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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結局

天氣火熱起來了,又是到了一年的夏季,微風不燥,太陽的身影透過樹葉的縫隙;模糊的散在地上。

慕云凡當即去找了秦沫,緩緩說:“陪我演個戲,但不要太過,只要她相信就好。”秦沫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

等他快走的時候說:“你騙她,就不怕她傷心嗎?”慕云凡沒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唐羽會傷心,但他還有什么辦法。

表演的節目內容是由秦沫負責,她安排了一個小三的人物給唐羽演,也許是她故意為之;但這樣也的確可以打擊到唐羽。

在接到這個人物的時候,唐羽有些疑惑;想去找秦沫但被慕云凡攔住了:“沒事,那個人物你都可以演的很好。”

聽到慕云凡的話時,唐羽雖然感覺很奇怪,但終究還是沒問了。“如果真的和夢里的一樣,他會護著我嗎…”唐羽這么想著。

她下課后去問慕云凡題的時候,他卻拒絕了;唐羽感覺他更奇怪了“他最近為什么變的這么冷淡了?”但等她走后,慕云凡卻耐心的教其他女生題。

她剛走,有個女生就陰陽怪氣的開口了:“唐羽…你學習不是挺厲害嗎?還用人教?”唐羽淡淡的回復她:“不關你事”

等唐羽回到座位時,慕云凡也裝不下去了,他冷淡的對剛才那個女生說:“你也很厲害,不是也不需要人教嗎?”

她們都知道這是句諷刺的話,那群女生也是尷尬的散開了。慕云凡長嘆了口氣,默默盯著唐羽的身影想著“原來不愛你…竟這么難演。”

高二的期末考完后,表演的時間也到了。大家都如釋重放的開始興奮聊天,還在聊表演的事。沈付恒看出最近唐羽的狀態不對,就跑過去問她:“你怎么了?看你最近臉上不太好啊?”

唐羽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沒事,對了你們的節目怎么樣?”

她故意敞開話題,也是怕沈付恒去找慕云凡,她自己還不清楚的情況下,不想把事情越弄越復雜。

沈付恒見她不想說,也沒有一直追問;就和她聊起了見面的事。他說的很搞笑,甚至浮夸;唐羽忍不住被他逗笑。

次日,早就排練完了同學們在后臺等著;唐羽表演的節目被安排到后面,她閑的有些無聊。

唐羽想去找慕云凡聊聊之前那些事時,卻看到他和秦沫在試戲,動作極其的親熱。

唐羽突然感覺心里一陣難受,就她自己的脾氣很想沖上去問他,但她跑過去又能說什么呢?

“說為什么他和自己討厭的人那么親熱?說自己吃醋?別人會認為他無理取鬧的吧…一個戲而已,沒必要那么認真不是嗎…”唐羽這么想著。

但心里就是莫名難受,她只能靜靜的坐在后臺的角落里;默默的發呆。到她們的表演的時間到了,她有些失落,感覺心里被人挖走了一塊似的。

上臺介紹完角色之后就開始表演了,表演的內容讓同學們驚奇:唐羽和慕云凡是戀人,但此時她卻表演的是拆散他們的小三。

雖然很疑惑,但大家也沒多想,可能只是演戲罷了。但快到結束的時候,也是到了最精彩的時候。

秦沫突然緊緊的抱住了他說:“我那么喜歡你…我們不能分開…”這把站在一旁的唐羽都驚到了,她以為慕云凡會像夢里一樣,會掙扎開然后來找自己。

但沒有,他不但沒有這么做,反而還回抱了秦沫說:“我知道…”唐羽愣了,她感覺喉嚨很痛,眼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掉出來了。

她靜靜的往后退開,她感覺難受。但還是默默的忍著,等到表演結束后,她終于忍不住跑了出去。唐羽感覺難受的無法呼吸,她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還沒等她多想的時候,慕云凡卻跑到她身后喊住了她;唐羽以為他是過來和她道歉,就準備轉過身來。

慕云凡直接就說:“唐羽,我們…分手吧”唐羽身體一頓,她突然感覺自己快站不住了,差點就要摔下去了。

她不可思議的轉過身問他:“為什么?是你覺得膩了嗎?還是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沒事啊…那…我們可以分開冷靜。”

