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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 泰煙傳
  • 丐婭
  • 4130字
  • 2024-01-26 08:00:48

郊野小道上,赤紅色的駿馬背上一男一女在慌忙逃竄,馬蹄在小道上狂奔,揚起一層又一層的土浪,嚇得道旁吃草的野兔慌忙跑開。

祁司辰捆著泰煙的手腳,面無表情的將她摁在自己身前,泰煙努力掙扎著,但是因為嘴巴被布條勒著,只能拼命扭動著身體發出模糊的聲音。

“尉遲落衡……你瘋了嗎?你綁的可是當朝嫡長公主……”

泰煙吃力地責問出口,尉遲落衡手持韁繩,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滿臉不在乎地回答她道:“我不管你是公主還是平民,我現在只是要帶走我的煙兒,僅此而已。你莫亂動,不然耽擱了行程就麻煩了。”

泰煙登時覺得這人有病,嫌棄自己礙事還要捆著自己跑,她費力地抬起被捆在一起的腳試圖踹尉遲落衡,卻因為馬背顛簸險些摔下去,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撈起。“都叫你莫亂動了,你看看,凈添事。”泰煙被他摁著徹底沒法動了,這回拖延時間也辦不成了,她怨毒地瞪著尉遲落衡,嘴里也沒什么力氣再嗚嗚叫。

尉遲落衡聽她半天都沒再出聲音,好奇的低下頭去瞧,才發現懷里的人眼里那火已經恨不得將自己給完全燒掉了。他一邊策馬,一邊嘆息了一聲,看著她道:“煙兒,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可我從知事起便鐘情于你,現在你卻要嫁給別的男子了,你叫我怎么忍心割舍掉這份對你長達十幾載的愛?我知道前幾日妄圖強要你是我不對,可我是太愛你了煙兒,眼下我也不好再呆在京城,隨我一起逃吧,你放心,到了落腳地,想如何處罰我都可以。”

“只要……留下我這條命。”

他注視著身下的泰煙,抬手想要去撫摸她那張柔嫩白皙的臉,泰煙嬌嫩的唇上是被他這一路以來一次又一次不斷咬出的血痕,兩個人從小相識,又總在一處玩鬧,他自然知道泰煙傷口比尋常人恢復的快,但他就是壞心眼的想要身下人記住這份疼痛。這種傷口因為口子微小,所以疼起來并不鉆心,卻有些難受,因為是經常會接觸到的地方,所以每次一碰便感覺身體里仿佛有百來只螞蟻在漫爬啃食,這種力度的懲罰剛好適用于柔弱的她。他就是要她每次碰到傷口都伴隨著身體的疼痛想起來自己永遠不能再背叛他,還必須打開全部的心扉接受他。

少年郎貼上來的手指比擦身而過的風還要溫暖柔軟,但在泰煙心中這卻變成了讓厭惡瘋狂滋生的柴禾,她拼命的將腦袋后仰,努力不讓尉遲落衡的手碰到自己。尉遲落衡見她如此抗拒自己,心下有些難受,但屬于少年將軍的傲氣卻又蠱惑著他用武力將她征服。他眼眸逐漸變得暗淡,內里有一團邪火在燃燒,他俯下身,溫柔的吻在她仰起的脖頸上,又抬起手,隔著布料一點點觸摸泰煙的唇,泰煙被他弄得渾身發麻,不由自主地發顫,是出于厭惡在顫抖,是自小甚少和男子這般荒唐的親密接觸而慌張無措,然后,沒有給她太多適應的時間,尉遲落衡猛地撕開了封住她唇的布條。

“尉遲落衡,你……唔…”

泰煙憤怒的瞪大了眼睛,然而一句訓斥的話都還未說完,尉遲落衡便又欺身吻了上來。馬背顛簸,泰煙的背緊緊貼著馬背,尉遲落衡松開韁繩,死死的壓著她的肩膀防止她亂動。唇與舌抵死交纏,少年再次粗魯的將泰煙咬出滿嘴血,泰煙合牙前卻猶豫了,他只是尋常的傷口恢復速度,之前被自己咬破了舌尖,雖然有自己的血液助他恢復了,但是再來一次,依舊會很疼吧,我疼,總好過他疼。

到底,從小照顧了我很多次。

畢竟,他給情感套上的這些枷鎖,有自己間接害死他父親的原因在里面。

那么,今日,及之前的那些唇舌之交,就當作是我嬴泰煙賜給你的一份補償吧,望你收下,然后,我會跟你一起下地獄!

