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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逢生

一聲狼嚎回蕩在山間,將柳煥從記憶中拉回現(xiàn)實。

他瞬間緊張起來,在荒郊野嶺偶遇野獸可是極為危險的。

柳煥腳步放輕些,悄聲慢走,生怕聲音太大驚動了狼。森林中傳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音,他靜靜聽著,呼吸和心跳在這寂靜中格外突出。

他來三落溝村賣東西實屬無奈之舉。他原住的村莊從未買過他的東西,畢竟父親有罪,他也難逃流言蜚語。原本做買賣的村莊也出了事,更是雪上加霜。

“嗷嗚————”一聲長嚎遠遠在山間回蕩。回聲久久不消,空遠悠長。

狼大概是離遠了,柳煥松了口氣。

“哈–––––”一股毛骨悚然的怪叫毫無征兆的響起,引得柳煥一驚,什么東西?他加快腳步,他感覺這玩意很快就會過來,已經(jīng)不在乎會發(fā)出多大聲音了。

“咔嚓咔嚓”骨頭摩擦著,逼近了!它面容枯黃,雙眼已失,只剩空洞的眼眶,身體枯干瘦弱,像是在死前受到過慘無人道的虐待。全身衣服破爛,沾滿黑紅色的血跡。它張開腐爛不堪的嘴向柳煥撲去。

他一驚,貨物隨手丟在地上,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死尸在其身后緊追不舍,雨點般急促的腳步在他耳邊緊咬著,嘶啞的嚎叫令人心慌,死亡在他身后,只要他停步,死亡就會留下他,所以他不能停下!不能停!

心臟很快就超出負荷,焦急的向大腦發(fā)送著痛苦信號,雙腿也逐漸失力,麻木。他雙臂拼命擺動著,他越來越像在沼澤行走的人。

死尸的速度未曾減緩,它不知疲倦,因為它死了,時間不會在它的精神上留下痕跡。

柳煥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也許最后并非是被死尸所殺,而是精疲力竭倒地不起。

不行!這樣跑不會有任何轉(zhuǎn)機!唯有反擊!他剎住腳,回頭一記重拳直擊死尸面門,它面龐脆響,下巴破損,然而死尸卻瞬間咬住柳煥的拳頭。

“呃!”他下意識的想推開那張猙獰的臉,可是,死尸的嘴像長在上面一樣,怎么做,它都死咬著。

死尸力氣大得驚人,柳煥掙扎幾下便被推搡在地,他一拳一拳重重捶擊著,沉悶的聲音和心跳一起加快,對它沒有任何作用,全是徒勞無功。

死尸終于松開了被血染紅的手,張著血口,意圖啃食頸脖,柳煥聞到那腥臭的味道,那是地獄的味道?

死尸粗暴的咬在脖子上,伴著他的慘叫,鮮血噴涌而出,從光潔的脖頸,從破損的口中……

他逐漸無力掙扎,身體精疲力竭,他將要閉上的眼眸看見∶一個黑影從林子里走出,焦急,匆忙。

那是所謂的地獄使徒吧?原來人要死了是你接嗎?柳煥悲觀的想了想,沉重地閉上眼……

脖子上散發(fā)出一陣陣的溫暖,柳煥重新睜開了雙眼,一個面容粗獷,滿下巴胡渣的高大男人正用鉛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柳煥腦袋嗡嗡響,這是什么奇怪搭配?虎背熊腰的男人在那靜靜記筆記?男人等會兒對自己來一句什么之乎者也,他也許都不會覺得奇怪。

“你醒了。”男人沒抬頭,仍埋頭寫著。

“是你救了我吧!萬分感謝!要不是你,我估摸早命送黃泉了!”

“欸!別,偶遇而已,都是緣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不知道是從哪本書看來的。”

“還不知道恩人姓名?”

“我啊,羅涼鐘。你嘞?”

“我叫柳煥,叫我小煥就好。”他掙扎著起身卻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根本無法起身。

“別!你現(xiàn)在起不來。我只是幫你止血。但死尸口中有毒,若不及時醫(yī)治,也會變成那副模樣。我背你去我家吧,家里有些儲存的藥能治。”

“那就麻煩你了。”柳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羅涼鐘居住于險山峻嶺之上,這途經(jīng)一路陡峭崎嶇,可他卻走的如履平地,甚是輕松,竟還有些自在。

背上有人一點也不妨礙羅涼鐘健步如飛,甚至還能與柳煥談笑風生。

“你是大夫吧。”