說著,眼淚又不爭氣的出來了;她感覺眼前一陣模糊,但心里隱隱作痛卻非常清晰。慕云凡不敢看她眼睛,只是繼續說:“沒有什么原因…我們分手吧,這樣對你好。”

“對我好?”唐羽反問著,而后她有些生氣:“你不就是想分手?我不同意。”慕云凡開始有些為難,他感覺再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他會忍不住猶豫的。

正好這時,秦沫不知道從哪里跑了過來,她緊緊挽住慕云凡的手說:“唐羽姐,想走的人留不住;既然云凡哥想和你分手,那你也不要一直糾纏。”

唐羽冷笑著:“我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慕云凡重重的呼了口氣說:“唐羽,我說真的,我已經不再喜歡你了;我現在喜歡上別人了,我們就這樣吧,分手對你好,對我也好。”唐羽頓時泄氣了。

唐羽擦了擦眼淚默默的指了指秦沫說:“你喜歡她?”慕云凡硬生生的點了點頭。唐羽頓時氣了:“為什么啊慕云凡,你為什么要喜歡她?你喜歡誰都不能喜歡她…”

慕云凡又說:“我為什么不能喜歡她?我們分手,你就沒有理由管我了。”唐羽頓時語塞,她很失望;她從來沒有對慕云凡這么失望過。

唐羽苦笑著說:“行…我沒資格,不就是分手,我答應你;祝你幸福…”唐羽哽咽著跑開了,她感覺心臟要炸裂開了般疼痛不已。

等唐羽走了后,慕云凡終于忍不住了;他感覺胃里難受的很,在還表演的時候,他看到眼紅而哭的唐羽,看著就揪心的疼。

胃里也是翻天覆地的疼,他一直忍著難受說剛才那些話;句句都是扎在心口上的話,唐羽可能不知道,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用了多大的勇氣…

但這些自我安慰有什么用呢,他已經傷了唐羽;他知道這些話會讓唐羽難受,但也只有這樣,她才會放棄自己。

疼痛不能讓慕云凡多想了,他掙脫開秦沫的手說:“謝了。”說著,他就打車去了醫院。

他忍著劇痛到那個醫生那里,經過一番檢查后;醫生沉默了很久才說:“你的病…已經快要到晚期了…請你做好準備,我們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

慕云凡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剛才唐羽哭的樣子。“他還能怎么辦…難道要他跑去告訴唐羽說自己活不久了,令她更加難受嗎…

如果她放手了自己,就不會那么難過了;畢竟自己早就無能為力了,連一個普通人有的健康他都沒有…”慕云凡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在此后的日子中,慕云凡每天靠著藥生活;在醫院的時間也是最多。自從和唐羽分手之后,他已經很少能看到唐羽笑了。她每天都感覺很憂郁,成績也開始下滑;人也憔悴起來了。

慕云凡看著她這樣,既心疼但又沒辦法;他只能讓沈付恒和慕雨晨多多和她接觸,讓她打開心扉。

兩人分手的事情,大部分同學都知道了;雖然這對CP很遺憾,但總得還是尊重唐羽的選擇。

只是他慕云凡不知道的是,唐羽每天過得渾渾噩噩;一點起色都沒有,她突然感覺生活沒什么意思了,之前發生的那么多事,令她心里已經有很大的創傷。

但她遇到了慕云凡,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無光的世界里充滿了光。但現在,最后一抹光也消失了,慕云凡把希望給了她,然后當著她的面捏碎了…

她以為慕云凡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只是沒想到;這么想的只有自己。唐羽想過放棄了,但是她還有身邊的沈付恒和慕雨晨,還有和父親約定好的考了個好大學。

“總不能讓父親和朋友失望吧…”唐羽難受的想著,但還是逼著自己強硬的進入學習中。

就這樣…時間在持續的過去,拼命的學習后就迎來了高考,在緊張的復習和努力中,大家都考的不錯。

唐羽如愿以償的考到了好的大學,拿到通知書那天;她即使再高興,但也無人能分享了。她只能默默看著父親的照片說:“爸,我考上了,沒讓你失望吧…”

她哭了,這次眼淚中沒有高興,只有難言的委屈和傷心。

她剛剛收到消息,沈付恒和慕雨晨考到了同一所大學;現在就要去那個城市看看,說唐羽什么時候有空就去找她們玩。

唐羽如釋重負,緩步走了出去,想散散心。“他會考到哪里呢…”她這么想著,但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他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