泰煙閉上眼睛,她抱緊尉遲落衡,眼角落下傷心的淚,少年感受到背后的溫度,驚訝地松開她的唇,卻看到了她沾在眼睫上的淚。

“這模樣,真好看~”

他深情地注視著泰煙,低頭含掉她眼睫上的淚,泰煙拼命忍耐著心里的不適,小翅膀般的黑睫抖動的更加厲害。馬兒還在向前奔跑,尉遲落衡喘著氣,其實他受傷的腿并未好全,從高處跳下又跑了這么一路,已經有些吃力。“煙兒,你已經抗拒了我一路,終于決定從我了嗎?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用盡全力對你好,方才在宮里說的那些不過是嚇你的氣話,莫惱我。”

少年郎興奮又難過的顫抖著,眼睛里也不自覺地冒出淚來,泰煙手臂上滑圈住他的脖子,濕漉漉的靈眸夾著淚花看他,看得尉遲落衡心里灼熱難耐。

“落衡哥哥,吻我……”

撕拉——

尉遲落衡再也不想忍耐了,他粗暴的撕開泰煙的下裙,伏在她唇上專心的纏繞。泰煙身體不停顫抖著,她任由尉遲落衡觸碰著自己的身體,眼中的淚流的更加洶涌,她抬起手,悄悄摸出自己發髻中最硬的那支簪子。金色的簪子尾部閃著寒光,仿佛藏在少女發髻中的護身符,只需要一下就能讓不懷好意之人身體血流如注。父皇曾經派人暗中教過她身體上的死穴,側脖頸上有兩處,眼下,她剛好能夠到一處。

撕拉——

裙子又被扯壞一處,已經破到了腰部,腰帶被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開了,早已經不在身上。里面的褻褲被扯破了,泰煙一條腿白生生的露在外面,無力地搭在粗糲的赤紅色馬身上。

“煙兒,我所珍視的東西已經不剩什么了,你是我僅存于世的最后一塊寶物,我愛你。”

尉遲落衡再次俯身落吻,吻得細密而溫柔纏綿,可惜這些吻來的太晚,已經無法再讓起了殺意的泰煙回心轉意,她眼眶里閃著淚花,破碎的衣裙隨風飄飛,好像一只被丟棄的藍色風箏,即將墜落在腥臭的泥沼中,馬上就要被鱷魚撕碎。她自小便能感覺得到尉遲落衡對自己的愛,只是長大后才慢慢的明白那感情是什么,他的那些愛意太過濃烈,每次都是撲面而來,根本不給人留喘息的機會,霸道又自利,她不喜歡,也無法接受。師父曾教導過她:害人害己的東西,不僅要丟掉,還要除掉。她給過他機會,整整十多年。

落衡哥哥,我們馬上就會在地府相見了,別了!

簪子高高的舉起,尉遲落衡身為常年征戰沙場之人,敏銳的洞察力卻在此時完全卸下,在自己心愛之人的身上,他渾身都是破綻,不帶一點防備。破綻多到,泰煙能輕易將簪子刺進他的脖頸中。

“煙兒別怕,我來了!”

“殿下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從后方傳來,祁司辰騎著墨流駒,身前坐著失蹤好幾日的柯杏急急趕來。泰煙手中的金簪跌在地上,尉遲落衡驚訝的抬眸,繼而憤怒的咬住泰煙的脖子:“小東西,我全心全意待你,你居然想暗算爺,爺好難過啊!”

“祁司辰,我……在這兒……救…救我……”

泰煙被咬得痛呼出聲,柯杏看不清前方的兩人在做什么,但祁司辰犀利的鷹眼卻看到了泰煙身上破布般的衣裙和脖頸上正流下來的血線。

“尉遲落衡,住手!你瘋了嗎?”

尉遲落衡沒有理會身后少年郎憤怒的質問,他一只手壓住泰煙,一只手勒緊韁繩催促馬兒趕快向前跑。“殿下,怎么辦?”柯杏神色擔心的扯住祁司辰的衣襟,祁司辰緊盯著策馬狂奔的尉遲落衡,鷹眸中憤怒的黑焰倏地燃氣,他抬起手,手背上青筋迸起,玄鐵槍隨著風疾速向前,準確無誤的擦過尉遲落衡的肩膀,刺斷了泰煙腳腕處的繩子,最后扎在疾馳中的赤色馬前方。赤馬猛地揚起前蹄驚懼嘶鳴,尉遲落衡急忙雙手勒緊韁繩,泰煙被凌空甩出。

祁司辰見狀踩著馬背幾個踏空步便躍起,他雙臂攬住泰煙,兩個人穩穩地落回馬背上。同時柯杏被祁司辰粗魯的扯起,甩向已經被勒停的赤馬,她猛地撞在尉遲落衡結實的后背上,撞出一鼻子血。

“殿下……”

柯杏弱弱的抬起頭呼喚,跟他那夜纏綿之后,第二日醒來他已經不在床榻上,不知道去了哪里,闔府上下都尋不到他的蹤影,柯杏不敢回宮,只好偷偷留在尉遲府中。尉遲落衡只是隨意看了她一眼,之后便隨意將人扯起來扔到了地上,“滾開!”

