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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番外:沈教授他才不古板(2)

第二天,合作公司跟許廿色對接工作的策劃師訂了一個談工作的地點,沒有在咖啡廳這種地方,而是很普通的路邊餐館,當(dāng)然,為了不被打擾,還是要了包廂的。

兩家合作意愿本就挺高,這次談話也只是兩位主策劃敲定一下合作框架之下一些重要的細(xì)節(jié)點而已,因此整場下來,兩人都挺愉快的。

結(jié)束之后,對方似乎是有感而發(fā),隨口提了一句:“這附近就是我的大學(xué)母校,好久沒來過了,現(xiàn)在看,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啊。”

許廿色這才注意到,這條街再拐個彎,就是A市的知名高校——A大。

也是……沈書岑任教的地方。

“廿色,等會兒我還要去接小朋友,就先走了。”合作方策劃師對許廿色揮了揮手。

跟她揮手再見后,許廿色站在原地,倒也沒急著著朝路對面自己停著車子的地方走。

她視線挪動,越高不高不低的房子,迎上天空正在醞釀的夕陽。

在原地待了幾秒,許廿色腳步移動,最終還是朝路的盡頭走去。

——

A大的校園跟她想象中差不多,確實挺大的。

路邊的公共長椅上有三三兩兩的大學(xué)生,還有正在背書的同學(xué)。

許廿色這才想起來,好像最近有挺多證該考試了。

她當(dāng)初也是這么過來的,現(xiàn)在看到這些學(xué)生們,莫名有一種感慨自己年華逝去的感覺。

然而她也才二十多歲啊喂!!!

她才不老!

走了一段路,許廿色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好像,并不識路。

本來就不是A大的學(xué)生,再加上進(jìn)來也就是一時興起,現(xiàn)在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還是得冷靜考慮。

在原地站了站,許廿色思考自己是不是該遠(yuǎn)路返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旁有兩個女學(xué)生走了過來。

“小姐姐你好啊!”

許廿色有點兒驚訝,卻也是笑著回應(yīng):“你們好。”

“小姐姐你長的好好看啊,”其中一個女孩子笑著說道,另一個連忙附和地點點頭。

眾所周知,當(dāng)代女大學(xué)生,愛看帥哥,更愛看美女。

許廿色道謝,也禮貌地回話。

兩人話頭一轉(zhuǎn):“小姐姐,我沒在表白墻上見過你哎,你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吧?”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許廿色自然是實話實說。

然后就見眼前的兩個學(xué)生更激動了幾分,“今天有我們沈教授的公開課,小姐姐你是來旁聽的嗎?!”

“你們沈教授是……沈書岑?”許廿色挑了挑眉。

“對對對對!”

幾乎是下意識地,許廿色就認(rèn)了她們給自己找好的說辭。

然后兩個女孩子就十分熱情地邀請:“小姐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啊,現(xiàn)在教室里應(yīng)該沒什么好位置了,不過我們舍友先過去占了位置!”

“可以啊,”許廿色答應(yīng),旋即又說:“可是你們占的位置應(yīng)該不會多一個人吧?”

“剛好多一個!”兩個女生相視一笑,“有個舍友今天去找男朋友玩啦!”

……

某公共教室。

等到許廿色走進(jìn)來,真的是有被驚訝到。

她明白了那兩個女生口中“沒什么”好位置是什么一意思了。

因為偌大的教室里烏泱泱地都是人,放眼望去人頭攢動,只不過卻沒有很大的噪音。

“沈教授不喜歡亂糟糟的教室環(huán)境。”邀請許廿色過來的女生見她驚到了,便給她解釋道。

然后興奮地指了指,“咱們的位置在那里!”

許廿色順著她指向看去。

眼神一頓。

還真是——好位置。

正中央第三排的座位,可不是好位置么。

要知道這種大教室都被設(shè)置成了階梯教室,第三排又剛好在新的一個階梯上,所以雖然前兩排都坐滿了人,但是根本什么都擋不住。

等到坐在座位上,許廿色眼一抬,入目一切清晰。

許廿色:“……”

她勉強(qiáng)安慰自己,自己正對著的是四塊兒大黑板,為了不遮擋學(xué)生視線,教師的講臺被安排在了黑板旁邊的位置。

嗯,不用正面,挺好的。

可是下一秒,就聽到旁邊的女孩子專門給她解釋道:“小姐姐你別擔(dān)心,沈教授不是那種站在講臺前按一節(jié)課鼠標(biāo)鍵翻PPT的人,他還會板書呢!——哦對,沈教授寫字也很好看的!”

許廿色努力微笑:“……好的,謝謝你。”

蒼天啊!

她真就是一時興起才想著走過來A大看看,怎么、怎么事情就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回應(yīng)許廿色內(nèi)心高呼的是一陣上課鈴聲。

下一秒,教室內(nèi)更安靜了。

明明坐滿了,卻好像掉在地上一根針都能被聽到一樣。

許廿色有些佩服沈書岑的號召力了。

要知道有多少大學(xué)老師為課堂紀(jì)律而苦惱啊!

