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幕沉沉,繁星滿天。廊下聲聲蟲鳴,宮女內侍,悄聲行走在廊下,一路沉默,躬身前行似是怕驚擾居住在墊內的貴人。舉目遠望,每一庭柱,輒懸宮燈。
——如繪殿
豐王一身素衣團坐在蒲團上,后面懸掛著三清圖像,手臂上放著一白色拂塵,仙風道骨的模樣。
暗處的護衛笪劍來稟告:“紹平城那里已安排妥當。”
笪劍原先是皇家暗衛,后被先帝賜給豐王留用。與他一樣身份在豐王還有三人,他們這些年為豐王秘密處理了很多事。
豐王閉著眼開口:“太子、四皇子那里沒有任何動靜?”
“四皇子還在猶豫,太子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今日太子出宮去了凌國公府。”
豐王睜開雙眼,眼神透著平和:“太子倒是找了個好謀士,凌珩景和太子肯定會有所動作,盡快把紹平城的痕跡處理干凈。”
笪劍低頭應是。
豐王整理手邊的拂塵,不著意地問:“那奚昭的事情處理怎么樣了?”
“扶風城外截殺失敗,奚昭逃脫。半月前奚昭在爍陽城的菊花宴露過面,而后失去蹤跡。五日前,我們的人看到奚昭進了凌國公府。”笪劍答話
豐王平和的眼神閃過暗光,言:“不愧是身懷大氣運之人,這么快就和貪狼攪和在一起。”
“主子,可要再截殺奚昭?”笪劍問
“不用了,慶陽城內勢力龐雜,冒然動手,不僅不能殺了他,反而會讓我們暴露更多。
這兩月,其他三國使臣會陸續過來,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就不要動作。”豐王起身整理道袍
“是,主子。阿香如何處置?”笪劍眼看豐王要走,趕緊問道。
豐王眼眸微低,看著跪在地上的笪劍:“她既然想和方鵬做亡命鴛鴦,就不必問我如何做。”
笪劍清楚豐王的態度,準備退下時,被豐王叫住:“等等,這些日子的邢罰,有沒有傷到她那張臉?”
笪劍低頭眼神閃過不明情緒:“沒有,主子。”
豐王點了點頭,就抬步走到殿外,往文和帝的御書房——律政殿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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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
慶陽城近郊的月漾湖旁邊的弘慈寺里,顧昭奚在和李容下著棋。
事情拉回兩日前,顧昭奚從凌國公府回來,李容和于淼打算好游玩京都,經客棧伙計介紹把顧昭奚拉到弘慈寺。
“奚昭,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于淼在旁邊撐著頭問沉思怎么下的顧昭奚。
李容看了一眼對面的顧昭奚后,輕笑一聲:“觀棋不語真君子。”
顧昭奚把棋下在角二方位,瞬間就破了李容圍堵之勢。
“奚昭你這棋下的可真妙!”于淼贊嘆道
顧昭奚笑道:“你一個臭棋簍子看得懂?”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于淼就是個臭棋簍子,第一次下棋時輸了還不服氣,死追著顧昭奚下棋,讓李容看了不少的笑話。
“這你就不懂了,雖然我不會下,但我會看呀。”于淼辯駁道
李容和顧昭奚相視一笑不語。
“話說你們兩個來這寺廟不拜佛,而是躲在這兒下棋真的好嗎?”于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