“大夫?算不上吧,我平日里并不去問診,自己只是對動物植物有些興趣罷了。和那真正的大夫還差的遠呢。”

“不哇,你的醫(yī)術(shù)肯定不差,你太謙虛了。”

“哈哈,隨你怎么說吧。”

三言兩語隨意聊著,不知不覺也到了。

此處好地方,明日掛于天穹,光芒普照萬物,層層疊疊的云海翻騰著云與茅草屋成了一色,穹頂金輪掛清紗,輝撒云海起波濤。

一顆枝繁葉茂的綠樹隨著風微微動著,它生在這里實在好運氣。眺望遠方的群山白海掩,凝望近處的險嶺萬青生。遠近山嶺相望眼,閑心坐觀萬重險。

“這里風景真好啊,像仙人住的地方。不像我那,沒有半點煙火氣,沒有半點神仙氣。”

“我這破地被你一夸瞬間就不一樣了。”羅涼鐘大笑道,“進來坐坐吧,屋里亂,沒怎么收拾過,凌亂還難聞,望莫要嫌棄。”

“怎么會?不嫌棄,不嫌棄,我家八成比你亂的多嘞。”

“你進來就曉得了。”

還未推門,一股草藥味就透過房門隱約散出,推開門更了不得。刺鼻濃厚的草藥味撲鼻而來,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柳煥呆滯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很快,清醒席卷全身,全身的感覺格外靈敏,腦袋也靈光許多,他甚至自信滿滿的認為∶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學的會。

“這香味好神奇!感覺比剛才清醒好多!”柳煥驚奇道。

“我把一些提神醒腦的草藥制成香料,每日裝于香爐熏烘,久而久之,味道濃厚。”

“每日?那豈不是要用很多?草藥夠用嗎?”

“哈哈,我剛來這里居住時,確實會出現(xiàn)。后來,開始規(guī)劃著使用,用藥節(jié)省點,平時采藥備些,就還好。”

柳煥走進房屋四周觀察了一番,確實雜亂,左邊是一張小床,被蓋打滿補丁,小床緊靠木墻,床尾有一個舊木柜,上面隨意的擺放著幾本厚書,書皮有些發(fā)皺發(fā)黃。

正對門的是一扇窗,窗邊有個木臺,上面有幾盆未曾見過的花。花色淡潤,如玉般的光澤,如大師之雕塑的精美,大地亦是最好的工匠。

右邊是幾排木柜,瓶瓶罐罐擁擠且安靜的呆在上面,里頭是保存完好的動物器官,浸泡在不知名液體的植物、菌類,還有說不上名堂的粉末和碎片。

光線在光滑的瓶罐上反射,竟有些奇異?瓶子太多,木柜已經(jīng)滿滿當當,也未能放下,不少落在地上,積了不少灰塵,似乎無人問津。

右邊還有一扇門,透過門看,他可以隱約看到石灶以及后面熏的漆黑的墻壁。

“你在床上呆會兒,我現(xiàn)在去給你配藥,。”

“萬分感謝!”

“哈哈哈,客氣了。”

他將木柜上的瓶瓶罐罐挑了幾樣,搬進右邊小間,火焰忽然在石灶中升騰而起,忙碌起來了。

瓶罐碰撞的清脆,火焰焦灼的噼啪,聲音交雜。柳煥有些無聊,隨手翻閱起床頭的幾本書。

大部分都是《山草其精》,《珍藥名志》,《古陽草藥集》一類的草藥書籍,實在是提不起一點興趣。倒是《萬源經(jīng)(古陽)》不知道講啥,翻翻看吧。

引言∶

天下萬物事,皆始于萬物。事之源頭為物之本質(zhì),萬源得此。

現(xiàn)在想來有些不精確,也許叫《萬奇經(jīng)》會更好?但自己又是隨性之人,第一個名字既然出現(xiàn)在腦海,皆是緣分,罷了罷了。

編寫此書,原想將萬般奇異生物歸納細分。編寫一段時間才發(fā)現(xiàn)不過癡人說夢,天方夜譚。

后來參與者逐漸增多,又讓我燃起了一起希望。不管如何,一書興許不能包納大千世界種種神奇,但我們也想盡力而行,意盡便好。

若有未記之物或者錯誤,請至留春城萬源書店。(通讀版)

