒上水說道：“師兄，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身邊的朋友多，有合適的抓緊幫我介紹一個，我結婚了嫂子也就安心了，她的頭疼病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我。”

雷大鵬抓起桌子上的碳素筆，一指李墨笑道：“你只猜對了一半，還有一半原因是雷丹和她妹妹秋詩。鹿場基本沒什么事，暫時還是繁殖階段，有老王兩口子照顧就行，其實我也頭疼，丹丹早戀，我當父親的說不得，秋歌做繼母的也不能多說。”

李墨有些同情地看著雷大鵬說道：“女孩子早戀，跟家庭有直接關系，得跟孩子好好談談，否則會傷害到她，你那個小姨子秋詩不是當上主任了嗎？我聽說她在泰寧縣也算是權威了，當上主任自然水平不低。”

雷大鵬搖搖頭說道：“你看的是表面現象，秋詩好勝又好強，她當初怕連累陸小西，主動提出離婚，靠拼命工作麻醉自己，現在她的情況不太好，已經去上海復查了，秋歌因為這個也是寢食不安，她們畢竟是親姐妹。”

師兄，剛才我聽到嫂子說話了，她去省城檢查得下午能趕回來，出去散散心也好，中午我過去幫你給孩子弄飯，女兒大了不用管，兒子還小，總得有人照顧。

“李墨，我先謝謝你，你的好意我領了，但是你不能去，我兒子現在會學話，秋歌如果知道你去我家，我更解釋不清了，另外，以后你還是稱呼我行長，秋歌曾經跟我說過，整個銀行里，就你一個人稱呼我師兄，別人都叫行長。”

李墨臉一紅說道：“我總忘不了我們在學校那段日子，每天都是無憂無慮，知道你和嫂子吵架，我甚至還有些高興，你別說我心眼兒壞，其實我也是心地善良，看電視都能看哭的。”

雷大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說道：“一會兒你去飯店買兩個菜打包回來，我送回家就行，你是得找個合適的人了，自己住宿舍也不是長久之地，你身邊有個人照顧你，我也能安心一些。”

李墨長吁一口氣笑道：“都怪你，你要是不把我調過來，就沒這么多事了。”

雷大鵬把臉一板，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我可不算營私舞弊，你的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論學歷你也比行里許多人高。行里的人際關系復雜，你來以后等于幫了我不少忙，所以提拔你當主任也是應該的，假如有一天我調回省里，我會在辦公會上提議把你升一格。”

“你說的是真的？”

李墨從椅子上跳起來，沒看到她的動作，她已經站在雷大鵬的身邊，兩手緊緊抓住了雷大鵬的胳膊。

雷大鵬心里一蕩，趕忙收住心神說道：“這個事不要說出去，你回去把上季度報表整理一下，然后去訂菜，我兒子喜歡吃鍋包肉，女兒吃甜的，可以買一盤拔絲蘋果，再買一條魚吧。”說完掏出兩張五十元的大票遞給李墨。

“師兄，三個菜用不了這么多錢吧？”李墨接過錢看著雷大鵬說道。

雷大鵬微微一笑說道：“讓你跑腿兒也得有你吃的，你自己選吧，不然加個炒瓜片？我知道你喜歡吃那個，現在你也不胖了，不用減肥的。”

李墨抿嘴一笑，轉身走了，雷大鵬等她關上門，拿起電話撥通秋歌的手機。

秋歌沒有接電話，電話里的提示音冷冰冰的，雷大鵬嘆口氣又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里是李墨的聲音：“雷行，你還有什么事嗎？”

“哦，我想起來了，你點三個菜就行，中午我陪你出去吃，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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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的車開得很慢，看到副駕駛座上手機顯示雷大鵬的辦公室電話，她沒有去接，等到電話斷了，她把車停在路邊，她頭疼的原因是失眠引起的，每天晚上，越是睡不著越胡思亂想，想到妹妹秋詩，她就止不住流淚。

趙旭東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是猶猶豫豫地，他說秋詩的情況不好，醫院的結果是最多一個月。秋詩想回家，她不想流浪在外。另外，秋詩想見一次陸小西，趙旭東答應她回省城的醫院，這樣她的要求也容易實現。

撥通陸小西的電話，秋歌不等陸小西說話直接說道：“中午我要吃黑椒牛排，你去西餐廳等我吧。”

陸小西喂喂兩聲，秋歌已經把電話掛了，站在旁邊的孫穎看到陸小西的樣子笑道：“陸總的電話也有人敢掛，這個人不一般。”

陸小西點燃一支煙，吐了一個煙圈兒笑道：“這個是我姑娘未來的婆婆，我的同學加老鄉，是個不講理的女人，想吃西餐還不求我，也是，她也不用我買單，說銀行行長的夫人缺錢誰信啊。”

孫穎微微一笑說道：“銀行有錢不等于行長有錢，何況還是行長夫人，你這個老鄉一定是個爽快人，人家是給你省奶粉錢呢。”

陸小西站起來說道：“我出去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波斯特去晚了沒有位子。”

把車停到路邊，陸小西推門進了波斯特西餐廳，他和秋歌在這里吃過幾次。

一身紅色服裝的服務生走過來，陸小西指指窗邊上的位子，直接走過去坐下。服務生面帶笑容地遞過來點菜餐單，陸小西知道秋歌吃的菜，開口說道：“我們兩個人，要兩份黑椒牛排，兩份紅酒鵝肝，一份魚子醬，一份羅宋湯。”

服務生微微一躬身說道：“先生是現在就上菜嗎？”

陸小西看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可以。”

餐廳開始陸續進來人，秋歌手里抓著墨鏡的鏡子腿，推門看到陸小西已經坐在窗邊，大步走過來坐在陸小西的身邊，陸小西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說道：“你坐我對面，這樣我們倆有點兒擠。”

秋歌把墨鏡丟在桌子上說道：“我有點兒累，就想跟你擠擠。”

陸小西把桌上的咖啡推給秋歌說道：“你喝幾口咖啡提提神，開車一個小時，不會這么疲憊吧？”。

秋歌忽閃著一雙大眼咧嘴一笑說道：“不是開車累，我剛才開得很慢，我是心累。”話音剛落，秋歌的眼里浮現一層氤氳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