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要救我…”
小果咬咬牙,哭著為她解了繩子。
“你一定要早點來救我…嗚嗚啊…我不要過這種日子…”
她抽泣著,一邊抹著淚一邊看著門口。
“你從窗口下去,我給你拉著繩子。下去之后一直往左跑,不要管那些障礙物,你會看到角落有一把掃帚和鐵鍬,那后面是一個小洞…”
小果把所有的賭注壓在她身上。
那是她偷挖的小洞。
就是為了任何想要逃跑的時刻。
沒有任何人知道。
小果是被任雙打敗的。
在他們被端了窩之后,所有毒品都被銷毀,所有商客來源都被切斷。
他們拼了命在槍林彈雨中保了一條命。
茍延殘喘著,在每個痛苦到犯毒癮的時候對著墻砸腦袋。
沒有經濟來源,沒有精神安慰。
他們那一刻習慣的生活,就被毀于一旦。
他們本不愛這種生活,可是肉體已經習慣了,精神上麻木了。
沒有辦法了。
余念循著路徑,找到那個洞。
她狼狽地從那里鉆了出去。
她發誓,她一定要來救回小果。
她看見她脖子上鐫刻的兩個字—小果。
這里的女人,就像奴隸和畜牲一樣對待。
她們就是工具。
這是一種莫大的蔑視和侮辱。
人就是人,不是任何動物,不是任何人的低等分子。
人就是平等的。
可是這個世界,哪有平等?
階級社會里面,等級差和物質終究帶來了身份尊貴卑賤之分。
余念生來就是花,而她們生來就是泥巴。
她們永遠只能仰著頭看她的高貴和芳香,卻永遠成為不了那樣的公主。
這是世界的不公平。
“安回歌!你把定位給我開著!”
秦應現在聯系不上任何人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助。
他怒著看著地圖。
“閩幸一!我找不到余念了。”
秦應喘著粗氣,他在城市的燈光里,看不見盡頭。
所有窒息的感覺涌到他心頭。
他只覺得心慌意亂。
那一刻他才發覺,自己太無力了。
那顆曾經聰明絕頂的腦袋竟然在一瞬間就陷入了短路。
他想不到任何辦法。
此時此刻秦應沒有后悔不讓人跟著余念。
他反而覺得自己太失職。
“誰家未婚夫不關心老婆啊…”
一陣低哼后,他蹲在地上。
安回歌不回消息,手機失去信號,定位也消失。
而余念,他早已經沒有一點兒訊息。
忽然胸口感覺到一陣悶,沒有預兆。
他難受的發旋,站起來后,突然一陣惡心。
吐出一口血。
他不知道怎么了,自己身體不缺少鍛煉。
秦應沒有顧及這些,用手揩掉嘴角的血。
為什么不多問她幾次?
為什么不給她發消息?
為什么不陪她出去逛街?
呵啊…
他無力地倒在地上。
天黑地一團亂麻,就像墨水潑在宣紙上。
山頭的幾點星光滴答滴答眨著眼睛,醫院里的點滴也在滴答滴答往下落。
“下次讓病人不要情緒太過于激動,他這是突然的情緒爆發波動造成的出血,注意回去之后養好身體…”
七管家在門口聽著醫生的話,頻頻點著頭。
真的有人氣到吐血嗎?
是的。
他面色蒼白如紙,手上的血管曝起,沒有一點兒力氣。
他看起來真的累了。
“喂?”
閩幸一正感慨著秦應的純情,馬上就接到了電話。
“你給老子趕緊說!這他媽人命關天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根據安小姐的定位,我們并沒有發現任何余小姐的蹤跡。”
“你他媽不會多搜幾遍啊!不會問那些人啊!”
閩幸一差點氣的砸手機,這點兒消息要是被秦應知道了,那不得又是一場浩劫。
“可是他們早就離開…了…”
電話里面沒有底氣的生氣讓閩幸一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下好了,老婆不見了。
秦應醒了又得上房揭個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