沈書岑穿著襯衣黑褲,衣袖被上挽起,露出了兩截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將上課拿的書本和教案放下,指尖撥動,翻到了上節(jié)課講的那一頁。

沈書岑教的科目是外國文學(xué)。

因此慕名而來蹭課的學(xué)生也不擔(dān)心,文學(xué)這種東西,不像高數(shù)大物之類題目大多只有死答案。

旁邊的女生給許廿色科普道:“沈教授每節(jié)課都會帶著書跟教案本來,但是他講課根本不需要看它們!”

語氣里的羨慕難以遮掩,作為一個苦逼教資人,沈教授的游刃有余就是她追求的目標(biāo)!

“上節(jié)課講到哪里了,有沒有同學(xué)復(fù)述一下?”

課前提問,沈書岑的習(xí)慣。

這句話一出來,許廿色就感受一種久違的壓迫感。

跟面對老板時候不同,這種感覺,是只有上學(xué)的時候面對老師才能體會得到的。

她下意識地斂了斂呼吸,沒有課本,看了看旁邊的同學(xué),也只放了一個筆記本。

旁邊的女生拿出書來遞給她。

“……你不需要課本嗎?”

女生小聲對她解釋道:“沈教授上課時,書就跟擺設(shè)差不多,只聽他講就足夠了,所以我留個筆記本就行。”

沈書岑隨意念了個學(xué)號,然后說:“請這位同學(xué)回答一下問題。”

巧了,還就是旁邊的旁邊的同學(xué),那個幫忙占位置的舍友。

許廿色連忙低下頭,生怕沈書岑注意到自己。

或許只有學(xué)生有種老師能夠注意到自己的感覺,在老師看來一切正常。

反正許廿色覺得,沈書岑的目光好像在自己身上停了停。

不過她一直老老實實地低頭,也不敢抬頭確認(rèn)。

被提問的女生很明顯就是認(rèn)真聽課了的,回答的很漂亮。

提問完之后,沈書岑就開始繼續(xù)講課了。

許廿色的專業(yè)跟此毫不相關(guān),然而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課堂環(huán)境也很好,沈書岑沒有再繼續(xù)提問同學(xué),不過偶爾時機(jī)合適的時候,也會拋出來一兩個問題來,都是角度很新穎的,同學(xué)們也很積極的發(fā)表自己的想法。

并且如剛才那個女生所說,沈書岑還會板書。

他背過身去板書時,因為抬著胳膊,衣服勒出了些腰腹線條,許廿色隱隱中好像聽到后邊有女生在吸氣感嘆。

許廿色分了分神。

沈書岑在講課時,好像跟私下里一點兒都不一樣。

外國作家的名字有些長,然而他寫著卻好像有一只隱形的尺子一樣,一行字一點兒都不歪斜。

他的字的確很漂亮。

有人說板書寫得好看的,在紙上寫字會更好看……也不知道沈書岑在紙上寫字是什么樣。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許廿色拍了拍腦袋,示意自己別亂想。

然后一抬眼,就跟沈書岑的視線撞了個滿懷。

然而轉(zhuǎn)瞬即逝,快到許廿色覺得好像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一樣。

后來,直到一整節(jié)大課下課,沈書岑硬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分來。

許廿色:“???”

不會吧不會吧,她不會是工作太忙了產(chǎn)生幻覺了吧?

幻覺不幻覺眼下好像沒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趕緊離開教室現(xiàn)場。

可是周圍的同學(xué)好像都不那么急著走,如果此刻許廿色讓旁邊的同學(xué)給她讓讓路,那只會讓她更加顯眼。

許廿色:“……”

教師講臺那里,沈書岑用備好的紙巾擦了擦手,然后合上書本跟教案。

旁邊站著幾個蠢蠢欲動的女生,互相推搡著,模樣一看就是準(zhǔn)備要聯(lián)系方式的。

她們最終鼓起勇氣過去了。

已經(jīng)下課了,都是人的教室已經(jīng)不像上課時那樣的安靜。

許廿色聽不清講臺那邊在說什么,只感覺到那幾個女生突然朝自己看過來,表情是難以形容的震驚。

許廿色:“???”

她突然有一種不太美妙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

下一秒,沈書岑拿著手里的書本朝這邊走來。

兩邊都是人,他便止步在了第一排座位的正前方。

因為他這突兀的舉動,周遭可聞地安靜了幾分,還有女生難以壓抑的小聲尖叫。

比如許廿色旁邊的熱心同學(xué),“啊啊啊啊啊沈教授怎么走過來了??我去我想坐第一排嗚嗚嗚!”

然而沈書岑的眼神并沒有停留在第一排。

隔著兩排座位,他的眸光不容置疑地牢牢鎖在許廿色身上。

薄唇撩動,出口的嗓音是學(xué)生們從未聽過的溫和語氣:

“廿色,我講的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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