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老齡產業的性質評價及分類

3.3.1 老齡產業的性質之爭

2000年，中國社會開始步入老齡化時期；到2014年，國內超過65歲的老年群體多達1.35億人，占比為10.1%，宣告了深度老齡化時代的到來。世界衛生組織得到的預估分析表明，到2050年，中國超出60歲的人員占比將接近35%，是全球范圍內老齡化問題影響最為嚴重的國家。而在中國社會步入老齡化的發展背景下，青壯年人口迅速減少，少子化和老齡化是未來社會發展中最顯著的人口特征表現。凈勞動年齡人口的迅速減少將會給家庭養老帶來深刻的危機和挑戰?；诖?，2013年，國務院出臺《關于加快發展養老服務業的若干意見》（國發〔2013〕35號），明確需要積極推動社會力量成長為養老服務業的功能主體；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需要加速實現老齡服務產業以及社會養老服務體系的發展與建設工作；2015年，民政部等部門推出《關于鼓勵民間資本參與養老服務業發展的實施意見》（民發〔2015〕33號），明確民間資本也能夠積極參與到養老產業的發展中。至此，老齡產業的發展成為中國積極應對老齡化問題的重要戰略安排。

在老齡化社會的影響下，老齡產業成為起支柱作用的戰略產業，是積極應對老齡化問題的必然選擇，也是推動中國未來經濟增長的創新增長點。實際發展期間，老齡產業呈現出的發展效果并不能夠如同理論預估分析的那般迅猛有效，對此起制約作用的關鍵就是老齡產業的性質界定不明?，F階段，學界在老齡產業相關的福利性和盈利性界定方面表現出較多的爭議，汪雁（2004）、吳玉韶（2014）明確老齡產業的發展呈現出顯著的市場性特點；而張智敏等（2001）、陸杰華等（2013）則明確老齡產業的發展呈現出顯著的福利性和經濟性雙重效果的特點。

針對老齡產業相關的性質界定呈現出顯著的差異，為更好地發展老齡產業帶來了諸多障礙。按照傳統的產業類別進行劃分，老齡產業能夠劃分為老年住宅產業、老年醫療保健產業以及老年金融保險業等多種類型，但是這些子產業相互間的性質界限不夠明確，需要政府或者市場的介入來幫助更好地劃定彼此的邊界?，F階段，雖然社會和政府都認定要積極發展老齡產業，但是仍未推出具備良好使用性的行業規劃細則。為了更好地處理該難題，要求在充分考慮老齡產業發展的性質差異的情況下，積極制定出更具針對性的發展戰略，選擇適合的發展路徑。本書在實際研究中，嘗試從評估性質差異的角度來實現老齡產業的類別劃分，以此探究各種經濟性質影響下的老齡產業需要實現的發展路徑與戰略模式。

3.3.2 老齡產業性質界定

通常老齡服務的主要對象就是老齡人群，承擔主體是政府或者企業、個人。國內的老齡服務呈現出顯著的福利性特征，政府需要在社會養老行業的發展中占據主體地位。但是，現階段政府養老主體的服務模式與社會整體的養老需求兩者間的矛盾更加突出，多元主體的老齡產業發展是大勢所趨。

福利多元主義堅持社會福利的提供者不僅是政府，社區、家庭以及各種社會組織也需要積極參與其中。在福利多元模式的影響下，政府承擔的角色應轉變為福利服務的購買者和規范者，是推動其他部門更好地提供服務的關鍵角色，發揮著分權以及參與的重要作用。其中，參與就是要求非政府組織也能夠積極參與到福利的規劃或者提供的工作中，即福利的提供者與消費者協同實現決策安排；分權就是能夠將福利相關的行政權從中央政府轉移到地方政府以及社區等部門，積極調動各方面的力量參與社會福利的提供活動。

參照福利多元主義相關理論要點，老齡服務的提供方不僅要具備營利性特征，而且要具備相應的公益性特征。福利提供者的性質在很大程度上對其能夠提供的服務性質起著決定作用，由此明確老齡服務呈現出非公共性和公共性的獨特性質。參照經濟學對產品實現的分類情況，將老齡產業提供的服務根據其性質區分為公共物品、私人物品以及準公共物品三大屬性特征。其中，私人物品屬性明確老年人需要經由市場價格的方式得到相應的服務與產品，而這些物品多數是營利性組織實現的有效供應；公共物品屬性明確政府部門需要對老年人群提供免費的服務與產品；準公共物品屬性明確老年人能夠獲得以比市場價格更低的成本來得到的其余團體給予的服務支持。

