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就是打醬油路過的”。
“你們去干什么,打一半要逃跑?勝負未定,難道你們黃掌門沒有教過你們要堅持不懈嗎?”
“兄弟,你們要去干什么?”,一身著黑色魔衣的小鬼拉住一天間殿弟子詢問道。
天間殿弟子都朝一個方向奔去,抬頭望去似乎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惹人生疑,“那個人是誰?”
“人界閻王范青夭。”
那鬼聽完此話,是雙眼迸出怒光,“哥幾個,那就是范青夭,為我王報仇的日子到了,沖呀。”
一夫呼,四方應。
剎時,山下的白衣黑衣皆向范青夭沖來,黃于祭更是一馬當先。
“范青夭你且將命拿來。”黃于祭駕一大翅怪鳥,攜獨尾飛來,直沖亭中。
范青夭看著眼前的景象哭笑不得,天間殿追殺那是必然的,可是這魔尊不是和自己說的好好的要幫自己除敵,怎么還和天間殿有種同仇敵愾的感覺了。
范青夭雖已練成禁法七令且有多件寶物在身,可孤身難敵萬馬,更何況是人鬼混合雙打。狹路相逢走為上。
范青夭轉身輕點腳,向天間殿大堂飛去。
這才開戰三天,就已經血洗了半個昆侖澗,范青夭蹙眉,即使會輕功,自己的衣角也免不了沾地,現在早已浸滿了血污泥垢。
天間殿本就注重弟子的輕功修煉,在加上范青夭本來底子就不錯,所以即使當時范青夭只修到五級,現在仍然足以甩開除了黃于祭的所有人。
其實如果不是黃于祭所駕之鳥是上界擅飛行的怪鳥當回,范青夭有十足把握連他也甩開。當回尤擅低空飛行滑翼沖擊,雖記性較差,可若在熟悉的地形中追擊一定是一把好手。譬如,現在這個情況:二人一獸正處于天間殿上空,范青夭與黃于祭的距離優勢歸屬于后者,確切的說,是后者的鳥。
黃于祭瞇起雙眼,范青夭明明可以從亭子逃到后山,為什么偏偏要往大堂走。
“阿回,你個負心鳥,當年我可是冒著被著空打死的風險給你偷吃的,如今你卻翻臉不認人,還要捉住我”。
當回甩甩頭頂的粉紅色冠毛,像是思考什么似的,卻只頓了一秒,又繼續追擊。
范青夭要笑不笑般,這傻鳥估計是把我也忘了。
“獨尾”,黃于祭喚出身后所背之劍,握在手中,“范青夭你休要多嘴,今你我在此一戰,我必帶你去向師尊認罪,向三殿認錯受罰。”
范青夭停在天間殿大堂前,站穩雙腳,毫不遲疑的推開一扇大門,卻未進去,只是向內觀望。她不確定。
黃于祭很快追來,翻身下了鳥背,于范青夭前二十步左右站住。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懼意。
當回見此正要向前撲去,卻被黃于祭叫住。攜鳥連退幾步,生怕刺激到范青夭,更怕她做出什么大動作。
“范青夭你不要妄動,堂內鎮妖塔下壓的是十五層惡鬼,不慎放出定會生靈涂炭。”
她確定了。
本來還想趁夜色偷偷潛進殿中,好好尋找一番。沒想到這么早就被發現了,索性過來用黃于祭探探風,出乎意料地輕輕松松就找到了。
這塔是一百多年前設下的,到如今早有動搖,受不得外界任何靈力刺激。現在貿然放出對范青夭也沒有太多好處。不過范青夭必須要貼近塔才能完成她答應魔尊的事。
范青夭唇角微挑,向里走進幾步,“這么說,師兄希望我離塔遠點?”
黃于祭神情略添緊張,誰也不敢保證范青夭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畢竟范青夭變了很多。
“嗯,離開塔,來我這邊。”黃于祭持劍小心翼翼的又向后退幾步。
一聲高昂的鳥嗥將范青夭的注意力轉移到當回身上。
黃于祭連忙叫住欲上前猛撲的大鳥,觀察著范青夭的一舉一動。一只手握了握袖口確認那藥還在。
范青夭瞄了幾眼當回。
全身粉紅色羽毛,頸間還夾雜著星點絨毛,唯翅臂處有幾絲淡青長毛,尾尖綴有多根堅韌彩斑翎羽,用來鋪床十分舒適,還有安眠的作用。別問范青夭是怎么知道的。
范青夭:和以前也沒什么區別,一樣憨頭憨腦的,倒是,忘恩負義,不過……也更肥美了些。
當回:她這是什么眼神,我……我可是有心上鳥的。
“就在這里,我剛剛看到了。”
“后面的快跟上,誓死保護黃掌門。”
“快點快點,殺了范青夭,為我王報仇。”
范青夭聽到交談聲愈來愈近,不想在拖延。轉身入內。
黃于祭見此立刻跟上,不忘扭頭道,“林秉宿,看好當回,守好大門,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范青夭趁他說話的功夫,已將一張做過靈力處理的紙片渡進塔內。
黃于祭回過頭時,范青夭已到鎮妖塔的一側。只要范青夭不動這座塔,黃于祭也不想與她多費時間。
范青夭達到目的,也不想多有糾纏。側身騰空而起,向不遠處的后山飛去的,“師兄,半個月前傷我的還沒有留好好全,現在又要殺我,真是好傷心啊。”
黃于祭看著遠去的身影,一言不發,甚至還有些疑惑。不過他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大堂后的山是昆侖澗的某個小分支,因在天間殿后便常被稱為“后山”。后山中多少草木,景觀與其他的山無兩樣,也無奇珍異獸,只是僻靜些許,故天間殿弟子是極少光臨的。不過,范青夭對后山地形十分熟悉,畢竟她的“禁法七令”中的第一令就是在此修成的。
黃于祭不想和范青夭浪費時間,眼前要緊的事如何擊退魔軍。
黃于祭手指在劍刃輕輕劃過,鮮紅液體隨之流出,沾染上閃著銀光的獨尾。獨尾顫了一下,在空中的分出一道劍影。黃于祭取出袖中的藥包,猶豫再三還是拆開灑在劍影之上,雙指輕揮,劍影消失在蔥郁的山中。
殺死范青夭不可能,應該也會傷她幾分元氣。
范青夭自以為憑對后山地形的熟知甩開黃于祭,倚竹而坐。此處是翠碧節竹,叮咚小泉,以風而舞的葉草,與風和鳴的蟲鳥,鮮藍萬空配舒云幾朵,堆葉腐地綴陽光幾隙。
范青夭正閉目欲憩,忽聽草木晃動聲,再睜開眼,為時已晚。
“嘶——”,范青夭被錯不及防而來的劍影所傷。傷在肩膀,劍口不深,仍是涌出不少鮮血,弄臟了衣服和手。
“是把好劍,等我有空了,就把你搶過來炒菜”。范青夭慢悠悠的起身,嘴中仍忍不住地嘟囔。
“喂,你一直捂著傷口,我怎么給你醫。”
范青夭回過神,手掌離開傷口處,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