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喻和緩緩說道:“小人是少爺安排在漣漪身邊的人。”
“滾開!”老夫人道。
“老夫人,這畢竟是少爺?shù)墓侨猓@樣做不怕少爺知道嗎?”
“我兒的骨肉?“老夫人大笑,“她生的孽種永遠(yuǎn)都不是必有的!”
見這老婦人已不可救藥,喻和兩三腳提到了鉗制漣漪的人。他拉著她跑向房,在玄關(guān)處,真切地叮囑她:“把門閂好。”想起了什么,他又補充道:“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
喻和的話讓她心安,但她又不由得擔(dān)心。她知道他準(zhǔn)備獨自面對一切。他總是擋在她面前,就像以前一樣。
可她的腹中有個小生命,她真的只能把門閂得死死的。
她趴在門上,無助地哭泣。當(dāng)她聽到棍子的聲音,她早已站不住腳了。她嘶吼道:“喻和……”
只聽外面的人回答:“我在……”
可下一秒,她就見門上的身影被拉走了。
接著就有幾個人來撞門。漣漪嚇得死死抵住門。
可她的耳邊還穿來棍子的聲音,格外地刺耳!
喻和!喻和!
她顧不得了,于是打開門,撞門的兩人冷不防地跌在地上。
漣漪沒有想到,喻和的身上已全是血,他的嘴角還有不斷的鮮血。
“喻和!喻和!”她跑過去,卻被人鉗制住。
她見他們還是不住手,終于道:“孩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她掙扎著,
看著遍體鱗傷的喻和,“我永遠(yuǎn)離開這兒,我永遠(yuǎn)離開何必有,我發(fā)誓!你們饒了他吧!”
老夫人這才讓人停下。
“母親,你在干什么?”何必有看著眼前的一切,質(zhì)問他的母親。
正當(dāng)這時,喻和哄然倒地,一動不動。
“喻和?喻和?”漣漪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邊,她跪坐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
“喻和!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周圍的人都在切切私語,漣漪毫不管他們了,她只想喚醒喻和。
喻和見她這樣,忍著劇痛,伸手拂去她的眼淚,他微微張開嘴想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最后的最后,他便走了。
自那以后,漣漪像是失了魂一樣。
她不喜歡這個孩子,因為它的父親不喜歡它,每個人都不喜歡它。
最重要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因為它,走了。
她覺得身邊空落落的,說話的人也沒有。
她不再練字了,練字只會讓她更浮躁。
你看她挺著一個肚子,公認(rèn)的不被所有人承認(rèn)的孩子,她不知道她還在堅持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
怎么辦,她很累?
盡管如此,她還是堅持到了這孩子將要出生的那天。
好在有人為她接生。
她滿頭大汗,全身都無力了,她很累很累……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有人的呼喊,她疲憊地睜開眼睛。
是何必有。
何必有緊緊握住她的手,又拍打她的臉,想讓她醒來。
“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醒來!”他哽咽著。
果然,她醒了。
“孩子呢?”她的聲音如此微小,如塵埃般。
他沒有說話,只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她笑道:“我是專門為你生孩子的人嗎?這時候來看我。”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地哭泣。
她伸回她的手,轉(zhuǎn)向另一邊,小聲說了句:“我想睡覺。”
可她已經(jīng)睡了十多天了。
眾人都以為她活不了了,沒想到,她又活了。
這只是她的借口罷了。
“漣漪……我知道你恨我……”
“我希望你不要再喚我漣漪了。”她仍無動于衷。
曾經(jīng)的愛戀都化為烏有了,她終于明白年少的喜歡終成過去。
她院里的下人突然多了,何必有也只要有空就來她這,她不禁覺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