她還沒走多遠,就遠遠看到秦沫朝自己跑過來,她急匆匆的拉著唐羽說:“你…你快去醫院…云凡哥…他有事。”

唐羽推開了她的手說:“他有事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們已經分手了,他不是喜歡你嗎?你好好照顧他”

秦沫知道唐羽還氣頭上,只能默默的告訴她:“云凡哥…他得了白血病,現在已經很危險了。”

“你說什么?”唐羽驚呼著,她來不及再多問了,一起就拉著她跑向了醫院;秦沫帶她到了慕云凡的病房。

唐羽默默站在門口,看到里面的那個人眼神憔悴,頭發也早剃了;屋外有些微光照在他身上,但卻沒有救了他。

他就像一個垂死的蝴蝶一般,皮膚還是那么白;他輕輕的偏過頭看著窗外,就好像,窗外真的有什么好看的一樣。

唐羽忍不住推門進去,慕云凡毫無防備的說:“秦沫,你不用照顧我了,之前也謝謝你陪我演戲了,你回去吧;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

唐羽叫了他一聲:“慕云凡”她難受的捂住嘴巴,差點就放聲痛哭,但她知道這是醫院,需要安靜。

慕云凡皺了皺眉,轉過頭來;他看到唐羽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甚至還倔脾氣的說:“你…怎么來這里…我們分手了不是嗎…”

唐羽嗚咽著:“你不用再騙我了,我都知道了。”隨即慕云凡嘆了口氣:“瞞了你這么久,沒想到卻在這時候讓你知道了…”他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

她難受的問他:“為什么要騙我…你就是個騙子,為什么不告訴我?害我難受了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嗚…”

唐羽小聲的抽噎著,慕云凡多想起身抱抱她,但他不行;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這樣了。

慕云凡艱難的開口著:“你…別哭了,你哭著我心里也難受…都是我的錯,不應該騙你,但是我給不了你未來;我只能放手…”

她擦了擦眼淚,用盡全力站起來;緩緩的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對不對…”說著她就往慕云凡走去,看見她走過來;慕云凡趕緊說:“別…別過來…我很丑現在。”

唐羽聽著,心里一緊說:“你才不丑,在我心里你是最帥的…還是我喜歡的那個云凡。”

慕云凡那得笑了一次,他問:“那兩個怎么樣了…”唐羽坐到他床邊緩緩說:“考上同一所大學了,現在正去那邊呢…說我們什么時候有空就過去玩,等你好了,我們就去好不好…”

慕云凡沉默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能不能撐到明天,都是一個難題。他苦笑著:“唐羽…這輩子,能遇到你真的很幸福,但是多遺憾啊…不能陪你很久了…你會怪我嗎…”

唐羽在旁邊給他剝橘子,聽到后鼻子一酸:“那可不?我可以給別人帶來好運;我會怪你的,因為你說過要陪我很久很久的,說話不算數的人是小狗…”

慕云凡笑了:“那我現在就是小狗了…不過今天能看到你,我也無憾了…唐羽…可以最后親我一次嗎…”

她的動作頓了頓,隨后就俯身溫柔的落吻;她輕輕的貼在他的嘴唇上,感受著一陣又一陣的冰涼。

過了好一會,唐羽才放開他;她繼續給他削蘋果,隨后又說道:“你別胡說啦…你身體這么好,一定可以好起來的不是嗎…”這些話,連唐羽自己都不信;但她還是在繼續自欺欺人。

唐羽靜靜的坐在他旁邊,和他說了很多話;但還沒等唐羽享受和他在一起的一小段時光。

屋外走來一個醫生說:“現在給你準備手術了,請做好心理準備。”慕云凡點了點頭,但唐羽卻比他還要慌;她拉過醫生問:“醫生…他怎么樣了…一定會好的對嗎?”

