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著她?”后座上,陸濯玉靠著車背,汗珠順著發(fā)絲滾落在臉頰上,整個人是出水的芙蓉清滟而又性感,偏偏臉上的神情是那么的無動于衷,像是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更給他添了一份疏離的高貴感。
哪怕是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有種讓人為之沉淪的魅力。
此刻,他看著前方的鏡子,透過鏡面將車內(nèi)所有人的舉動都看的一覽無遺。
顏念卿坐在他的身邊,目光看著外面,神情沒有因為這句話有過任何的變化。
“嗯。”
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總算是掀起眼皮,抬起那雙垂落在窗外風(fēng)景上襯得眉目似有幾分憂郁的清亮眼眸,望著自己好友:“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住在哪里?”
陸濯玉一愣,聞言詫異:“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有多么不堪?”
顏念卿解釋:“你記性好。知道的比我多。”
畢竟是當(dāng)初的學(xué)生會會長和學(xué)神。
陸濯玉對此不予理會:“我不知道。”
顏念卿不信。他定定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微微擰眉:“我覺得你在敷衍我。”
然而,陸濯玉只是輕呵:“不用覺得。”
我就是在敷衍你。
開場吃了個閉門羹也沒有打消顏念卿的想法,他十分固執(zhí)地問道:“所以,她在哪里?”
陸濯玉并不想多談,看到前面的司機師傅,他閉目養(yǎng)神,淡淡一句:“回去你就知道了。”說完,就不再開口。
車載著他們越行越遠,往著回家的方向快速奔去,一路上留下了霧沉沉的車尾氣。
另一邊,顧時嬌返回書店,書店的老板見到她,笑呵呵道:“是去見男朋友了嗎?我還是頭一次見你注意外面的事情。”
店里的老板是一個和藹之人,里面的書不賣,只等著有人來看。雖然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的見面,顧時嬌對他卻是有些好感,聞言一怔,隨后微微笑著,搖搖頭:“并不是。只是見到一個很好看的人,想過去跟他打個招呼,但是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是我以前的同學(xué)。好久不見了。”
“哦,原來是同學(xué)啊。”發(fā)現(xiàn)是自己誤會了,老板小小的尷尬了一下,隨即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街道對面新開了家寵物店,你要去看看嗎?”
街道對面?
沒有印象。
顧時嬌客氣道:“謝謝老板,我知道了。有時間會去看看的。”
時間還早,她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xù)看書,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等回過神的時候老板也要去買飯了。
“老板,需要我給你帶飯嗎?”
出去的話肯定是要關(guān)門的,多多少少有點麻煩,書店老板心領(lǐng)了她的好意,樂呵呵的:“麻煩你了。”
顧時嬌笑著擺手,沒說話,出去走了一段路程,在店外面等待著飯菜出爐,無意間瞥到了對面的牌子:華新寵物店。擺的端端正正,嶄嶄新新,跟旁邊的鋪子比起來那真是尤為的突出醒目。
雖然還沒正式開業(yè),但看得出來布置的人很是用心,顧時嬌瞧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熱騰騰的飯菜被打包好,她付了錢,拎起袋子就往回走。
十分鐘后,她回到書店,將餐盒放到老板桌上:“飯來了。”
老板很快就從里面出來,顧時嬌見到老板,報了個數(shù)字,道:“我先走了。”老板付好錢,聞言含笑目送她離去。
回到家里,一只毛發(fā)光亮的金毛興奮地圍在她身邊轉(zhuǎn)悠,她亦是蹲下身雙手捧著它的大腦袋揉了又揉,輕聲喚道:“月牙。”
“汪!”月牙很快的就回應(yīng)了她。
一人一狗玩得很開心。
顧時嬌對著它的額頭mua了一口,隨后去給月牙裝了些狗糧,又倒了點水,來到廚房給自己做了碗牛肉面。
吃完飯,她走進臥房,月牙也跟著她進來,她坐在椅子上翻開日記最新的一頁開始記事,月牙就臥在她的身邊。
:xx34年6月1日,街道對面新開了一家華新寵物店,明天要去看看。
寫完之后,顧時嬌合上日記,偏頭看到月牙一動不動,眼睛卻在看著四周,像個小守護神一樣。察覺到她在看自己,頭微微動了一下,眼睛也看向了她,一副傻乎乎的模樣。
顧時嬌笑了笑,起身走到月牙的身前,手指點了點它的額頭,很認真很認真地跟它說到:“要睡覺了,小月牙。”
月牙眨了眨眼,耳朵動了動,低低的聲音從它喉嚨里發(fā)出,像是在說:知道了。
于是顧時嬌又笑,頭在它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似乎有那么一點兒的留戀。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懂事的生物啊。
懂事到都讓人沒有壞心情的時候了。
這是入睡前顧時嬌最后的想法。
月牙在她入睡之后,走到了她的床旁,重新臥下,閉上眼好像也要開始睡覺了。
然而它的耳朵卻是豎起,像是可以收納這世間萬物的聲音。
‘午安,主人。’
也不知道它的主人,又什么時候可以聽到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