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走到房前,輕輕叩響了門,十分溫柔地喊道:
“三少爺,您的湯奴婢取來了。”
“放門口吧,你先下去。”
里面?zhèn)鱽韺O曉瑋的聲音。琴琴似乎有點兒不開心,卻也不敢多嘴,只跺了跺腳就離開了。
渃兮輕步上前,放了一只小蟲到窗縫。小蟲立馬鉆了進去,渃兮閉眼,便看見了里面的情形。
孫曉瑋躺在椅子上,一旁的丫鬟跪在他身邊給他剝著橘子。他前面跪著幾個黑衣人,好似在等他吩咐什么。
“說吧,交換行那邊怎么說?”
“回稟主人,那邊說要用二級衍靈獸獸核作為交換。”
“呵!就這點手段還想套路我孫曉瑋!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們幾個帶些好手,潛伏在柳府周圍柳府,隨時聽我吩咐!”
孫曉瑋閉著眼睛,只張嘴接著橘子吃。黑衣人聽了吩咐后就從另一邊窗戶飛走了。黑衣人前腳剛走,后腳一個小廝領(lǐng)著一個人從外面匆匆進來。那個人渃兮認得,是那天給孫曉瑋撐傘的那個。
“大哥!大哥!大事不好啊!”
那個人邊走邊嚎,孫曉瑋乍然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嘴里的橘子把他嗆得直咳嗽。一旁的丫鬟嚇壞了,連忙把他扶起來拍他的背。
“大哥!不好了,母蘆花被淑妃的人截胡了!”
“什咳咳咳么咳咳咳…”
孫曉瑋聽見這話,咳的更厲害了。那個小弟推門而入,見到孫曉瑋咳得臉都紅了。他沖過去,一把把那丫鬟給推開,親自給大哥拍背。孫曉瑋緩解了一點,一把抓住那小弟的手,眼神陰狠地問道:
“你剛才說什么?”
“母…母蘆花,被淑妃的人帶走了…”
那小弟見大哥的模樣,嚇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孫曉瑋氣的一把把桌上的橘子掃了一地。
“這怎么可能!他們不是要雪狼的獸核嗎?怎么可能把母蘆花給淑妃?”
賢妃出自孫家,長相算得上傾國傾城,又是稀有的煉丹師,所以早年深得皇帝寵愛。而淑妃出自貧民,因救了皇帝一命被皇帝收進后宮。她雖長得貌若天仙,在后宮中卻無所依靠,難以立足,所以她投誠了皇后。賢妃對后位覬覦已久,皇后早就看不慣了。無論是明里還是暗里她都幫襯著淑妃。這一次淑妃的人截胡了母蘆花,說不定就是皇后在故意惡心賢妃。
這些渃兮也是從柳舒韻那里聽來的。母蘆花的消息渃兮不僅給了孫曉瑋,也透露給了宮里的人。皇后可比孫曉瑋可靠多了。區(qū)區(qū)雪狼獸核還不是隨便就出手?見孫曉瑋氣的跳腳,渃兮差點笑出聲來。
“柳舒音那個賤人呢!把她給我叫過來!”
孫曉瑋咆哮道。
柳府內(nèi)——
柳舒音在院角靜靜地聽著那邊的動靜。突然他們都不說話了,柳舒音偷偷在墻上看了一眼,見他們都閉眼打坐起來。
他們竟如此小心!難道我被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要是發(fā)現(xiàn)我他們早就過來興師問罪了。柳舒音心里想著。她在院角又聽了一會兒,突然他們又說話了。
“不行,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那個叫衍秋的女子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
那個少年說著。
“你別去了,在這里好好照顧你姐姐。我走了!對了,茵茵啊,母蘆花切記不要曬太陽啊,放在屋里多澆點水。”
那個叫衍秋的女子說道。
“好的,放心去吧。”
那個白家小姐說道。
見她們要去打探消息,柳舒音暗暗著急。不行!要快點行動了。
柳舒音到屋里提了一個食盒,推門走了出去。剛好遇見了那個叫衍秋的女子。她長得真漂亮!不像我…柳舒音心里想著,又把面紗系牢了一些。
走到隔壁院門口,柳舒音抬手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柳舒韻。她笑著把柳舒音迎了進去。
“我給你們做了些糕點,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
柳舒音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她把食盒打開放在桌上,里面是一盤精致的綠豆糕。柳舒韻率先捻起一塊放到嘴里。邊吃便稱贊道:
“嗯…大姐的手藝就是好!真好吃,茵茵,你也嘗嘗。”
說著,柳舒韻招呼白禮茵一起吃。白禮茵笑著捻起了一塊,放在鼻子邊嗅了嗅。柳舒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見白禮茵放在嘴里吃了之后,她才放下心來。不對,怎么少了一個人。
“咦?那個小兄弟呢?怎么不一起來吃。”
柳舒音緊張地問道。
“你說少彬啊,他出去買東西了。”
柳舒韻吃著綠豆糕,嘴里含糊不清地應(yīng)著。不知道為什么,柳舒音心里一突一突的。她坐下給柳舒韻倒了一杯茶,囑咐她慢點吃。
突然,柳舒韻和白禮茵沒有預(yù)兆地倒在了桌上。柳舒音推了推柳舒韻她們。
“舒韻,舒韻。白小姐,白小姐。”
見她們都沒有反應(yīng),柳舒音才輕步走向屋內(nèi)。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果然見一株紫紅色葫蘆狀的花被放在桌上。內(nèi)室里恭少羽突然翻了一下身,驚得柳舒音繃直了身子。見她沒有蘇醒的痕跡,她便從懷里掏出一個藥包,一股腦全倒在了茶壺里。
把母蘆花收進了空間,她轉(zhuǎn)身出門。卻見本該昏迷的白禮茵和柳舒韻齊齊站在門口盯著她。
“大姐,沒想到你居然會幫著孫曉瑋那種人做事!”
柳舒韻恨鐵不成鋼道。白禮茵也是蹙著眉頭,一臉不贊成的樣子。
“舒韻!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不起,我只是…”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爹爹知道了也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
柳舒韻大聲道。沒想到一聲爹爹卻刺激了柳舒音。
“是!我?guī)蛯O曉瑋做事!怎么了!我還不是為了生存!你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嫡女,你什么都不懂!
爹爹?我都多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他冷冷地對我說:‘不要叫我爹,叫我家主。’
可我也是爹的女兒啊!為什么他不愿意承認我?就因為我是婢女生下的丑女嗎?
呵呵呵…這些年來我小心翼翼地活著,看見你們這些嫡子嫡女我都是繞開走。對你們我從來就沒有一點非分之想!
但是你們!你們卻連我最后一點權(quán)利都要奪走!難道就因為我是奴婢生的丑女,我就不配為自己爭取利益了嗎?憑什么?”
柳舒音用力傾訴著這些年受的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柳舒韻聽了她的話愣在了原地,突然想起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