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井寒說吾意的心臟生在右邊，他應是想收吾意為徒，晚晚意下如何？”封凌懾看著司琬瑭，他其實很想她同意，畢竟少一個就少操一份心，她便輕松一些。

“真的！”司琬瑭的眼睛亮了亮：“那太好了，這樣意兒以后便可以多幫曄兒一些。”

封凌懾愣了愣。

“阿懾取了名字，我便給他們取乳名，曄兒叫左左，意兒叫右右。”司琬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好。”封凌懾看著司琬瑭的笑顏，勝過這世間的美景。

封吾曄和封吾意滿月宴時，封凌懾冊封封吾曄為太子。

御書房

“晚晚同意。”封凌懾直接開門見山。

“真的！”慕井寒驚喜，他今日見那兩個小娃娃，封吾曄那張臉簡直就是封凌懾的最小版，除了小丫頭對誰都不熱乎，封吾意就長到了他心坎上，完美繼承了小丫頭的顏，笑的傻乎乎的，他抱著就不想放手。

“朕現在反悔也行。”

“不！不用反悔！”慕井寒沖封凌懾擠出一個笑容：“從娃娃抓起最好不過，以后我會時常進宮陪陪他，帶他三歲便正式入師門。”

“嗯。”封凌懾再次看向慕井寒：“慕公子年少時也是京都有名才子，如今朝中丞相一職空缺，而且吾意的師父總不能在外人看來就是個醫館的大夫吧。”

慕井寒垂下了眸子，低著聲音：“為什么。”

封凌懾看著慕井寒：“當年，你的父王乃先皇后所出，病逝后朕的皇祖母繼位，朕的父皇便成了太子，你父王因此懷恨在心，才有了當年的事情。至于現在，對于朕來說過往的恩恩怨怨早已勾銷，你對他們母子三人的恩，亦是對朕的恩。”

“臣遵旨。”慕井寒正式已臣子的身份向封凌懾行禮。

九年后

“皇兄！”封吾意直接推門而入。

封吾曄放下手中的筆，面色不耐的看向封吾意：“封右右！不……”

“不許打擾我，不許大聲說話，不許隨便進出！”啃著梨的封吾意替封吾曄一股腦說了出來：“皇兄，我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順手又去拿書案上的書。

“把你的臟手拿開。”封吾曄冷冷的說。

“哦。”封吾意乖乖的收回了手，對封吾曄他早已見怪不怪，臭脾氣簡直跟父皇一模一樣：“想不到便先不想好了，師父都說父皇對你實在是太嚴厲了。”不像他，沒有皇位繼承，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繼承師父的衣缽。

所以，他才不厭其煩的給他找麻煩，他只是希望他可以松一口氣，封吾意垂了垂眸子。

“你若無事，便不要煩我。”封吾曄拿起書，他是大凌未來的儲君，只有足夠優秀和強大，才能守護他要守護的東西，讓封吾意一直無憂無慮，完成母后的心愿成為如父皇般的明君。

“切。”封吾意啃下最后一口：“是母后要我來叫你，父皇也在。”

封吾曄一聽，放下書起身快步離開。

“喂！等等我！”封吾意趕緊追了出去。

帝棲宮

“咳，咳咳咳。”司琬瑭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封凌懾擔憂的為司琬瑭拉了拉身上的斗篷。

“阿懾，一會右右過來，你不許冷著臉。”司琬瑭有氣無力，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她能感覺到，她怕是撐不過今日了。

“好。”封凌懾將輪椅轉了個方向，背對著風口。

“參見父皇母后。”

“快起來。”司琬瑭開心的招呼著封吾曄和封吾意：“一轉眼都這般大了，母后看著你們就開心。”

“母后，您這話說的好似多久沒見過兒臣了。”封吾意開口逗司琬瑭。

“可不是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司琬瑭臉上的笑容更重。

“左左啊，課業繁重也要注意休息，都多久沒來看母后了。”司琬瑭故作嗔怪：“這也都怪你父皇。”

“母后，父皇對兒臣寄予厚望，兒臣更應勤奮努力才是。”

“以后我定叫吾曄多來陪陪你。”封凌懾認錯般的對司琬瑭道，握緊了司琬瑭冰冷的手。

“母后希望你們也要多理解你們父皇，左左以后要做個好皇上，造福百姓，右右便要好好輔佐皇兄，你們是親兄弟，任何時候母后都不希望你們手足相殘。”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

“好了，母后也無旁事，就是想看一看你們，那你們便去做自己的事吧，母后累了，便去休息了。”

“兒臣告退。”

望著封吾曄和封吾意離開的背影，司琬瑭眼里泛起了淚光：“阿懾，我想休息了。”

“好。”封凌懾將司琬瑭抱了回去。

司琬瑭躺在封凌懾懷里，強撐著精神：“阿懾，一定要將左左培養成一個好皇帝，好嗎？”

“好。”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封凌懾心頭。

“阿懾，右右無心朝廷，便讓他做個閑散的王爺，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嗎？”

“好。”

“阿懾，你曾說要帶我游歷四方，可我怕是等不到了，你便替我去看看這世間，答應我，好嗎？”司琬瑭紅了眼，染上哭腔。

“我都答應你。”封凌懾將司琬瑭擁進懷里。

“阿懾，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便是遇見了你，我愛你。”司琬瑭落下最后一滴眼淚，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感受著懷里人漸漸消散的溫度，封凌懾無助的失聲痛哭。

瑞安一十年，嘉儀皇后薨。

封吾曄和封吾意自幼便將父皇母后的情意看在眼里，卻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父皇哭的像個孩子，無助的守著母后的棺槨。

瑞安一五年，明宣帝退位，令紀王，右丞相輔佐新皇，二皇子封吾意為瑞王。

封凌懾：后來，我踏遍山川江流，看過四季更迭，這世間，卻再無能入眼之景，這山河也未能及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