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一樣。

天性被喚醒跟涌動的情緒疊加著，所帶來的快樂根本不是之前能比的。

外頭一片漆黑，但是屋內留了一盞小夜燈，昏昏黃黃斑斑駁駁，映在墻壁上的朦朧人影并不清晰。

情緒一下接一下地堆聚，化成他額鬢的薄汗，化成她眼角的淚珠。

……

……

第二天。

是周六。

平常的周六在穆懷硯眼里跟工作日沒什么區別，都是要去公司處理工作的。

但今天他卻罕見地并沒有早起去公司。

于是等戚廿色醒來后，意識還沒徹底清醒，手就下意識地朝旁邊摸去，然后碰到了一副溫熱的軀體。

反應過來是什么，戚廿色有些驚喜地睜開眼。

她自己作亂的手被對方捉住，放到唇邊啄了啄：“睡醒了？”

戚廿色“唔”了一聲，抽回手，縮在被子里看他。

他穿著閑適的家居衣服，坐在床頭正拿著iPad處理工作，短發并未后梳上去，柔軟地垂著；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防輻射的無框眼鏡，鏡片之后一雙深邃的眸眼正溫柔而專注地注視著她。

戚廿色往上拽了拽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掩住止不住上揚的唇角。

然而甜滋滋的笑意是能通過眼睛跑出來的，任誰跟她對視時，都能感受得到一腔甜蜜的快樂。

穆懷硯心尖一軟，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床頭柜上，然后俯身吻了吻她額心，詢問道：“要不要去洗漱？”

戚廿色點頭。

胳膊還沒伸出來，就被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了。

屋子里的溫度一年四季都是很舒適的，所以其實被子不怎么厚，然而還是沒辦法當成浴袍使。

“喂?。?！”

身子驟然騰空，戚廿色有些不適應，主要是——“我還沒穿衣服呢?！?

她小聲抱怨。

穆懷硯回答得理所當然：“這不是有被子？”

“被子跟衣服能一樣嘛??！”

“先去浴室，去浴室穿?！?

說著，他故意顛了顛，然后得償所愿地讓隔著被子的人伸出胳膊摟緊自己。

進浴室之后，穆懷硯把懷中人放在了洗手臺上。

戚廿色連忙攥緊被子。

穆懷硯把擠了牙膏的牙刷遞給她。

戚廿色接過，塞進嘴里，嘟囔著：“衣服??！”

穆懷硯就扯了旁邊的浴袍遞給她。

戚廿色瞪人：“不是浴袍！”

穆懷硯當然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以此來逗逗她。

明明只過了一個晚上，他卻無端覺得兩人的關系有了變化，亦或者說，是他有了變化。

他去外間拿了一套家居服過來，跟自己身上的是同款。

“鞋子呢？”

穆懷硯目光頓了頓，隨即一只胳膊一攬，讓戚廿色踩著他的拖鞋。

昨天晚上就深刻感受了她的重量，于穆懷硯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這個姿勢戚廿色不好轉身，只能通過鏡子瞪他。

穆懷硯也通過鏡子跟她對視。

她裹著被子，嘴里塞了根牙刷，頭發還有點亂糟糟的。

但是很可愛。

就是很可愛。

穆懷硯胳膊緊了緊，低頭，在她側臉啄了啄。

“廿色，一直做我的穆太太，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