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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 泰煙傳
  • 丐婭
  • 4097字
  • 2024-01-19 08:59:30

祁司辰愣了一下,然后他將手掌伸到泰煙眼前,少年郎的掌心中便升起一團(tuán)黑色的火焰。

“這是你的妖力?我可以碰碰看么?”

泰煙眨著紫色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那團(tuán)黑色的火焰。祁司辰身上出現(xiàn)這種黑色的氣她不是沒見過,也猜到了這東西應(yīng)當(dāng)就是話本子里所述的修行之人體內(nèi)的那種神奇的力量,再對到祁司辰妖怪的身份上,那這玄色的一團(tuán)應(yīng)當(dāng)就是妖力了。只是祁司辰輕易不使它,泰煙也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不知這東西對自己究竟有沒有危險(xiǎn)。

“你莫碰它,我尚且控制不好呢,你現(xiàn)在是凡人之軀,應(yīng)當(dāng)是承受不住……”

祁司辰話卻是說晚了,泰煙已經(jīng)抵不住好奇心將手放靠近了玄色的氣焰,鋒利的氣焰割破了泰煙的指肚,紅色的血珠滴進(jìn)氣焰里,祁司辰急得就要抽開手,神奇的事情卻發(fā)生了:氣焰融合了泰煙的血珠之后開始不停的流轉(zhuǎn)變形,最后竟轉(zhuǎn)變成了一朵紫色的氣花兒。

祁司辰捧著泰煙的一雙手,兩個人掌心疊在一起,腦袋也上下疊在一起,就愣愣的看著那朵紫色的花兒撒著嫩綠色的光星搖動。

“這是桔梗花,是你的模樣。”

祁司辰注視良久,終于是繃不住率先開了口,泰煙出神的望著那朵由氣化成的花,感覺它和自己莫名的親近,她抬起指腹來輕輕一碰,花兒身上的紫色氣體便又被引到泰煙手上來一股,氣團(tuán)纏繞,眨眼間便再次化成一朵紫色的小桔梗花立在小女郎掌心里。泰煙看著這等奇象,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血珠可以令焦土生花的事,她抬起頭來,心生疑惑的問祁司辰道:“祁哥哥,為何我覺著這花跟我有些親緣呢?”

祁司辰心里一聲咯噔,感情自己方才給她說的話這朵笨花竟全然沒有聽見!祁司辰在心里嘆了口氣,又想著倒也罷,泰煙現(xiàn)在還太小了,現(xiàn)在就告訴她自己的身世和來歷,怕她受不住。另外的,這事本是天道派遣的,祁司辰便不清楚這事自己究竟能不能隨意講出來,畢竟修行之人皆知天機(jī)不可泄露。

泄露了天機(jī),天道恐怕就會降下天罰,廢去自己的修為,將自己打回蒼鷹的原模樣,到時(shí)候見不到泰煙,又被困回蓬萊仙山腳下,連話都說不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此,祁司辰無奈的笑了笑。他感覺秋千板似乎被吹得冷了,便空出一條胳膊將泰煙抱到了自己膝上,又重新抖開身上的斗篷將她包好在懷里。然后才看著她那雙寫滿好奇二字的水靈眸子,扯了個好聽的話道:“興許,是因?yàn)槲倚睦锬钪悖业难Ρ阌H近你。你看,就連我的妖力都知曉我們二人之間定會開花結(jié)果。”

“祁哥哥你何時(shí)竟變得這般舌皮了!”泰煙羞惱的臉紅作柿果兒,她身子一縮,腦袋就被祁司辰斗篷邊沿的大絨毛兜住,看著嬌小一只分外惹人喜愛。祁司辰笑著捉起斗篷邊沿的毛毛圈住泰煙的臉頰蹭她,直到毛毛們把泰煙撓得臉發(fā)癢,祁司辰怕她惱了惡咬自己一口,這才停下繼續(xù)方才的問題回她道:“這黑氣確實(shí)是我的妖力,我方才不讓你碰,就是怕你承受不住,可是不想它竟然如此喜愛你!”

