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論何為洗腦
- 大明支配者
- 羿白
- 2097字
- 2022-07-16 18:41:54
許顯純帶領眾錦衣衛沖出院子。
可剛剛出來,他們便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路邊。
逃出來的那個人正好跳進車廂。
車上的人看到許顯純等人沖了出來,連忙打馬離去,許顯純怒吼一聲,追上前。
可是,現在是夜禁時期,路上空曠得很,馬車跑得飛快,不一會兒就沒了蹤跡。
留下一眾錦衣衛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許顯純氣的直咬牙。
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皇城,怎么可以放縱敵人逃跑,還讓敵人在他們眼皮底下跑了。
許顯純回頭看向眾錦衣衛,他冷冷的道:“如今正陽門還關著,他們跑不遠!派人在南薰坊、小時雍坊和阜財坊的節點布控,我就不信他們能插上翅膀飛了!”
“喏!”
許顯純轉身就走。
他還得回去收拾包扎下,然后趕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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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
錢嘉征若有所思。
此等雜書,他還真沒看過。(由于明朝時獨特的科舉制度,導致大部分讀書人只讀四書五經。)
姚士慎也不意外,他解釋道:“戰國策燕策三,其中講了個故事,叫靳柯刺秦,等你聽完這個故事,便能明白了。”
錢嘉征作揖道:“請少卿大人教我。”
姚士慎點頭,清了清嗓子,言道:“這故事講的是秦克趙,燕太子丹俱,乃請于荊卿曰:“為之奈何以?”荊卿曰:“若得樊將軍首,秦王必善見臣,將置之于死。”樊將軍聞之,乃自刎。太子丹求天下之利匕首于荊軻。以秦勇士武陽為副。既至秦,奉千金之資幣,物樊將軍之首。荊軻奉督亢之地圖,借而把秦王之袖,以匕首揕之--”
故事聽話,錢嘉征大驚失色。
“竟有此等豪杰之士!”
聞言,姚士慎撫須一笑。
問道:“你當誰是豪杰?”
錢嘉征果斷說道:“自是那樊將軍。”
隨后,他兀自一愣。
遲疑道:“少卿大人,可是要我做那樊將軍?”
誰知,姚士慎卻搖頭一笑。
“非也,非也。”
錢嘉征疑惑道:“若不讓學生做樊將軍,難道還能當那荊軻?可學生乃是讀書人,并未握過刀兵啊。”
姚士慎哈哈一笑,言道:“誰告訴你,只有刀兵才能殺人?”
錢嘉征徹底迷惑了,除了刀兵之外,還有何物能殺人?
但是很快,姚士慎就替他解除了這個困惑。
“是人心。”
“人心?”
“對,人心。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可見,破敵之策,刀兵乃下下之選,真正的破敵良策,是攻心為上。”
“可學生,如何能夠把控人心?”
“掌握人心不難,難的是你是否擁有一個完美的契機。這個契機,你現在就剛好擁有。”
錢嘉征有些明悟。
“少卿大人是說,學生如今身上的名聲?”
“孺子可教也。”姚士慎稱贊道。
“可學生要如何運用呢?”
“俗話說人言可畏,眾口鑠金。你身上有了名聲,便代表眾人之目光將會落到你身上,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他人口中談資。”
錢嘉征皺眉:“這豈非反受其累?”
姚士慎搖頭失笑。
“并非如此,反過來想,你豈不是可以借此去引導人們討論的方向?試想一下,天下可還有比這更殺人的刀?”
若果真如此,那確實可怕。
然而,錢嘉征卻擔憂道:“只是一封奏疏,不會有如此效應吧。”
姚士慎頷首道:“一封奏疏自然不夠。但是!名聲是可以滾雪球的,由于你本身就已經在他人心中留下勇于直言的印象,因此,當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宮里的人’抓走的時候,眾人心中,一種為你不平的情緒就會自然滋生而出。這便是掌控人心的第一個契機,但僅僅如此,倒也還不夠。掌控人心,并且牽引人心,是需要一環扣一環的。
而這,僅僅只是第二環。”
“如此是否有些卑鄙?”錢嘉征皺眉道。
姚士慎笑道:“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錢嘉征沉默了一下道:“少卿大人需要學生殺誰?”
姚士慎淡淡一笑:“誰也不需要殺,屆時,你只需按本官說的做便可。”
錢嘉征問道:“學生能否問問,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姚士慎語氣深沉:“為黎明蒼生,為世家昌盛。”
“為世家昌盛...”
錢嘉征喃喃念道,他是世家子弟,清楚地記得這些年朝廷廣派礦監,屢增商稅,甚至還想取締士紳不納稅的祖律。
他一直認為,這簡直就是胡鬧。
搞垮了世家,讓百姓怎么辦?百姓離了世家庇佑,豈不是得餓死?
于是,聽到姚士慎這句話,他立刻有了動力和動機。
“少卿大人請說,要如何才能辦到。”
姚士慎解釋道:“其實到了如今,要完成后面的事情也并不難,只是需要最后兩步。”
“哪兩步?”
“正是最關鍵的兩步,將軍獻頭,荊軻刺秦。”
“那誰來做那樊將軍?”
姚士慎眼神一凝,朗聲說道:“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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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六點五十,此時朝會剛結束不久。
剛散朝時,崇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也不知要去做什么。
而大臣們呢,既然皇帝都走了,也難繃了,幾乎一哄而散。各陣營各黨派的大臣們三個一伙,五個一群的邊走邊說著話,一時間整個廣場都充滿著嘈雜。
田爾耕和許顯純兩人也邊走邊聊著。
他們剛聊到嫌犯乘上馬車然后消失那里。
田爾耕問詢道:“后來呢?人抓到沒有?”
許顯純悠悠然道:“抓到了,正審著呢,估計這會該出結果了。”
“哦?在哪抓到的?”田爾耕有些意外。
“聽手下說,是在阜財坊邊上。”許顯純說道。他也只是來早朝前聽手下匯報的,至于怎么抓的,抓的時候具體在哪里等更具體的情況他也同樣不知。
田爾耕思忖一番,道:“我怎么覺得這有些不對勁呢。”
許顯純看向他:“什么意思?”
田爾耕分析道:“你看,且不說這伙人抓走那貢生是何企圖。就單說他們做事的方法吧,在天子腳下由宦官帶著,眾目睽睽之下抓人,是嫌不夠顯眼嗎?而且他們抓了人不僅不跑,還全都聚在一塊,還那么容易就被咱們的人給發現了。你說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