馬腿無情的踢開柯杏,柯杏的手臂和腿被擦傷,尉遲落衡看向泰煙的方向,他勒轉韁繩,就要去將人搶回來,“放下我的煙兒,爺饒你一命!”

祁司辰淡淡的抬眸,他用大氅裹住泰煙,掌心悄悄運起一團妖力,“她不是你能碰的。”

“真是笑話,我與她青梅竹馬十幾年,你這中途闖入的黑鳥算個什么東西!”

尉遲落衡就要策馬,馬兒卻突然再次失控,泰煙抬眸,原來是柯杏抓起她掉落在地上的簪子刺進了馬腿中。祁司辰沒有管四處亂奔的赤馬和尉遲落衡,他縱馬一躍,帶著泰煙徑直離開了。

“殿下,殿下等等奴婢!”

泰煙輕輕握住祁司辰的手背,祁司辰會意的勒停韁繩,馬兒調頭,泰煙看著含淚跪在地上的柯杏,靜靜的等她繼續往下說。

柯杏往前爬了幾步,抱住墨流駒的腿哀哀地道:“殿下,雖說將您帶出宮是奴婢的主意,但奴婢真的沒有跟歹人勾結,您被綁純屬意料之外的事,求殿下原諒奴婢。”

泰煙抬眸看著柯杏身上華麗的衣裝和首飾,又想起她先前執意帶自己走小巷子,現在看來雖不知當時她有何緣由在其中,但定是借自己得到了一些什么,想起往昔自從將她帶入出云宮后眾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泰煙的目光便不自覺暗淡了下來,心口也隱隱刺痛。

“你現在既然生活得好,便不用再回宮來了,你我主仆一場,我不會與你計較。”

柯杏感激的磕頭,她就知道自家殿下人美心善,只是還不待她將謝字說出口,又聽泰煙繼續說道:“你以后也不要呆在京城了,走吧,走的遠遠的,我不想再看見你,我討厭被人利用。”

風揚起沙塵,柯杏跪在地上,啞言看著墨流駒載著自己的主子漸行漸遠。終于控制住赤馬的尉遲落衡回頭,馬兒踱步到柯杏身側,尉遲落衡側眸看著她:“這些日子你在府中以主子的身份自居,我并未加以遏制,想來那一晚所欠的東西,這些日子已經全部向你還清了,你可自覺足夠?”

“足夠了將軍,妾身對將軍的那夜里恩情感激不盡,妾身日后定會代替殿下伺候好將軍。”

柯杏抬眸柔柔的應著,她有些被他森冷的語氣嚇到了,但仍然期冀著眼前這個倨傲的男人能記起那一夜對自己的似水柔情,可惜,她并不了解尉遲落衡,也大大的低估了他對泰煙的執念和愛。

“你似乎誤會了一件事,我雖生性不羈,紅樓酒樓也常有出入,但我心里的女人向來都只有煙兒一個,你爬了我的床,我本不欲與你計較。”

咻——

他拔出祁司辰先前扎進地里的玄鐵槍,槍尖一掃毫不猶豫地劃破了柯杏的喉嚨。柯杏被高高的挑在槍尖,鮮紅色的血液如扇般噴出,將赤色的馬和赤色的尉遲落衡染的半邊身子開了花,仿佛地獄中走出羅剎。柯杏嘴里吐著血沫,她痛苦的抬起眸子,正好對上了尉遲落衡那雙冰冷的赤眼:“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拿自己和煙兒作比較,還帶她走進那條該死的巷子。你剛才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爺可不像煙兒那么心善,會饒恕對她有所圖謀之人。”

說完,他丟下柯杏獨自離去,馬蹄從女人身上無情的踩過,柯杏被帶著翻滾了一圈,她奄奄一息地抬起手,期冀這個男人能回頭救自己一命,尉遲落衡仿佛心有所感,他果真回過頭,嘴角卻惡劣的挑起,“另外,你剛剛刺了爺的馬,爺這個人呀,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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