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尾不等有人作答，不起身卻抬起頭，聲音掩飾不住的欣喜。

“江……”

看到來人時，臉上的笑容先是凝固再是慢慢消失，落寞的眼底仍然閃過一絲喜悅，毫無驚訝。

雙尾知道這次不是江煦衣。

但是見到范青夭，就意味著他們成功了。

雙尾站起身，一眼掃過站在幾步外的二人。與范青夭隔著界門交換了眼神，向古桑木走去，頷首以示尊敬。

古桑木拱手回禮，柔聲道：“我是古桑木，青衣嶺的醫者。”

這本是對雙尾說的話，卻被禾凌接過去。

“你好呀，剛剛沒來得及介紹，我是禾凌，人間復仇者范姐的佩劍。”

范青夭看著界門外的幾人，暫時收好契約紙，解除界門。

見到絲毫不給古桑木和雙尾開口機會的禾凌，一臉無奈。

禾凌抬頭見范青夭越走越遠，向古桑木小邁一步，上身半傾，貼在他的耳旁，用說悄悄話的模樣，聲音卻大到連遠處的范青夭也可以聽得到。

“你是不是也是被小范騙來的！”后面還接著一聲聲爽朗的笑聲。

古桑木不明所以，只是瞪大眼睛表示疑惑。

雙尾偏頭看了看正在殺來的范青夭，抿嘴笑了笑。

這么說的話，她還是同伙呢。

范青夭閃身到沒有反應過來的禾凌身旁，伸手在他臉邊握了握拳捏了捏手指。

禾凌訕訕一笑，站回原位，拱了拱鼻子，像是嗅到什么。

范青夭看出禾凌的異常。

“這是契約紙，你看著辦吧。”

范青夭把紙筆遞給雙尾。

雙尾對于這個來說倒也是輕車熟路的就能完成，只是需要些時間。

待雙尾和古桑木兩人走得遠些，禾凌才靠近范青夭幾步，正要開口。

“用心令。”

范青夭多疑總會盡全力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比如，這次。

那兩人因要尋金湖朱砂的替代品頡滾根，現在正在界門周邊化身兔子精。連一向注意淑女形象的雙尾都擼起了袖子。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禾凌站在原地都可以聽到來自不遠處的句句埋怨聲，斷斷續續很不真切，想必若是壓低聲音也不一定會聽到。

盡管如此范青夭仍要用心令。

靠靈力消耗支撐信息傳輸，不必開口動嘴，一般會留下靈力痕跡，當然也可以刻意抹去。

“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和……”

不是不確定，禾凌只是在找合適的詞語。

“和那兩架白骨是一樣的。”

本裝作漫不經心用鞋尖折草的動作一頓，隨即施力踩倒一片翠綠。

范青夭沒有作答，但頭中的思緒萬千。

古桑木為什么也有那股氣味。

他和他們是什么關系。

雙尾選擇他做持劍人有這個原因嗎。

或者說，雙尾嗅出那個味道了嗎。

反正范青夭沒有，也不可能會嗅到。那個味道明顯是哪種迷香的香味，只有劍靈可以聞得到。

范青夭看著遠處兩人，眸色發冷，只用心令回了一句“知道了。”

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引得范青夭回了頭。

禾凌剛張大的嘴又合回去，看著范青夭那復雜的眼神一時不清楚她是什么情緒。

猶豫一會小心地開口：“我再去買個新的。”

范青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禾凌，“在里面生活的挺好嘛。”

禾凌不知該怎么回答，本應拉開劍靈虛鏡的手現在絞在一起。

范青夭知道禾凌有著幾千歲的劍齡，這老畜生最喜歡吃喝玩樂，重點是拿別人的錢。

那可是她的錢，她好不容易騙到手的血汗錢。

“全部給我。”范青夭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

禾凌臉上閃過一絲被識破后的羞澀，單手從懷里又掏出兩個用紙包好的雞腿遞過去。

范青夭死死咬牙壓制自己的怒火，棕色的眸子中似乎燃起團團火焰。

禾凌見狀有些委屈的說道：“真沒了，就這些。”

見范青夭的憤怒沒有一絲消減，滿是委屈的說：“要不是看雙尾姐姐的比賽，我也不會買……”

“找到啦！”

此時，另一邊的古桑木舉著一段頡滾根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