注∶原版由文言文編寫,不適合大眾閱讀。

動物錄

軟體類

雖說身體柔軟,構(gòu)造相差不大,但種類間智慧相差很大,有甚者,其智慧堪比人類。

古陽流蟲貢獻者∶賀莊

身體呈液狀,自身分泌極具粘性的液體,多純潔無色,少有粉色,多生于洞窟之中,以石中雜質(zhì)為食,如果洞窟中有大量古陽流蟲,那就意味著那里存在礦脈。本身不活躍,無攻擊性。多分布于橫涯山,霧隱嶺一帶。

數(shù)量稀少,本身無害,可用藥,可促人骨骼恢復(fù),增高生長之奇效。

自我再生能力強,用刀切成多段,每段均可生長為新的個體。

據(jù)本人三十多年的觀察以及飼養(yǎng),古陽流蟲不存在有性繁殖,通過分裂來繁衍后代,本人從未見過因壽命限制而亡的古陽流蟲。推測∶古陽流蟲的壽命在五十年以上。

它們的棲息地并無大量天敵,僅有蠑螈,青蛤一類偶爾捕食。不知為何它們的數(shù)量卻相當稀少。我想也許是因為不可接觸大量水和自身對巖石潔凈的依賴性。

古陽流蟲一旦碰觸大量的水,身體會立刻溶入水中,自然也會死亡。它們所賴以生活的地方如果出現(xiàn)挖掘礦石的情況,就會大批大批的死亡。

夜月海邊也有一種流蟲,這種流蟲擁有不懼水的特性。自身也更接近固體。其他習性,與古陽流蟲相同。可兩者距離之遠,匪夷所思。

白螢蟲貢獻者∶劉忱醫(yī)

比起同類,白螢蟲很明顯是個特例。它的行動速度相當快,與百足蟲的速度相當,這也是因為其獨特的食性。幼時以腐肉為食,成年后不僅食腐,也攻擊動物,口部有齒,細小密集,啃食速度很快。

幼時顏色鮮艷,多色,擁有劇毒,曾用小鼠實驗,小鼠食用混有白螢蟲碎片的食物,沒過幾秒,便抽搐倒地,吐沫而亡。

成年后褪色為乳白且無毒。甚至鮮美,其味和雞肉大差不差,但幾月后,那戶人家便凄慘而亡,血肉模糊,滿是白螢蟲。

白螢蟲一年為幼年,半年為成年。兩個月為交配一次,多生活于風平原,流香原南部。

交配后一個月。白螢蟲如果被吃,其體內(nèi)的卵并不會被消化,反倒會留于腸胃體內(nèi),待三個月孵化后,腸胃被幼蟲蠶食,痛苦半日便亡,夜晚會散發(fā)白光,引鳥類,獸類來食。若沒有被吃,便會在夜間鉆入動物體內(nèi),靜待其中。

白螢蟲天敵很少,主要是因為它幼年不能吃,成年不敢吃。只有黑毒鼬敢吃幼年期的白螢蟲。雖然天敵少,但它的數(shù)量并不多。因為其他動物對其深惡痛絕,見到就會弄死。白螢蟲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人家不吃它。

柳煥津津有味的翻閱著,還未看到第二面,羅涼鐘就已經(jīng)端著熱氣騰騰的來了。

“你在看《萬源經(jīng)》啊?這書厚的很,還有好幾本呢,聽說還在擴寫。”盛著藥的杯子輕放在床柜,白霧升起。

“這書好看,里面記得我聽都沒聽過!老神奇了。”

“哈哈哈!我好多也沒聽說過,只能自嘆才疏學淺。先喝藥。”

“謝謝。”柳煥吹吹杯中的烏黑的藥,湯藥漣漪陣陣,白霧斜升。

湯藥入口苦澀,久品后又有幾分微甜和顆粒感,身體也變得暖和,原本隱隱的疼痛也在以微小的變化減弱。

“大概三兩個小時,就不會有疼痛之感了,半天后就會痊愈了。”

“這么快嗎?”

“是啊,草藥確實功效奇特,解毒止痛,回溫飽腹,據(jù)說還有起死回生之草。”

“這抹草藥多少錢?”

“嗯?不要錢!幾根草而已,要什么錢?不要,不要。你要真想報答我,就好好活著吧。”

“這樣實在不妥,我馬上就要走了,也難報答你的恩情,這點微薄之財還請收下!”柳煥將一枚銀幣強塞到羅涼鐘手上,他推搡著,看在一心好意下只好收下了。

“這么著急?要去哪?”

“要去三落溝村,現(xiàn)在不走的話,晚上都到不了。買完貨,我還急著回去呢,家里有人要照顧。”

“去三落溝村啊,真巧,我也要去,一路吧。好歹有個伴兒,路上有個照應(yīng),還能解解悶。”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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