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誰掌握了制造熱武的技術,誰就是一方霸主。歐陽弘生知道首領錢成手里掌控著夕日在此地的軍械庫,可惜鋼鐵終究是鋼鐵,竟然沒有一件武器是能用的。把那些槍支零件東拼西湊才組合成幾把能用的,而這些槍支都被首領一家人掌控著,這是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因為錢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帶著家人去村子北方的果園練習打靶。村子里的大伙知道,因為打靶那天在北方果園方向總能聽到“砰砰”的聲音。歐陽弘生第一次見到首領錢成帶著一家子去打靶。是在他來到村子后的半個月左右。那是一個十分晴朗的日子。當他們從作坊門前路過的時候,別的東西沒怎么記住,讓他印象深刻的只剩下馬車上的一位端莊優雅的女子,馬車從他眼前掠過,歐陽弘生盯著那女子多看了幾眼,女子好像心里有感,也回頭撇了眼他,兩人四目相對,就這樣看著對方直到彼此離開視線之外。女子名叫錢曉懿,首領錢成的女兒。一旁的楊龍見歐陽弘生看著馬車上的錢曉懿,便連忙把歐陽弘生拉進作坊的最里面低聲叮囑著,小兄弟,下次注意點,有些人是看不得的,那可是咱首領的心頭肉,將來要嫁的肯定也是村里有身份的男人。小兄弟可千萬不能起什么心思,擔心小命不保。
可能礙于子彈數量有限,在歐陽弘生來的這幾個月中,錢成帶著家人去打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而每次看到錢成的馬車隊伍去打靶,歐陽弘生都會依靠在作坊的門框上,靜靜的看著馬車上的錢曉懿。而馬車每次路過這里時錢曉懿也會有意的看向他的位置。這個舉動會讓歐陽弘生心里一天都美滋滋的,做什么都會充滿干勁。
最終,歐陽弘生還是沒能謹記老楊給出的忠告。那次首領帶著家里人去果園打靶。歐陽弘生環顧了一下作坊里的情況覺得并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便跟老楊說了一下然后跟著馬車一路到果園。果園四周筑有圍墻,以歐陽弘生的身高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環顧四周沒人就一個沖刺,縱身一躍,就爬上了兩米多高的墻上。若是被人看見了肯定會說,這家伙肯定瘋了。果園是什么地方?相當于古代皇家御花園的存在,私自進去,不是找死嗎?可人就是這樣,遇到喜歡的人,總是那么的義無反顧,盡管這段感情還未開始。元朝詞人元好問在他的《摸魚兒.雁丘辭》中寫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翻過墻頭,歐陽弘生穿梭在果樹間,雖說是果園,但其內也并沒有多少果樹,一路下來,也只看到了幾棵枇杷樹、桃樹、櫻桃樹和幾棵橘子樹,其余的皆是楊樹。歐陽弘生覺得百畝的土地果樹如此數量稀少,冠以果園有點名不副實了。
走了一會兒,歐陽弘生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正是首領那一家子。歐陽弘生躲在幾棵枇杷樹后偷偷的看著他們,那幾棵枇杷樹不高,分枝眾多,枝繁葉茂,有些枝椏已經垂到地上,正好能夠將他的身軀完全擋住。
還真如外界傳聞的那樣,錢成一家人每次到這里來就是練習打靶,只見隨著錢成一聲令下,幾人快速臥倒、裝彈、上膛,他們動作嫻熟,操作有條不紊,一氣呵成。唯獨那女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那一綹靚麗的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水靈的明眸,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肌膚如冰似雪,身材絕美。歐陽弘生對那些打靶的也沒啥興趣,就靜靜的躲在樹枝后癡癡的看著她。
也許是坐的時間久了,亦或是心有感應,她居然緩緩的從椅子上起來,然后和錢成說著什么,隨后便向著歐陽弘生這個方向走來。
看得癡癡的歐陽弘生看到那女子往這走來,才猛的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再待在這里極有可能會被發現,慌慌張張的向著后面跑去,也許是跑的太忽忙,鞋都掉了一只。
錢曉懿悠閑的在果園里散著步,嘴里喃喃自語道:“我怎會聽到剛剛這邊有人跑動的聲音呢?”有時也許就是那么的巧,剛往回走兩步就踩到歐陽弘生跑掉的鞋上了。她靜靜的看著地上的鞋若有所思。
“歐陽弘生,你去哪里了,沒見到這里有很多工作等著你去做嗎”因為歐陽弘生出去了一會兒,鍋爐那邊的柴火已經見底了,自從歐陽弘生來了之后她就沒有自己搬運過木柴,所以劉大梅的語氣中帶有十足的冤氣。歐陽弘生隨口答應了一個字“哦”可心里卻想著另一件事。他暗自慶幸沒有被發現,只是那只鞋可惜了,待會兒找個時間,把它撿回來。因為他的心一直沉浸在果園中,以至于,竟沒有注意劉大梅說的啥。占據他腦部溝回的,是那錢曉懿的絕世容顏。這對他來說頗有回味。若是能和她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那也算此生無憾了。
劉大梅見歐陽弘生嘴上答應,身體卻沒有行動,貌似平靜的臉龐逐漸變得扭曲。她雙手叉腰,氣沖沖的走到歐陽弘生面前大聲吼道:“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說話?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里!”
