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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廿色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可即便她不去想，目光所掠與指尖所感，都會化成看不見的情緒鉆進她的身體之中，然后攥住她的心臟。

一回來，她就擺出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進了房間的浴室。

穆懷硯組織好的一腔話壓根沒辦法說出口。

無奈，他只能先去書房處理工作。

等到處理完，時間已經不算早了。

從工作中抽離出來，穆懷硯想了想，還是先去次臥洗了個澡。

穆懷硯覺得，在徹底了解戚廿色的想法之前，他還是少在人家面前刷存在感的好。

洗漱之后，看著時間，穆懷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主臥一趟。

如果她睡著了，那就算了；如果沒睡，那正好抓緊時間把這件事情了解透。

主燈還亮著，顯然對方并沒有休息。

“廿色，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戚廿色背對他坐著，在床頭翻著手里的冊子。

穆懷硯走近了，發現她拿的是兩人結婚時拍攝的婚紗照做成的一個相冊。

“你回來了。”她聲音很是平靜。

莫名的，穆懷硯有一種詭異的山雨欲來的感覺。

喉結滾動，他應了一聲。

戚廿色把相冊合上，腿曲起，抱著相冊把胳膊放在膝蓋上。

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穆懷硯不是那種遇見問題就避而不見的人，而是會主動尋求方法解決。

他坐在她旁邊，語氣不算嚴肅，但很認真：“廿色，我們之間的事情……在你眼里，是什么樣子的？”

穆懷硯心里只有大致的推斷。

不過倒也能確定她記憶出現紊亂的范圍，應該就是她跟他之間的事情。

戚廿色并沒有立刻接話，反而只是看著他，一臉平靜。

默了幾秒，她才開口：

“不過是我低聲下氣乞求你跟我結婚，你不喜歡我甚至還心有所屬而已罷了，你還想聽什么？”

“聽我說多么多么卑微地愛著你，還是聽我說我一個人午夜夢回時候想到你卻逍遙國外的悲傷，或者是聽我身為你的合法妻子，卻費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讓自己去打擾你的生活？”

難以忽視的怨氣讓穆懷硯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戚廿色怎么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穆懷硯企圖說服她：“廿色，我覺得你可以問問朋友、父母或者其他知情人，咱們——咱們就只是結個婚而已，沒有這么復雜。”

戚廿色反唇：“所以你愛我嗎？”

穆懷硯：“……”

“看吧，你連騙我都吝嗇。”戚廿色自嘲地笑了笑，“也對，我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個厭惡的存在和移動的腎源而已！”

穆懷硯：“……”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車禍前到底經歷了什么離譜的事情？？？

穆懷硯平復情緒：“廿色，我并沒有婚內出軌的想法。”

“如果厭惡，當初我就不會同意兩家聯姻的要求；而且我保證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廿色，如果你愿意，你一直都會是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