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道歉嗎?
阮眠瞇了瞇眼睛,看著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程懷月,自家阮阮什么性格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不可能不會道歉,這只能是她胡說八道。
“你確定阮阮沒有道歉嗎?”阮眠冷聲道,“依照《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的規定,污蔑他人,分別以侮辱罪或者誹謗罪定罪處罰。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這位小姐,你可要想好了噢。”阮眠喜歡法學,一直在鉆研法律。他故意說出來,就是為了嚇唬嚇唬程懷月。
程懷月果然被嚇到了,面露難色。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在讀高中生,對于這些可是很忌諱的。
阮深站在阮阮的面前,他一身的西裝,顯得整個人低沉,氣場強大,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程懷月說,不緊不慢的:“要是你不相信,我們可以調監控看看,到底是誰在故意惹事情。”
程懷月咬了咬唇,瞪了一眼阮阮,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別想嚇唬我,我告訴你們,今天是我不和你們計較,下一次,我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的?!?
程懷月作勢要走,慕長歡冷聲道:“這位小姐,你這句話什么意思,可不要把臟水潑到我們阮阮身上?!?
自家母親都這樣子說了,阮眠手疾眼快的攔住程懷月不要她走,程懷月氣急敗壞的,憤憤不平的喊著:“你們這什么意思啊。”
慕長歡剛想說點什么,阮阮扯了扯她的衣袖,對著她搖搖頭。慕長歡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了一下,然后說:“小眠,讓她離開吧,畢竟我們可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話里的映射意思很明顯。
阮眠笑瞇瞇的側到一邊,也跟著說:“對啊,我們怎么會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啊,這位小姐,是不是啊?!?
程懷月臉色陰沉沉的,提著小包憤憤的離開了。
時隔多年,程懷月早就忘記了那個流光里的那個匆忙離開的小女孩的姓名。更何況,她的姐妹在聊江承景的新同桌時她直接出來了,更加不知道江承景的新同桌其實就是她面前的女孩子。
見沒有事情了,周圍的客人都自覺的散開了。阮眠沖到阮阮面前,而阮深緊跟其后。慕長歡扶著阮阮,笑了笑。
“我們先回去說吧?!?
“好?!比蠲唿c點頭,一路上仔細的詢問阮阮之前的經過。
阮眠的心切,舅媽的溫柔,以及舅舅站在背后默默的守護,阮阮知道,他們都是為了照顧自己。
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大了對誰都不好。阮阮看著關心自己的親人們,心里只有滿滿的感動。
真好啊,阮阮想。
故意找事情的程懷月早就被阮阮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午餐后,阮眠就護送阮阮回去。他和阮阮一樣,同樣是高三的學生。阮家今年有兩個要參加高考的人,慕長歡打算下學期辭了工作,然后專心致志的照顧那兩個小家伙。
“阮阮,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寫出來,不要白白的受了委屈。你要知道,我們都是你最堅實的后盾。”阮眠一臉認真的說。
阮阮乖巧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看著遠遠的天空,心里默默的說:爸爸媽媽舅舅一家人對我都很好呢,我現在也很好呢,除了不能說話。
臨近上課時間,阮眠只是把阮阮送到她的那一層樓就匆匆的離開了。
阮阮看著他離開,轉身回教室的時候遇到了顧安。顧安笑著和她打招呼,和阮阮一起走去教室。
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這么開心。江承景來到教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模樣。
看著阮阮臉上真心的笑容,江承景由衷的替她開心。只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他,臉上帶著是一貫的冷意,濃黑的劍眉增添了生人勿近的壓迫感。一旦被他那如同深淵般的眸子盯上了,就會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顧安正說的開心的時候,偏頭一看,看到的就是江承景,她連忙和阮阮說了一句拜拜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江少是好好看,不過那種帶著極具侵略性的美她實在是無福消受,生怕一不小心就“咔嚓”掉了。
阮阮也看到了江承景,她倒是沒有那么多的感覺,只覺得江承景整個人好像鍍了一層涼意,笑一笑就好了。
小姑娘阮阮沖他揮了揮手,江承景身上宛如高山上的寒意瞬間消融,一下子春暖花開,大地回溫。
江承景挑眉,詫異的看著阮阮,怎么突然間對自己這么熱情?他聯想到剛剛顧安和她嘰嘰喳喳的,難不成是在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嗎?
只是當視線落到阮阮依舊穿著長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怎么回事,這么熱還穿著長袖?
他坐到座位上,側過頭瞧著阮阮。身后開著空調,溫度剛剛好,阮阮也沒有出汗,他稍微放心下來。
“你怎么還穿著長袖啊,外面這么熱,也不知道換件衣服。”江承景抱怨著,似乎在指責阮阮不會照顧自己。
阮阮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抿緊了嘴。只有她才知道,長袖下面是猙獰的傷疤。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消除的,只是她不想,不想消除,然后遺忘那天。傷疤的存在只是為了更好的警醒自己,不要忘記父母對她的保護,以及……她犯下的錯誤。
而那天剛剛好是江承景的十歲生日,要不是因為自己督促爸爸開車開快點,那這些事情也不會發生了,她的爸爸媽媽更不會因為她的督促而死亡。
這就是她失聲了的真正原因。
也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任由這些丑陋的傷疤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提醒自己曾經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阮阮一瞬間陷入了恐慌中,她迷茫的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人,全身微微發抖著,仿佛那一日的陰霾又重新找上了她。
“阮阮,阮阮,阮阮?!?
江承景看出來阮阮的不對勁,他搖搖阮阮的肩膀,終于把她喚醒了。他有些著急的問:“阮阮,你剛剛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微微帶著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