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這是它的名字嗎？”青楓不認識上面的字，他沒想到自己爺爺去世前留下的遺物居然是一件傳說中的法器。

半個陰陽魚造型的玉佩靜靜躺在老道掌心，即使是注入法力后光澤煥發，也能清楚看到玉身上的雜質，單論品相，莫說那些出名的寶玉，連金飾店柜臺里的高檔貨都略有不如。

也難怪青父對其不屑一顧，認為是若干年前的無良商販坑了自家長輩，稱之為“現代工業的殘次品”。

“煉制的手法很精巧，用蠻力試探很容易擾亂內部的法力回路，造成法器的自毀，我也只能慢慢摸索，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秘密。”

老道的煉器水平自己清楚得很，雖然實踐上差了那么一點點，但是純理論方面絕對是大家水準，要是一般修士拿到璇璣，說不定若干年下來，連激發異象，令其顯露真名都做不到。

除了材料本性沒有絲毫神通，全部功效似乎都集中在隱匿與自我保護之上，制造它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想要隱藏什么？解開璇璣的真面目，順藤摸瓜，恐怕能找到一段大機緣。

“不急，您老就在里面好好養傷，等恢復了再研究吧。”青楓一點也不在意隱藏在璇璣背后的秘密，這么多年了都沒人解開，自己為什么要急于這一時？

“哈哈，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還有什么要請教的，就抓緊時間快說，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養傷了。”老道見青楓自己都沒把璇璣放在心里，作為老前輩，他也不會覬覦這點機遇，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帶了過去。

“前輩，我們現在能不能提起那個名字？”王齊小心翼翼地發問，生怕又引來系統的干涉，但他的疑惑都繞不開探秘人游戲，只能如此發問。

那種扭曲一切都恐怖力量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陰影，現在最粗的大腿狀況不佳，要是系統再來上一次，在場的三個人沒一個能幸免。

“應該是沒有問題。”老道思索著，回答道：“之前你們口中的系統明明占據優勢，卻突然說我是管理員什么的，說完就跑了。”

“在那之后，就隱隱有種感覺，對方與我在冥冥中建立了一種奇怪的聯系，不僅放松了因果上的監視，我甚至還能順著聯系去反向印象系統。”

老道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他既不理解系統前后矛盾的所作所為，也不理解“管理員”三個字的含義。

“管理員！？”王齊張大了嘴巴，難道這位記性不太好的前輩與探秘人游戲有很深的淵源？他開口問道：“前輩，您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東西嗎？”

老道搖搖頭，探秘人游戲系統和他印象中見識過的每一個人和事都對不上號，那股扭曲萬物的力量也是前所未見。

“沒有見過，但也有可能是我忘了，不然人家為什么突然叫我管理員？總不可能是認錯人了吧，哈哈哈。”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一邊，這是老道的處世哲學，要是什么事都斤斤計較，那得活得多累？話鋒一轉：“現在終于可以把你們遇到的事情講給我聽了吧？”

青楓撓撓頭，后退一步，讓口才更好的王齊頂上。

“是這樣子的，我們被拉到了一個叫紙人村的地方……”王齊繪聲繪色地把之前的遭遇給描述了出來，青楓接著話茬，時不時查漏補缺，兩個人的視角相互結合，讓老道了解得更加細致。

正如他所說，系統的力量全程沒有再出現過，管理員身份起了作用。

“羅伍死后，我用來自璇璣的青色火焰點燃了自己，然后來到了一個現代科技感十足的實驗室，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整個紙人世界都建立在一個歷經漫長時光，仍然保持活性的大腦之上，是由計算機模擬出的沙盒世界，我們四個玩家應該就是取代了科學家投入其中的四個紙人程序。額……前輩你知道大腦和沙盒是啥嗎？”

老道呵呵一笑：“不知道，但不妨礙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要小看老年人的智慧啊。”

王齊的注意點則放在沙盒外的真實世界上，他驚嘆道：“原來最后結算時說的探秘世界背面是這么一回事啊？是不是獎勵了很多積分？”

“沒有，和任務完成的獎勵一樣，都是十積分。”青楓搖搖頭，他也希望可以一次任務直接暴富，可惜系統沒有留下這個漏洞給他鉆。

王齊聽了一陣哀嚎：“才十積分？這也太摳門了吧？”

在紙人村的任務中，他只拿到了任務完成獎勵和新人專屬獎勵，一共二十積分，也沒拿到什么厲害的法器和道具，最后在游戲空間內兌換了一部聽起來沒那么菜的功法和一把煞氣充盈，自帶破邪效果的匕首。

羅伍和那些被囚禁于紙人體內的村民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恐懼，也不管下一次遇到的任務會不會出現鬼魂了，有個反擊的法子在身上，能讓他安心不少。

不是有一句話這么說的嘛！

一切恐懼都來源于活力不足，你要是全副武裝，左手桃木劍，右手降魔杵，胸前掛著十字架，腰上還別著把小機槍。就是再兇的厲鬼見了你也得抖三抖。

“積分？什么積分？”老道看兩人聊得起興，也插進來詢問道。

“我們在探秘人游戲中，完成了任務就會獲得積分獎勵，可以用來兌換各種各樣的寶物，包括功法、符咒、法器等等一大堆東西。”青楓解釋道，還從兜里掏出了在商店里兌換的破邪符與金甲符，遞給老道。

老道兩只手指捻起符咒，觀察片刻，得出了結論：“不錯的符紙，不管是材料還是做工都達到了及格線以上，比較適合你們這種根基不牢，靠外力晉升的筑基。”

“我的呢，我的呢？”王齊也拿出一把匕首，獻寶似地遞到老道面前。

“人為灌注的煞氣，是一把白紙一樣的武器，沒有自己的故事。”老道沉吟片刻，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啥意思？”王齊沒聽明白。

“流水線出品，除了煞氣，純粹白板，建議湊合著用。”青楓替老道翻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