醫生有些沉重的回答:“我們會竭盡全力,他的病發現的實在太晚了,如果早一些我們還有七成的把握,但目前我們只有三成把握;愿做好心里準備。”

唐羽機械的點了點頭,隨后又走了進去對慕云凡說:“醫生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要加油,可別讓我又失望啦…”

慕云凡笑了,他自己的身體,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他知道唐羽想安慰自己,所以就回答她:“那可不,我一向都是很厲害的。”

她感覺心里繃成一條線,她拿了些水果給慕云凡;輕輕的坐下來,握住他的手說:“我等你…”慕云凡苦澀的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慕云凡就被眾醫生推走了;她有些難受的看著他,但強硬著說:“我相信你”

唐羽呆呆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也不說話,也沒有什么表情。但她心里卻著急的像熱鍋里的螞蟻,怎么能不急呢?她愛的人在里面。

經過漫長又漫長的等待,連屋外的落葉都看不下去,匆匆離開了。醫生終于走了出來,他的表情不知用什么來形容,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們已經盡力了,望節哀…這是病人讓我給你的信,請收好。”

唐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手都是抖著的,她接過那個粗糙的紙,打開里面一看;是她熟悉的字:唐羽,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從未有任何一刻停歇過;只是太遺憾了,老天不公,他想故意分開我們兩個;但是沒關系,你一定要等我…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

后面還有幾個字:致我最愛的人-唐羽收。她有些崩潰了,她心里已經不能用難受來形容了,這樣的場景她經歷了兩次;一次是和父親,一次是慕云凡。

她感覺呼吸都要斷了,她雙腿顫抖著就坐了下去,眼淚大滴大滴的滴在紙上;她想著:“慕云凡,你就是個大騙子,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大騙子…大騙子…嗚…”

這時電視里突然播放著一個新聞,是飛機墜機的新聞。唐羽抬頭看上去,主持人所說的地點好像就是…沈付恒去的那個地方!

唐羽著急了,連忙跑到了外面,拿出手機給兩人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接,最后顯示無信號。她又繼續打著,還是無人接聽。

原來剛才上飛機后,中途飛機出現了故障;在往下墜的時候沈付恒緊緊的拉住了慕雨晨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慕雨晨哭著點了點頭,緊緊拉住他的手不放:“那當然,我當時可是追著你追了好久,你還不答應我呢…”

沈付恒笑著:“如果還有以后,我一定天天和你黏在一起…”飛機也最大的沖擊力往下墜,沈付恒緊緊拉住慕雨晨的手,直到飛機墜落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松手。

這邊,唐羽一直打電話卻無人接聽;她終于忍不住大吼著:“沈付恒!慕雨晨!接電話啊…為什么不接電話…你們沒事吧!千萬不要有事啊…求求了…”唐羽忍不住抱頭痛哭了起來。

過了很久很久后,她終于接到了一個電話:請節哀…

這些字,好像就刻在她的身體里一樣“請節哀,請節哀”她今天聽到了無數遍,她不知道該如何;她只能默默的看著天,她的心情已經被我用崩潰來形容。

她突然想變成瘋子,因為瘋子不會有任何想法。她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醫院,看著醫生推出來的慕云凡,沉重的走了上去;默默的說:“你們都走啦…留下我一個人…做什么呢…”

她又默默看著慕云凡被醫生推走,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能力見到他了。手機里還有很多未接的電話,電視里繼續播放的新聞。但唐羽已經聽不見看不見了。

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但她已經無心再去過生日了;她寧愿今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寧愿不過這個生日,她只要他們都還在,一直陪在她身邊就足亦了。

她領完慕云凡的骨灰后,便買了些酒;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她靜靜的坐在樹下,目光呆滯的盯著天上的星星。

她看著一顆較大的星星默默的說:“媽媽爸爸奶奶…下輩子還要遇到你們啊,能做你們的親人,我真的很幸福,只是下輩子能不能多陪陪我啊,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唐羽一口酒一口酒的悶著,眼淚繼續落著;心里疼痛不已。

她又看著一顆星說:“沈付恒啊沈付恒,怎么能拋下我呢…我們在一起玩了這么多年了,竟然把我一個人拋下了。

慕雨晨啊,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刁難我了,我們就成為好朋友吧…你們…一定要等我…我們還做好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她難受,更加難受了。

最后,她又看著邊上一顆星星說:“慕云凡…我愛你…一直一直都愛你…希望下輩子你不要把我弄丟了…”

唐羽緩了緩后又繼續說:“慕云凡,我一直等你,等你來愛我,抱我,不讓你留下遺憾…”

就這樣,唐羽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了好多好多話;最后忍不住醉意就睡著了。

清風微微拂過,少年的年齡雖然停留在了十八歲,但是他們的故事永遠不會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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