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帝趙天一正是下旨:命蕭亦憾為東征主將,戰蒼天為副將。同時從長在軍團抽調四萬兵馬,從長勝軍團抽調五萬兵馬合計九萬大軍東征異性王楚霸道。
圣旨一出,整個京城議論紛紛,議論的內容都是圍繞蕭亦憾展開。除了當初跟隨皇帝趙天一鞍前馬后打天下的少數人知道,其他人從來都沒有聽過宏遠還有蕭亦憾這號人物。
能領軍和楚霸道交鋒的人物,宏遠帝國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要知道東征的對象楚霸道可不是簡單之輩,這蕭亦憾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領兵東征楚霸道。
所有想要尋找答案的官員齊齊把目光聚焦在副將戰蒼天的身上。也許戰蒼天的資歷還不夠擔任副將一職,卻沒有人出言反對,因為在戰蒼天的身后還有一個戰家。戰家的兩兄弟戰不勝,戰不敗隨便站出來一個都是可以和楚霸道爭鋒之人。尤其是宏遠帝國元帥戰不勝。
戰家的反應卻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戰府的大門終日緊閉,謝絕一切訪客。越是沉默越讓人感到好奇,戰家這是在避嫌又或者另有隱情?
趙天一得知戰家的反應之后,也只是冷哼一聲邊不在關注,“既然要當縮頭烏龜,那就干脆縮到底好了。”
蕭亦憾在京城詭異的氣氛中領兵東征。臨行前,蕭亦憾看著長在軍團的四萬精銳,心里滿是凄涼:此時此景是何等的熟悉,轉眼二十年,入目滿是陌生面孔。當年的那場大戰,有多少人逃出升天,應該不多吧!
二十年的不見天日,二十年的牢獄之災把蕭亦憾折磨的不成人樣,瘦骨嶙峋的身體坐在馬匹之上隨時都有被大風吹走的可能。額頭上的囚字更是讓隨行的軍中將領嗤之以鼻。皇上竟然讓這樣一個囚犯來統領排名第一的長在軍團,從將領到士兵都不爽到了極點,皇上這是對長在軍的侮辱。
四萬大軍中只有一個人對蕭亦憾保持足夠的尊敬,那就是副將戰蒼天。戰蒼天清楚的記得父親在聽到蕭亦憾這個名字時的震怒,最后也僅僅說了四個字:“宏遠,危亦。”
戰蒼天不知覺的把目光看向看個身材佝僂的老人,不明白父親怎么會給這樣一個風前殘燭的老人那么高的評價。在四萬大軍進去東方的禹城郡時,蕭亦憾終于出手了。
蕭亦憾把四萬大軍原有的編制打散,進行重新整編。以千人為單位,分成四十個小隊。每個小隊只分配了三天的口糧。蕭亦憾的這這一舉動直接讓四萬長在軍炸開了鍋。
長在軍中一個營長,直接出列叫囂道:“你憑什么打亂原有的編制,你知不知道一個新的團隊從組成到配合默契需要長時間的磨合才能做到。”營長越說越氣憤:“我現在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帶過兵,懂不懂怎樣打仗!”
另外一個營長也出列指責:“大敵當前,每個士兵只有三天口糧,這還打哪門子的仗,三天一過,不用楚霸道出兵,我們全部光榮的餓死了。”
蕭亦憾終年不見陽光的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如老樹皮般的皮膚更是深深的褶皺,如古井無波般平靜。士兵的指責和憤怒在蕭亦憾眼里只是一場鬧劇而已。
蕭亦憾在士兵的指責和憤怒中,轉身走到堆放糧草的車馬前,從懷里拿出打火石,一把火燒毀其余的糧草。熊熊大火很快將數十輛裝滿糧食的馬車吞噬。
蕭亦憾蒼老沙啞的聲音下達了第一個軍令:“不想餓死,就出楚霸道那里搶糧食。”長在軍四萬士兵看著被燒的一干二凈的馬車,雖然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然后,然后就是四萬大軍按照蕭亦憾的指示開始了瘋狂的掃蕩。蕭亦憾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對糧秣房舍等物資進行徹底的搶劫、破壞。用蕭亦憾的話來說搶光說有能帶走的東西,摧毀所有不能帶走的。只要反抗,不論老弱婦孺,直接殺!
蕭亦憾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戰蒼天,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戰家的小家伙你是不是非常不理解我的所作所為?”
戰蒼天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這是在打仗,不是兒戲。他們都是無辜的老百姓,你這是在造孽。?”戰蒼天這一刻就覺得眼前的老人是個瘋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都說虎父無犬子,想不到戰不勝竟然有了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蕭亦憾蒼白的臉上露出譏笑:“戰家的小娃娃,你爹在你這和年齡的時候已經是聲震宏遠的一名大將。”
戰蒼天被蕭亦憾擠兌的一陣紅,一陣白,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自從在巫山敗走之后,戰蒼天一直想要證明自己。埋頭苦讀兵書,勤練武藝。如今一個風前殘燭的囚犯也敢笑話自己,戰蒼天在心中冷笑一聲,笑話我不要緊,不要你也成一個笑話。
滄桑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替戰老鬼送你一句話,戰爭面前,沒有無辜之人!”