掌心的氣團(tuán)已經(jīng)消失,祁司辰說著又翻起手掌另化出一團(tuán)黑氣來:“我化作人形算來也有數(shù)十載歲月了,因著我并非是自己化形的,而是藉由外力幫扶,所以體內(nèi)的力量不熟悉身體,就不受控制了。小時(shí)候我隔三岔五便有身體向四處撕裂開的感覺,每每發(fā)生時(shí)痛苦的便幾乎要失了神智,想來那情況便是由于妖力不熟識我現(xiàn)在的身體想要逃遁出去造成的。”

泰煙聽著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睫,她伸手握住了祁司辰托舉著黑焰的手腕,為了不傷到她,少年郎將手心中的氣焰及時(shí)熄滅。兩個人的手指交錯著,掌心緊緊的扣在一起,像是神匠所造的機(jī)關(guān)鎖。

祁司辰溫柔的抵著她的額,笑說:“不必?fù)?dān)心,見到你以后你前前后后用靈力為我療愈數(shù)次,我的妖力在你的幫扶下已經(jīng)漸漸穩(wěn)定了。若是沒有你的話,怕是得再等十年,等這具身體徹底成型了,我的妖力才能差不離恢復(fù)全。”

聽到自己幫到了他,泰煙心里瞬時(shí)像撒了蜜糖一般甜。她閉著眼睛用心體味著來源于身后山一般牢不可破的溫柔,祁司辰獨(dú)有的清冽氣味縈繞在泰煙鼻尖,小女郎便不知不覺間紅了面頰,她沉湎其中,不愿脫離出來。想到這個素日里皆以冷漠面人的少年郎卻獨(dú)獨(dú)把僅有的柔和之容留在了跟自己相處的時(shí)間里,泰煙便開心的睜開眼睛,伸出雙手用力捧住祁司辰的臉,忐忑的提出了自己的第三個問題:“祁哥哥,第三個問題,在你這處,我容姿幾何?”

“本宮……還從來沒跟人問過這樣的問題……”

過于忐忑的泰煙又小聲的補(bǔ)了一句,因?yàn)榫o張連許久沒對祁司辰?jīng)]用過的自稱都扯出來了。祁司辰半晌沒有答話,他靜靜地注視著泰煙的眼眸,認(rèn)真啟唇道:“高于神境九天,勝過萬丈星河。”

泰煙不滿的嘟起唇,覺著祁司辰是跟南國那些宮人們一般撿好聽的話胡亂吹捧自己,她惱怒地用力將祁司辰的臉頰擠壓成了丑包子,祁司辰臉都被搓紅了,他卻不惱,反而將大掌覆在泰煙玩弄自己臉頰的掌背上,聲音小而有力的道:“此美景,唯祁司辰一人所獨(dú)有,可否?”

少年郎的眼眸過分炙熱,他直直的盯著泰煙,琥珀色的琉璃眸中有晶瑩的心波在轉(zhuǎn)動,心波漾到泰煙的靈眸中,激得泰煙心潮一波接著一波涌動。只聽泰煙小聲問他:“可!只是你日后,作何打算?”

祁司辰的眸子便依舊炙熱,只是多了九分堅(jiān)決,余下的一分,便是留給泰煙的那份對視時(shí)的溫柔。他將手掌從輕輕的覆蓋轉(zhuǎn)為堅(jiān)定的握緊,他道:“煙兒,我知曉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想迎娶你難于登天,所以,我決定奪嫡。我要成為太子,我要搶到北國王位傳承人的位置,我要快些將那祁濛趕下王座,那樣我就可以改變規(guī)則,帶著整個北國去找你,那時(shí)候,這整個大陸都將會是你收到的聘禮,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

噗嗤——

泰煙不由得笑出了聲,感覺祁司辰過分認(rèn)真的模樣還有些傻,她捧著少年郎的臉向自己的方向拉近,然后踮起腳輕輕的在對方唇上印下一個吻。“祁哥哥你呀,真的是傻瓜!我要這整個大陸做什么?我已經(jīng)錦衣玉食的長大,此生只有一個夙愿,那便是希望這個大陸不再有戰(zhàn)爭,黎民不再受戰(zhàn)火摧殘的痛苦。如果天道允許的話,我還有一個小小的愿望想要實(shí)現(xiàn)……”

祁司辰聽她的心愿里沒有提到自己,便有幾分難過的垂下了眼睫,誰料泰煙卻突然將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只有他一人可以聽到的程度,然后她輕輕擁住他,在他的耳邊悄聲說:“那便是跟你在一起!”

少年郎的臉便瞬間竄紅了,泰煙松開手,調(diào)皮的跳下秋千,將地上的雪踩得咯吱咯吱響,想要將自己此刻激動難耐的心情全部深深的踩進(jìn)雪里,好讓它們替害羞的自己躲藏進(jìn)底下的泥土里。

祁司辰也難掩酥酥麻麻的心情,他笑著站起身跟在泰煙身后扯住了她的斗篷不想讓她繼續(xù)走,泰煙便順勢轉(zhuǎn)身繞回了祁司辰懷里。待兩人稍稍平復(fù)了心情,泰煙才正色問祁司辰道:“對了,祁哥哥,我還有一個額外的問題。”

“你問罷,問題好多!”祁司辰心情好,故意蹙著兩道眉逗她,泰煙抱著胳膊,驕傲的揚(yáng)起臉來:“師傅說這叫不恥下問,我將你當(dāng)作我的教書先生,認(rèn)為你比我強(qiáng),才敢這般勞煩你!”