沉浸在幸福美夢中的歐陽弘生被她一吼,被嚇得一激靈于是一連回懟了三句。
“大媽,你手腳殘疾嗎?”
“你不會自己搬嗎?”
“整天火氣這么大,是更年期到了嗎?”
劉大梅神情一愣,嘴唇顫抖著,幾分鐘硬是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她怎么也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男子,今日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劉大梅氣的直剁腳,手指著歐陽弘生鼻子威脅著“你給我等著扣工時吧!”
“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扣我的工時”歐陽弘生也不管劉大梅氣的如何跺腳,甩下這句話后就站在作坊里自己的板凳旁,從他自己的儲物柜里拿出一雙鞋換上,然后在作坊那個角落忙了起來。
劉大梅走后老楊湊過來頭豎著大拇指說“小伙子你今天可以呀,終于硬氣了一下,待會兒老崔一定會來找你麻煩,想好對策了嗎?”
歐陽弘生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腦子里飛速的盤算著。心想,如果老崔來找自己麻煩,大不了就攤牌。以部落目前的狀態,自己的技術一定會被首領錢成相中,到時候對付一個老崔還不是手到擒來。
歐陽弘生說:“找我麻煩?我又不怕他,早就受夠了他的臭脾氣了。”
也就出去了一會兒,手里活兒不知道怎么就聚集了那么許多,除了要去銹的滑輪,還有很多物品要刷油漆。歐陽弘生有些心急了,若是在下工之前沒有把這些活做完,還不知道老崔會怎樣對待自己呢?
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就要到下工的時間了,這整個下午歐陽弘生老是看到劉大梅和老崔兩人走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么,兩人的眼睛還時不時的瞟向他,不知道兩人在“密謀”著什么,肯定沒啥好事。
“那個歐陽弘生你過來一下,今天你得補工時,鍋爐那里的灰你處理一下,還有明天要用的柴火也搬運過來,然后作坊里的衛生你一個人做下。”老崔走到歐陽弘生旁邊下達著任務。
“崔大哥,我做不了,今天我這邊的工作還沒做完,你們自己打掃吧!”
“我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今天必須干完”老崔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將鍋爐旁的灰撒了一地。
歐陽弘生看在眼里,也沒有說什么,自已今天是肯定不會幫忙打掃了。
下工的時間一晃就到了,跟往常不一樣的是歐陽弘生并沒有去幫忙打掃衛生,而是忙著手里的活,做完手里活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想了想還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唯獨沒有將那些鍋灰清理干凈。原因很簡單,他今天的心里有抵觸情緒。
第二天,當歐陽弘生到作坊里的時候,總感覺別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老楊把歐陽弘生拉到一邊拍著他的肩膀說“待會兒,老崔來了說什么都要穩住心態。”
“放心吧楊大哥,我心里有數!”在這個作坊里也就老楊照顧他,讓他能夠感受到這里還有一絲人情味。
可事實就是當老崔一說要扣除他一天工時的時候,他當時就火冒三丈。在部落里所有的開銷全部都以工時結算,沒有工時也就意味著月底分不到食物。原本以他一個月的工時也就只能分十斤左右的糧食,一下被扣一天就更雪上加霜了。再加上老崔惡語相加。那天歐陽弘生最終沒忍住,和老崔動起手來了,這是令作坊里的眾人都沒有想到的。結局也在意料之中,歐陽弘生被揍了。就他那體格又能揍得過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