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煙大方地點頭:“我母親術后恢復不太好,我想請傅醫生有空幫忙看看。”
“那得先看南小姐的表現。”
傅景宴攥住她的長發,語氣涼了幾分:“南小姐,我其實不太喜歡在這種時候談條件。”
南煙疼地倒抽口氣。
南煙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算不算好,能不能取得他的滿意。
只知道瘋狂過后,她全身都快要累散了。
看著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扣上襯衣扣子,一點一點地將自己收拾整齊的男人,她終是問了句:“傅醫生,我母親那邊可以盡快么?”
男人英俊的側臉繃緊了一下,淡淡地吐出一句:“先下樓吃飯。”
“我不餓。”
她現在滿心滿眼只有母親的病。
傅景宴朝她邁過來,彎腰將雙手撐在床頭上俯視著她微笑:“你想在這里躺到什么時候?我可是要走了。”
南煙這才趕緊下床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他們兩個下樓時,辰辰早就吃完飯了。
清姐正帶著他在花園里散步消食。
南煙看了看落地窗外的辰辰,又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對面優雅進食的傅景宴。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傅景宴頭也不抬。
“那我就直說了。”南煙道:“辰辰是個很乖很好的孩子,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從小缺愛導至的,我想傅醫生應該比我懂。”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傅醫生能多抽點時間回來陪陪他,給他一點家庭溫暖,我相信他會慢慢好起來的。”
傅景宴:“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給他關愛?吃穿用度,你看他缺哪樣了?”
“傅醫生寧愿跟新歡在公寓里夜夜笙歌,也不愿意回別墅陪他一起長住,這難道是關愛?”
南煙看著他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心里有懼,但想到辰辰今天被人死死地摁在地上的場景。
她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一周才回來看他一次,這樣淡漠的父愛,不是高規格的吃穿用度能彌補的。”
“南小姐。”傅景宴放下筷子,朝她挑眉:“還想不想幫你母親治病了?”
“……”南煙立馬態度軟了下來。
“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同情辰辰。”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不必在這里教我做人。”
“再難念的經,也不影響傅醫生多回家看一眼孩子。”南煙小聲咕噥了一句。
說完立馬放下筷子,從椅子上站起:“傅醫生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她怕自己說多錯多,得罪了他母親就沒救了。
傅景宴:“……”
南煙走出屋子,辰辰立馬朝她飛奔過來抱住她:“南老師,你跟爹地談完了嗎?”
談?
想到剛剛被傅景宴摁在床上的情景,南煙小臉一臊,不自在地點了一下頭:“談完,南老師該回去了。”
“那南老師什么時候才來給辰辰上課呢?”辰辰忙問。
“嗯……”南煙想了想:“等南老師有空的時候吧。”
“那我們一言為定。”
看著小家伙伸出來的小手,南煙卻遲疑著沒有將自己的手指送上去。
直到傅景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辰辰,南老師不是小孩子,不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說完又朝南煙道:“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傅醫生。”
“剛好順路。”
他還是要走,還是沒有留在別墅陪辰辰住一晚的打算。
或許是因為公寓里有各種新歡在等著他吧?
南煙心想。
看著辰辰臉上滿滿的期待,想到他這個不靠譜的爹地,南煙終是不忍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與他勾在一起。
辰辰終于開心地笑了。
上了車。
傅景宴將南煙摁在椅背上,朝她勾唇一笑:“南小姐為了粘住我,連辰辰這樣的問題學生都敢接?”
“……”南煙在心底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笑得清澈:“傅醫生新歡這么多,我不使點手段怎么行?”
“你也知道,我一周才回來一趟的。”
“一周一趟就夠了,多了怕傅醫生會膩。”
“南小姐倒是落落大方。”傅景宴抓過她的手腕,拇指在翡翠鐲子上來回輕撫著,語氣嘲弄:“之前口口聲聲說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要跟我斷絕關系……都是故意搞出來的人設?”
“……”
不想解釋太多,南煙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戳了戳:“就當是吧,麻煩傅醫生往后退一點,讓辰辰和清姐看到不好。”
傅景宴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啟動車子。
暮色下,他的臉色有些晦暗。
南煙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