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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別戀愛腦了!這是貨真價實的女皇!

謝丞赫站在朝堂正中央,雙腿打著顫,扭曲成詭異的形狀,卻因他手里撐著一把劍而遲遲不跪。

他腳邊是蔓延的鮮血,濃稠的蛇形艷色蜿蜒爬過他身邊,漸漸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牢籠,將他牢牢困在中間。

他咬著牙,強忍著洶涌而來的惡心和懼意,緩緩抬起頭來。

那個女人翹著腿,勾著腳,坐在皇位上,手里捧著一本奏折。

距離那么遠,可謝丞赫卻看清了那奏折上的每一個字。

朱筆御批,字里行間全是殺戮。

他余光里都是倒下的尸體,那些往日和他談笑風生的面孔如今全都變得灰白。

那些尸體瞪著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著他,瞪著他。

“謝師。”女人帶著譏笑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也想殺朕么?”

謝丞赫渾身冒冷汗,耳邊回蕩著一聲又一聲謝師,覺得那聲音一會兒遠一會兒近,一會兒凌厲一會兒柔媚。

總之,每一句都敲在他的心口,讓他痛不欲生。

猛然驚醒,謝丞赫這才意識到剛才那驚駭的場景全是一場夢。

說不上來是不是慶幸,不過他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才有閑工夫看向坐在床頭的黑影。

“醒了?”李安淮手里捧著長卷,看見他醒,立刻將長卷擱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謝師先坐,我去傳太醫。”

謝丞赫沒說話,順著李安淮的手坐直了身子,目送她出門后才將目光轉向那放在床頭的長卷。

是那篇《論女皇》。

謝丞赫不過看了兩眼,便覺此人定是可塑之才。

通篇文字流暢如同山澗清泉,必然是一氣呵成,不假思索。

抨擊李安淮,也是引經據典,極盡文人所能。

雖然通篇都流露出對李安淮的不滿,但是論點清晰,論據明確,絲毫沒有一味泄憤而胡言亂語。

可稱得上一句字字珠璣。

謝丞赫的手禁不住抖起來,這樣的才子!這樣難得一遇的才子!

他無法忽視長卷上發褐的血跡。

眼前的血跡和方才夢中的血交替出現,叫他眼前一黑,半晌喘不過氣來。

門外,太醫們戰戰兢兢地跪著,李安淮斜倚在門口,一抬眼就能從窗縫中看到呼吸急促的謝丞赫。

李安淮是當今圣上,哪里有皇帝親自出門叫太醫的事情?

自謝丞赫昏倒開始,整個太醫局傾巢出動,全都守在這軒逸殿里里外外,根本沒出過大門。

是陛下突然說讓他們在外靜候,沒多時,陛下也出來了,卻聽里面那位似是醒了。

可陛下這樣子……也不像是要叫他們進門查看醫治的啊。

誰也不敢抬頭,故而沒人看見李安淮勾著唇角揚著眉的模樣。

系統冷靜自持的機械音在她腦海中響起:“為什么?”

為什么讓它監測謝丞赫的情況,待到謝丞赫快醒的時候讓所有人出去,演了剛才那么一出?

為什么明知道謝丞赫會誤會,卻還是留了染血的長卷在里面,等著他內心的疑竇發酵?

不是已經決定走攻略路線了嗎?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李安淮無聲地在腦中道:“那些被你和那群俗人稱作攻略的情感戲碼不過是下三濫的手段,騙騙打賞也就罷了,難不成你以為朕真的淪落到靠這種手段活命?”

“更遑論你也瞧見了,謝丞赫雖然吃那一套,卻不是耽于美色之人,難道你以為朕之前沒想過送美人給他?”

“朕也要為自己想想,為朕的江山想想。”

她看向謝丞赫的眸子驟然堅毅起來,明明說著算計的話,可眼神里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貪婪:

“謝丞赫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政事上如此,文學上如此,人心上更如此。”

“不過這些,他可以做到,其他人亦可。”

“唯有一點,朕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小說設定……”

她勾了勾唇:“這個男人很受百姓的信賴。”

李安淮不再說下去,可系統已經明白了過來。

她是要讓謝丞赫重返前朝,但是是作為她的人,作為她這個女皇的擁護者,站在前朝大殿上。

系統啞聲,這個女人的接受能力和學習能力強得驚人,不僅能靈活利用系統的種種規則,甚至還能推斷出一些系統沒有告訴她的隱藏法則。

沒錯,對于謝丞赫的人設,確實有一條是深受百姓愛戴,而這一條幾乎是他后期推翻李安淮王朝的根本原因。

這個女人,竟然要利用推翻自己的規則,來鞏固自己的政權!

看著評論區因李安淮和謝丞赫的互動時而興奮時而揪心的讀者,系統真想大喊一聲:

別戀愛腦了!這是女皇!貨真價實的女皇!

轉瞬,李安淮臉上又轉變成了擔憂和焦慮,若單是如此還不夠,又強調出一分皇帝的威嚴來做掩飾,反而更顯得真實。

“若是出什么差錯,仔細你們的腦袋!”說著,她余光瞥了一眼屋內的謝丞赫,佯裝沒看到他慌張地將長卷擱下的樣子,等他整理好自己,才帶著幾個太醫走了進去。

也沒有噓寒問暖,只是站在旁邊看著太醫把脈,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焦心,殷切的眼神跟隨著太醫的手,便足以讓所有人意識到,謝丞赫這個人,熬出頭了。

且不論方才女皇在外面是為什么演戲,可演出來的好和真的好又有什么區別?都是實打實落在了謝丞赫身上。

不光是太醫局的眾人,便是門外候著的丫鬟太監,此刻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謝丞赫三個字在心里那份名單上,提到了前列。

謝丞赫自然也瞧見了,故而方才詰問的話哽在后頭,一時間吐不出來,只能暫且憋著。

他看不懂了,看不透了,可當他要逃避思考,放棄對峙的時候,又看到了床頭那合上的長卷。

“都出去。”他低著頭,沉聲說,“全都出去。”

太醫局判局捏著謝丞赫脈象的手禁不住顫了一下,他為官幾十年,謝丞赫也算他看著長大的,向來溫和待人,從未紅過臉,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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