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11月5號天氣陰

人真是一種奇妙的生物，他可以很大，大到世界對于他而言都很渺小，他也可以很小，小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就能將他容下，我看著囡囡姐姐手上的骨灰盒，那個親切叫我“小樣樣”的倪奶奶是否已經到了她愛人身邊？

“謝謝你們”，許清瑤捧著骨灰盒朝著林樣他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讓我奶奶臨走前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

“今后有什么打算嗎”？林媽整理著許清瑤耳旁的碎發，溫柔的詢問。

“等事情處理好了以后，我就帶奶奶回老家”，說完看向蘇伯謙身旁的林樣，她走到林樣面前騰出一只手碰了碰林樣頭上的風鈴草發卡，“小妹妹，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

回去的路上，林樣一直沉默不語，一路上她都捏著風鈴草發卡，一旁的蘇伯謙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糖放在林樣手心里，“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林樣剝著糖紙，“你說人死后真的會去天堂嗎”？林樣兩只手指捏住那顆白白的奶糖扔進嘴里，她轉過頭看向蘇伯謙試圖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會的”他堅定的開口。

“蘇伯謙，我死后也會去天堂嗎”？林樣望著窗外不斷閃過的街景，風溜進車里帶起林樣的長發，蘇伯謙沒有回答林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面前的林樣漸漸與腦海里那個插滿呼吸管的小女孩的模樣重合。

“我跟你說話呢”，林樣見蘇伯謙不搭理自己，只是呆愣愣的望著自己，她用手戳著蘇伯謙的肩膀。

蘇伯謙回過神，歉意的笑了笑，但對于林樣的問題他還是閉口不答，好像只要他不說，她就會平平安安的。

“我等一下帶你去喝奶茶吧”，蘇伯謙怕林樣再一次問他同樣的問題，連忙轉移話題。

“誒，你說囡囡姐姐這么漂亮，怎么會遇見那個壞蛋呢”？

“這個我只能說各是人的命運吧，因為一生中會遇見很多的人，有好人，有壞人，可能與壞人擦肩而過，也有可能壞人就出現在身邊，這個說不準的”。

“那你是壞人嗎”？林樣用手指撐著下巴，一臉天真的看向蘇伯謙。

......。

“林樣”，蘇伯謙壓著怒火黑著臉盯著林樣，眼底的憤怒好像隨時能把林樣焚燒殆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他什么人，心里沒點數嗎？還擱這兒裝傻充愣呢。

“那你是好人嗎”？

......。

林樣只是存了心要逗逗蘇伯謙，這個劍她今天必須犯。

蘇伯謙雙手交叉放在疊放的雙腿上，然后扭過頭不看林樣，嘴里仍然回答林樣的問題，“很多時候我也想做一個壞人，不想做一個正人君子”。

答非所問。

“那你是好人嗎”？蘇伯謙悠悠開口。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是好人”。

......。

林樣用力的捶打著一旁的座椅，她捏著拳頭在蘇伯謙面前晃了晃，“理由”，憑什么覺得她不是好人。

“沒有理由”。

......。

“得了，拉黑吧，以后別聯系了”，林樣雙手抱胸氣呼呼的，蘇伯謙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伸出手揉了揉林樣的頭，“到了”。

“我要喝燒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