對老齡產業實現的性質劃分，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該產業內各個部門的福利化和市場化的明確劃分?，F階段，有關老齡產業相關的子部門劃分仍舊是參照傳統產業類別的方式來實現，如老年住宅產業和老年保健醫療業等。在這種情況下，各個子部門間的性質劃分并不明確，給各個子產業的發展路徑選擇帶來諸多困難。基于此，本書選擇參考德爾菲法（Delphi Method）的方式實現老齡產業相關的子部門性質劃分，以便能夠更加準確地界定各個子部門呈現出的屬性情況。

3.3.3 老齡產業子部門的性質評價方法

現階段用到的德爾菲法，就是選擇背對背的形式來詢問業內的專家意見，經由數輪征詢的方式，使專家們的預測意見趨向于集中狀態，然后獲得與市場發展大勢相一致的預測結果的決策方案。在本質上，德爾菲法是反饋匿名函詢法的評價方式。在利用該方法實現的評價分析期間，需要調查者擬訂展開調查分析的量表，然后參照特定程序要求，用函件的形式實現向專家成員的征詢；而后成員也選擇匿名的形式來提交個人對于調查問題的意見。經過如此多番征詢與反饋，專家們的意見將漸漸趨向于集中狀態，由此獲得準確性更高的集體判斷結論。

德爾菲法就是依靠科學系統的程序安排，在匿名表達意見的情況下，使用遞進問卷來匯總各方的建議，以便能夠更好地應對復雜的預測和管理難題。已有的實踐工作表明，經由德爾菲法實現的經濟問題分析期間呈現出良好的準確性特征，獲得了行業專家的普遍認同。圖3-1展現出詳細的運行程序情況。

3.3.4 評價過程與結果

本書研究期間，選定的專家調查對應為：從事老齡產業實際工作的資深專家3位，從事老齡產業研究分析的高校教授3位，從事老齡產業服務的企業家2位，共8位專家。本書參照老齡產業具體的發展特征以及性質差異，將其區分為5大類36細類，展開三輪的意見征詢反饋，最后獲得相對統一的意見。在展開調查工作期間，注意到8位專家都認可老齡產品性質與其性質差異呈現出顯著的聯系，在發展方法和路徑選擇方面需要區別對待，故在實施的調查分析期間，著重展開老齡產業相關的子類產品性質問詢，將其劃分為私人物品、公共物品以及準公共物品三大類別進行調查分析。

參照表3-1中的老齡產業性質評價結果，在5大類中，專家普遍認可老齡金融業和老齡用品業呈現出顯著的性質差異，19個小分類內的18個小類都能夠屬于私人物品的范疇，只有老年喪葬用品被劃歸到準公共物品的范疇。但是，針對老齡再就業、老齡房地產業以及老齡服務業相關的分類評分差別很大。其中，老齡服務業大類內，將旅游交往、經濟理財、日常生活、康復護理以及健康服務劃歸到私人物品的范疇，而將長期照護、精神生活、臨終關懷、醫療以及法律服務劃歸到準公共物品的范疇；老齡房地產業大類內，老年病醫院、護理院以及綜合性養老社區被劃歸到準公共物品的范疇，社區老齡服務設施則被劃歸到公共物品的范疇，農村老齡房地產市場以及二手房市場被劃歸到私人物品的范疇；老齡再就業大類內，高技術老齡再就業市場被劃歸到私人物品的范疇，低技術老齡勞務市場則被劃歸到準公共物品的范疇。此外，專家們還明確，在實現老齡產業的劃分期間，需要參照老齡消費者自身的收入水平來實現具體的性質區分。本書展開的調查分析針對的主體是中等收入水平群體，而具體到低收入群體的消費而言，則需要能夠將公共福利政策也放到性質區分的研究中考慮，以便更好地展開老齡產業的福利性特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