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四天,運動會完美謝幕。
桑瓊因為腿受傷了沒能參加后面的籃球賽,眾人雖是感到遺憾,但好在最后的結果還是可以的。
拿了全市第四。
桑瓊腿上的繃帶被她拆了,放學的時候照例去接盧子睿。
盧子睿看到她滑著滑板,臉色有些不悅,質問道:“怎么把繃帶拆了?你腿不是還沒好透嗎?”
桑瓊哎呀了一聲,踩著滑板在他身邊繞圈圈,滿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你看,我腿不是好好的嗎!”說著桑瓊還在滑板上跳了兩下。
盧子睿看著夕陽下,滑著滑板的少女,眼神也不由得軟了下來,問道:“最近在學校沒人找你麻煩吧。”
桑瓊悠悠的切了一聲,在前面笑著說:“哪有人敢找我麻煩啊!我這么厲害,最近就連校花雪菲菲看見我都繞道走。”
盧子睿說:“今天不回家了。”
桑瓊滑著滑板回來,訝然道:“不回家了,那你去哪兒?”
盧子睿說:“KTV。”
“KTV?”桑瓊重復了一遍,下意識的問:“你去KTV干什么?”
盧子睿說:“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桑瓊切了一聲說:“我才不去,我還要去做家教呢!不告訴我拉倒。”
盧子睿壞笑道:“今天你估計是做不了家教了。”
桑瓊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包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桑瓊滑著滑板走遠了一點,然后接通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她面色有些難看的回來了,站在滑板上,抬頭盯著盧子睿質問道:“你做的?”
盧子睿也不避諱,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桑瓊小嘴嘟了嘟,還沒說話,盧子睿忽然彎腰,挑釁的說道:“敢不敢去?”
突然被拉近的距離,瞳孔中倒映著他放大的臉,桑瓊驚的踩滑板的腿一彎,整個人都往后倒。
盧子睿拉住了她的校服的領子。
桑瓊睜大眼睛,猛地拍開盧子睿拽著校服的手,從滑板上跳下來,后知后覺的有一些臉紅道:“去就去,你別動不動就靠的那么近,怪嚇人的!”
盧子睿把手背到后面,悠哉悠哉的說:“行啊!”
到了KTV,桑瓊一手拎著滑板,有些緊張的跟在盧子睿后面,她站在KTV門口看里面的燈紅酒綠,遲遲沒有抬腳。
那天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
當初就是那場KTV,讓她碰了酒,錯過了見桑健最后一面的機會,那是她第一次進KTV,所以KTV對于桑瓊來說,是個充滿悔意的地方。
看著往里走的盧子睿,最后桑瓊還是咬牙進去了。
周圍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口哨聲,男孩子們都朝著桑瓊看,打趣道:“哎呀,盧子睿,你過個生日還帶了一個這么可愛的小妹妹過來啊!可以啊!”
盧子睿踢了他一腳,罵道:“死一邊去,這地是你坐的?滾滾滾!”
那人切了一聲,起身讓開了位。
盧子睿拉著桑瓊坐下。
當天,她也是坐在這個位置。
燈光下,桑瓊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盧子睿一眼,然后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們叫了酒。
桑瓊看著酒瓶子被撬開,瓶蓋滾落到角落里,酒先是遞到她的面前,遞酒的人晃了晃酒瓶里的酒問:“會喝嗎?”
桑瓊指尖微微顫抖,面無表情的說:“不會。”
那人看見桑瓊校服上的校徽,摸了摸鼻子說:“也是,淮中的學生怎么會喝酒呢!”說話間,那人把酒放到盧子睿面前。
桑瓊忍了兩秒鐘,在盧子睿抬手的時候把酒搶了過來,霸道有無禮的說:“你也不許喝!”
盧子睿薄唇微抿,許是興致上來了,看著護著酒的桑瓊說:“給個理由。”
桑瓊憋紅了臉也沒說出一句話。
盧子睿的朋友不干了,鬧哄哄的說道:“不是,小妹妹,你這樣做也太不道德了吧,睿哥一年就過一次生日,還不讓喝酒了?”
桑瓊把酒瓶摔到桌子上,又尷尬又生氣道:“酒一點也不好喝!喝了還耽誤事兒!”說完桑瓊轉頭盯著盧子睿說:“你就是不準喝!不然我們就……就老死不相往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臉色都有些不對,但誰也沒吭聲。
有時候,什么都不懂,卻是比什么都懂還要……要命。
盧子睿向后靠在沙發上,燈光下的喉結微微一動,發出一聲低沉嘶啞的聲音——行。
桑瓊這才滿意,給盧子睿拿了一桶農夫山泉,笑著說:“你不是說我送的農夫山泉喝著甜嗎,今天晚上就往死里喝!讓你從頭甜到尾!”
眾人:“……”
盧子睿:“……”
盧子睿捏了捏眉心,自己作的孽啊!
桑瓊在KTV呆的很是憋屈,這里面一個人她也不認識。
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用腳尖踢了踢盧子睿,眼神示意他。
今晚的盧子睿眼睛里像是染了霧,讓人看不清情緒。
他起身拉著桑瓊往外走。
對著身后的一眾人說:“走了,小丫頭要回家了。”
桑瓊聽見后面的一陣嬉笑,耳朵被惹紅了。
出KTV需要經過一個舞池,現在正是熱潮,里面的音樂震耳欲聾。
桑瓊掙開盧子睿的手,不滿的說:“你怎么不提前說今天是你生日啊!”
盧子睿回頭,眼神在音樂下更加迷離:“我以為你知道啊!”
桑瓊跺了跺腳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蟲,我怎么會知道你的生日。”
盧子睿站在舞池中間,摟著桑瓊的細腰說:“那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這意味不明的動作讓桑瓊沒聽見盧子睿說的話,她的眼睛慢慢瞪大,愣愣的看著盧子睿沒說話。
盧子睿咬了一下桑瓊發紅發燙的小耳朵,笑著說:“現在你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了,也該行使蛔蟲的權利了吧。”
桑瓊咳了一下,從舞池里跑出來,紅著臉說:“不要!我不要做蛔蟲!我就是我,我要做了然一身的我!”
盧子睿撈過她的腰,直視她躲閃的眼睛,逼問道:“那你送的起什么?”
桑瓊咬牙道:“我什么也送不起。”
盧子睿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那不如,把你送給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