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六娘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你猜啊。”

說著時候，鋒利的刀刃落下，若非文海翻滾避過，他的胳膊許是要斷。

“你是宮里出來的？”文海在躲閃的時候，順勢打開了長塌一側的暗扣。

當他要去解開另一側的暗扣時，孫六娘的長刀已經追了過來。

文海掏出暗藏的劍擋住，語氣陰森，故意分散她的注意，“你帶來的那個小丫頭，馬上就要被我的狗吃了，你不在乎，不用去救她？”

孫六娘的動作一頓，快速抬眼看過去。

宴清黎被數十條狗團團圍住，在身形粗壯的大狗面前，她小小一個，柔軟脆弱。

如果她被狗的兩個爪子撲到……

宴清黎動作輕松地捧住大狗毛絨絨的爪子，似有所感地望過來，瞳孔皺縮，揚聲提醒，“后頸！小心！”

文海趁著孫六娘分神的時候，劍尖直指他的脖頸，意圖在明顯不過。

在宴清黎提醒的同時，孫六娘已然做出反應，長刀回轉，隔開兩人的距離。

但是文海的劍刃還是不可避免地劃開了孫六娘圍著的長巾，還割破了側臉。

孫六娘輕嘖一聲，抬手將破爛的長巾扯下。

文海暫時處于上風，他驚訝盯著宴清黎，還有在她面前乖巧的不像話的狗狗，“怎會如此！它們是我親自訓出來的，只聽從我一個人的號令！”

食指蜷起，一聲綿長的口哨響起。

孫六娘來不及阻止他吹，只趕緊返回到宴清黎身邊，阻止狗傷害宴清黎。

然而，圍在宴清黎身邊的狗狗們雖然顫動了下耳朵，接收到了指令，但是沒有一個動的。

甚至還有一個外形相當威武的狗狗將腦袋貼在宴清黎腿邊，輕輕蹭著，眼睛盯著她，發出嗚嗚嗚的撒嬌一樣的聲音。

當別的狗狗也想過來貼貼時，它當即一爪子揮過去，霸道得很。

宴清黎喜歡貓貓狗狗，也格外受到貓貓狗狗的喜歡。

她不怕這些所謂的惡犬，它們看起來兇狠，但毛毛軟得很，爪墊有點兒硬，但也很好捏。

它們與尋常狗狗一樣，喜歡被人摸頭抓下巴，舒服的時候耳朵會一顫一顫的。

不過，狗狗們對宴清黎乖巧，不代表對孫六娘乖巧。

尤其是距離孫六娘近的狗狗，瘋了一樣揮爪撲過去。

孫六娘不氣反笑，過了那么多年，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既她安全無虞，他也就專心處理這個中宮逆賊。

“怎會如此，怎會無用，不可能！”文海滿面驚訝，瞳孔顫動，不敢相信。

他繼續吹響口哨。

宴清黎身邊無狗應聲，孫六娘身邊的狗擋不住他。

“你能成為二當家所依仗的其中之一就是這群狗。”孫六娘抬手捂了下臉，遮住上揚的唇角，手指轉著刀，步步逼近，“你只把它們當狗，它們怎會認你是主人。”

文海察覺到他話語中暗含的意思，終于慌了，“你竟知道！不對，你怎么會知道，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公公也可以不用死。”孫六娘目露鄙夷，“但是公公膽大包天，皇家的東西都敢碰，還是先帝的東西。”

“所以你不死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