“那,學(xué)生有何不懂的快快道來,我這個先生定知無不言。”

祁司辰被她俏皮的話逗笑,他曲著指,輕輕在泰煙鼻尖刮了一下,泰煙便捉住他的胳膊,賣軟道:“先生,我想知道,那位真正的北國四皇子,他究竟是誰?”

“他……”

祁司辰話還未說完,就聽花園入口的月亮門處傳來一個亮堂清脆的聲音,泰煙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神卻反常的降涼,只聽來人朗聲道:“好你個泰煙!宴會結(jié)束便尋不著人了,原是躲這里來了。”

接著衣服一赤一白的兩個少年郎便由月亮門處走了進(jìn)來,泰煙低下頭去,不想看見走在最前面的尉遲落衡,卻聽后面的百里聲音里夾著不滿對自己道:“姐兒,你怎的來了這雪地里,凍著了可怎么辦?”

祁司辰握住泰煙的手,他淡淡一笑,小聲對泰煙道:“瞧,人已經(jīng)來了!”

泰煙聞言抬起頭,便看見百里已經(jīng)脫下背后雪白的斗篷走到自己面前了,他不由分說就要將泰煙包起來。小女郎愣愣的看著這個小自己一歲的弟弟,依舊是跟瘦削的體格不匹配的大力氣,依舊是翠綠的眼睛和一頭雪一般白的卷發(fā),好看的就像山間超脫塵俗的靈童。泰煙聽他說過,百里是百畝庚在戰(zhàn)場上撿回來的遺孤。

“難道……”

泰煙心里猛然間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她側(cè)頭看向祁司辰,祁司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應(yīng)。泰煙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眸子,但考慮到祁司辰的立場,又壓下喉頭的疑問全部咽進(jìn)了肚子里,這件事,該祁司辰自己去處理,自己不能摻手。泰煙任由百里拿斗篷包住自己,臉上換了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這個弟弟道:“你二人是如何知曉我在這里的?”

百里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將目光移向了尉遲落衡,自城門口一事后泰煙再沒有同他說過話,就連目光也是看到了便會立刻岔開,那種眼神并非是少女的羞澀,分明帶了濃濃的厭惡和委屈。尉遲落衡自覺沖動做錯了事,他試著尋過泰煙想要表示歉意,可泰煙卻根本不理會他。心細(xì)的百里知曉這兩個人之間還在心里頭鬧別扭,大家都是青梅竹馬,他不想看到這副僵局傷了感情,有意想要在其中緩解,便將這個答話的機(jī)會不動聲色地讓給了尉遲落衡。

尉遲落衡會意,他感激的沖百里眨眨眼睛,然后看向泰煙裝作輕松的模樣笑道:“我們早些日子便接到了一只信鳶,里面寫了你在雪山里的遭遇以及后來被擄來這里的事,落筆標(biāo)注了祁司辰。說來也當(dāng)真是神奇,我們身處戰(zhàn)火交融的地帶,那信鳶卻能暢通無阻的飛進(jìn)我們營帳里,連根羽毛都沒掉。”

說著,尉遲落衡不自覺地將手落到了泰煙頭上,他想要摸一摸她的發(fā),泰煙卻拉住祁司辰的袖子偏頭躲開了,尉遲落衡赤紅色的眸子受傷的黯淡下來,他小聲道:“想來,是冥冥之中自有神靈庇佑你,才能讓那信鳶平安飛到我手心里。我來了,看你平安我便放心了,他這么護(hù)著你,我在心里著實(shí)感激!”

“煙兒……祝賀你找了個好夫君。”

泰煙有些驚訝的抬起頭,聽他最后這句似是釋然的話。自出了城門口那件事之后,她便一直躲著他,連正眼都沒敢瞧過,不是恨,而是委屈,而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不想,他卻先自己一步作出了選擇,既然對方都釋懷了,那自己再端著架子便有些驕橫惹人厭了。泰煙感覺心里頭堵塞住的淤泥散開了一點(diǎn),陽光照進(jìn)來一柱,她沖尉遲落衡微微笑著點(diǎn)頭,卻再沒有如同往常那般毫無防備的撲進(jìn)這個如兄長一般溫暖的人懷里。

“落衡哥哥,多謝!”

尉遲落衡看著眼前這雙讓自己朝思暮想的眸子,它依舊是如往日一般好看又獨(dú)特的桔梗花色,里面卻有了往常未有過的疏離。他在心里悄悄地流下了滾熱的淚,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的魯莽愚蠢,恨自己的沖動蠻橫,恨自己就這樣親手推遠(yuǎn)了最愛的人。

還好你沒事,你可知,我以為你丟了,差些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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