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點燃了燈,濃稠的墨色漸漸便深,空曠的空中掛著一輪彎月,灑下清冷色系的光亮,借著反射太陽的亮度,照亮了黑夜的四月天。
“小姐,時辰已晚。”左佩彎腰說:“小姐是否要歇下?”
知音抿唇:“父親可是回來了?”
“丞相大人已經回府。”左佩如實稟報:“在夫人屋里歇下,大公子今日住在軍營未曾回來。”
“知道了。”知音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兩個去下去吧,我一人待會。”
左佩和從容對視一眼。
“小姐,奴婢守在院外,您有事喚奴婢一聲。”從容擔心:“等伺候小姐歇下了,奴婢再換守夜的人來。”
知音彎唇短淺地笑了下:“嗯,下去吧。”
待兩人離開,知音嘴角的弧度被抹平,面色沉了下來。
“出來。”
黑色的身影一閃,身姿挺拔的少年人站立在溫軟如玉的姑娘面前。
少年面上戴著清冷的白色面具,露出下巴,唇色殷紅,一身黑色衣袍,一雙眼清漓,瞳色偏淺,沉著冷意,一身清列冷冽。
南欽目光沉了些,抿唇。
知音掃了他眼:“月光下有影子。”
“樹葉有縫隙,不可能在一塊地方毫無縫隙,皆是陰影。”
“至于如何知曉你是南國人。”知音曲著手指敲在桌面上,忽而抬起腦袋,直直地看進那雙清冷的眼里:“南國人有著他們地域獨特的地音,即便你極力糾正,但我對南國人有著比常人高的熟悉。”
南欽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我如何信你。”
知音短促的輕笑了聲,起了身,于他對面站立:“你若不信,便不會來此。”
“你的目的是什么。”南欽因著她的靠近,不自在地退后了一步:“南國?”
“呵呵……”知音的眼底看不出情緒,她低笑著,眼底的笑意不真實:“你想多了,你只要記住,日后多幫襯我些,也不罔顧我在百里國幫你。”
南欽看向她,眼里有過一閃而過的驚訝:“你要去南國?”
知音笑意收放自如地收了,冷眼看著他:“與你有關?”
南欽抿唇,眼里看不清情緒,看著她:“你是百里國丞相之女,與太子有婚約,不是輕易能離開。”
“不勞你掛心。”知音朝著屋內走:“只要記住,我們可以暫且是盟友。夜深了,你怎么來怎么走。”
南欽看向那扇門的目光分辨不清顏色。
知音進屋不久,從容便進來了。
“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從容替知音摘了發簪,繼而說:“近日宮中彈劾太子殿下的奏折不少,皇后娘娘心里自然擔心,小姐身為未過門的太子妃,也要小心為妙。”
知音散了青絲,銅鏡里的人兒美的有些嫵媚,與平日里梳妝完的人宛若兩人。
“嗯。”到了休寢時刻,知音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地,無形中添了幾分慵懶:“過幾日花燈節就要到了,宮里應當是要設宴,你去瞧瞧有沒有好看的衣裳。”
“是,小姐。”從容端起臉盆:“小姐去了宮中一定要小心,今日朝廷不太安生,陛下龍體也欠佳,身子越來越不好了。”
知音弗弗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