齊都,一個年過半百的花甲老人正靜靜得坐在一張梨木大椅子上盯著模擬沙盤發愣。如果單純得從外表去看,很難相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得花甲老人就是讓整個宏遠帝國都為之顫抖的楚霸道。
“報…”
哨兵慌慌張張得闖進房間,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啟稟楚王,禹城郡出現小股敵人,每股人數不多只有千人左右,到足有四十多股這樣的小對。對我們防御比較薄弱得村莊、城鎮大肆燒殺搶掠。”
哨兵喘口氣,繼續說道:“敵人異常狡猾,根本不和我們正面交鋒。只要我們的部隊大部隊發現靠近時,敵人立即逃竄。人數較少時敵人又會異常兇猛的撲上來咬住不放。駐扎在禹城郡的統領拿這群人毫無辦法,頭疼不已。整個禹城郡的村落幾乎被洗劫了一邊。目前正有向淮南和單成二郡擴散的趨勢。”
楚霸道的目光從沙盤上收回,“可探出地方主將是誰?”
“敵軍主將旗從未出現,只知道副將為‘戰’字旗。”
“副將旗?”楚霸道低聲重復一下。“那就不會是戰不勝,敢如此兵行險招的把大部隊打散分成小隊的也不會是小心謹慎的戰不敗,能大肆掠奪,爛殺無辜的也不會是標榜正義化身的何長在,如此做法倒和西方的那個野蠻人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
楚霸道從哨兵簡單的匯報提取出來的信息,和宏遠帝國的大將的作戰風格一一對照,卻發現沒有的吻合地方。“這主將會是誰呢?”
目光再次聚焦在模擬沙盤上,“來無影,去無蹤,想打閃電戰嗎?”楚霸道冷哼一聲:“那就比比誰的騎兵更快吧。將單成和禹城的騎兵以五百人一隊,二十里為間距全部放出去。遇敵以狼煙為號,四方攔截圍困吃掉對方。我倒要看看網里的這條魚有多大。”
長在軍的士兵發現追兵不在那么容易擺脫了。只要狼煙一起,四面八方就都有敵人出現,從這一天起小規模的遭遇戰開始升級,一支小隊一天下來要打四五次遭遇戰。
戰蒼天帶領的一支千人小隊剛剛擺脫敵人的追蹤,還沒來的急松口氣,左側一支五百多人的騎兵小隊有出現了。
戰蒼天看著再次出現的小隊,怒從心起,不愿與你們糾纏真以為是怕你們呢。戰蒼天嘩啦一聲抽出配刀,高高舉起:
“列隊,沖鋒!”
雙腿一夾馬腹調撥馬頭,向左疾馳,身后的士兵自動變成沖鋒陣型緊追著戰蒼天而去。
“殺!”戰蒼天雙眼怒睜,借著向前沖的巨大慣性,手中的大刀直劈向沖在最前面的騎兵。對方手中的戰刀同樣抬起,同樣毫不留情的砍向戰蒼天。
兩刀一碰,嚓的一聲,騎兵手里的戰刀被削去了一半,騎兵大驚之下猛地側翻,整個身子都掛到了馬身的另一側,僥幸躲過一劫。
雙方騎兵交纏在一起,戰蒼天武藝本就不錯,再加上這幾個月勤練武藝,身手更加出眾。手中大刀左劈右砍,竟然無一合之敵,所過之處,敵兵非死既傷。
戰蒼天在前開道,身后的騎兵緊跟其后。橫沖直撞之下,很快就將對方的陣型沖的七零八落。戰蒼天看著滿地哀嚎的敵人,面口得意之色:“這只是個教訓而已。下次再敢圍截你戰家小爺,要你們好看。”
楚霸道一方的統領看著揚長而去的騎兵,氣的直罵娘,卻也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對著遠去的背影罵出一句經典臺詞:“莫囂張,囂張遭雷劈!”
按照蕭亦憾的計劃是四十個千人小隊從禹城郡開始收刮,向單成,淮南二郡擴散,最后成包圍姿態在楚霸道的老巢齊都郡匯合。只是計劃做的再好,也抵不過現實變化之快。
揚長而去的戰蒼天在繼續收刮幾個村落后,集合了五個千人小隊準備趕向淮南郡,與那里五萬長勝軍匯合。之后一起在淮南郡等待蕭亦憾發起圍攻齊都的命令。
只是讓戰蒼天想不到的是,在同樣淮南郡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蒙延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