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屬看到自己跟太太這樣親密的場景，穆懷硯身子繃了繃，有一些難言的窘迫感。

而另一個當事人戚廿色卻并沒有對剛才范助理不小心進來的意外有多余的想法，也不怎么在乎，他們就是感情好，感情好被看到怎么了？

反倒是穆懷硯。

有一種莫名的欲辯無詞的感覺。

戚廿色拂開他的手，自己抹了抹淚水。

然后繼續(xù)追問道：“你說，究竟是哪一家餐廳！”

穆懷硯：“……”

懷里有太太，說不得質(zhì)疑不得，關(guān)鍵是給出的問題他根本無從下手解決，這種滋味誰懂的？

本著詭異的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思，穆懷硯干脆就采取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憑借直覺隨便報了一個餐廳名字。

哪成想到，還真被他猜對了！

“哎呀，你明明記得這么清楚，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好煩！”戚廿色假意抱怨，眸中甜滋滋的笑意都快化成實質(zhì)涌動出來。

穆懷硯喉結(jié)滾了滾，一只手臂虛環(huán)在戚廿色身后，防止她不小心磕到了辦公桌。

她皮膚嫩，擦個淚都嫌疼，現(xiàn)在穿的衣服也不厚，如果磕到了，那豈不是要一直哭？

單單是想著那個畫面，穆懷硯就感覺自己的想法逐漸不對勁了起來。

他見過戚廿色哭。

比如剛才。

以及，在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夜晚，他也見過她的眼角也會沁出淚來。

有時月光能照進屋內(nèi)，穆懷硯看得并不真切，但是依稀能夠在朦朦朧朧之中看出她臉頰上的粉嫩，好像跟現(xiàn)在如出一轍。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穆懷硯連忙唾棄自己。

……

在那家餐廳，穆懷硯被迫著回憶了一些子虛烏有的愛情經(jīng)歷。

吃完飯后，戚廿色又跟著穆懷硯回了公司。

大概是吃飽喝足，她想起正事來。

從自己包包里取出文件，然后戚廿色將之擺在穆懷硯面前。

“老公，你看看這個。”

穆懷硯本以為還是什么考驗他猜故事能力的東西，然而目光落到文件上面，卻驟然嚴肅了心神。

那是一份調(diào)查資料。

他一邊瀏覽著資料，另一邊戚廿色順便跟他解釋著：

“今天早上我接到一通陌生來電，對方認識我，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也聽不出來，反正挺奇怪的；然后就有專業(yè)人員跟我發(fā)來了調(diào)查資料，大概是那人動作太大被盯上了吧。”

凡是記憶不順的地方，都被她自行地理所應(yīng)當?shù)亟忉屚恕?

聽她那么說，穆懷硯心里也清楚這件事應(yīng)該是在戚廿色記憶錯亂之前就發(fā)生了，當時的她就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查。

“這份文件你看了嗎？”

“大概掃了幾眼，沒仔細看。”

聽到戚廿色的回答，穆懷硯說不準自己是什么心里。

如果她自己看了，就會發(fā)現(xiàn)她自己以為的事實根本說不通。

或許戚廿色就能意識到她的記憶不對。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仔細看。

斂了斂心神，穆懷硯讓自己把關(guān)注力凝聚到面前的文件上。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那個陌生來電人，就是周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