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豆豆,咱們繼續。聽我說,你是一只小豬,小豬要呼嚕嚕的睡覺。他是小狗,小狗會在這里看守。作為小豬的你現在要閉上眼睛……”
“小豬會被蛇吃掉嗎?”
“如果小豬不閉上眼睛是有可能的哦?!甭牭饺f清這么說,豆豆馬上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接著,萬清開始念昏睡咒,讓閉上眼睛的豆豆慢慢放松,很快就睡著了。
“萬清,為什么不直接進入源界?”
“不管這個小孩之前做了什么,我想更人道的為它斬心結。”
“這是浪費時間,根本不必如此?!蔽艺f道。
“……”
不僅是說,我心里也是這樣想的,處刑人需要感情,但不需要太多。牽涉了太多感情的人,沒有辦法做出最理性的決斷,也會有很大可能迷失了心智。有時候我也在想,從出生起就被當成處刑人培養的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享受情感,表達情感的能力。只有一部分色彩的我的人生,是幸福的嗎?
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想了,想的太多,反而會失去保護想要珍視之人的時機。思考是件好事,但想的多了也會更迷茫吧,如今無他,我要以下一屆斯頓市處刑運為目標,去追逐前輩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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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就進入了源界。我和萬清來到了豆豆的房間,里面只有豆豆一個人在擺弄著玩具,空中忽閃著本體的名字。
“李佑平?”
“這就是豆豆的名字吧?!蔽掖鸬?。
看著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而已,正用童稚的聲音念著可能是誰教給他的自創童謠:“向日葵花向陽開,豆豆長得高一點?!?
偌大的房間里,他顯得更小了,倒真的像一顆小小的四季豆,圓圓的,胖胖的。
過了很久,我們才終于等到有人推開了房門。
進來的是一個已年過花甲的老頭。
萬清:“這就是豆豆說的爺爺吧。”
“但是……不對啊?恒者,你看這里?!比f清指了指名字。說罷,他又閉了一下眼睛,“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難道另有隱情嗎?”
“連你都這么說了,證明我的猜想沒有問題,是很奇怪?!?
“這歌詞也讓我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毛毛的?!?
我明白,他說的是名字上這種閃爍的頻率和源界中他們的氣味,如果是同宗親的人,閃爍頻率應該大致相同。對于萬清這種以嗅覺出眾的處刑人來說,只憑源界個體的氣味就能區分出兩種不同血緣的家族。萬清這種不安的感覺我也有,無論是從長相上,還是閃爍頻率的算法上,豆豆和他所謂的爺爺都不是同宗的人,更何況,豆豆口中唱的,這首童謠……也許是我想多了。
爺爺:“豆豆,你餓了沒有呀?晚飯有想吃的嗎??!?
“晚飯,飯……豆豆想吃,想吃葵花子!”豆豆嬉皮笑臉地說。
爺爺故作生氣地說:“葵花子,爺爺天天剝給你吃還不夠啊。晚飯還要吃葵花子的,你這個小子,可是真會難為爺爺?!?
“爺爺,爺爺,那我不吃葵花子了。我吃四季豆。”
萬清:“豆豆要吃四季豆,所以和我們戰斗的時候才會變成豆中豆吧?!?
“萬清還真是有說相聲的天賦呢……”我心想。
爺爺:“四季豆啊,四季豆好,有營養!那你在家里好好玩玩具,哪里都不許去,爺爺去給你買去?!睜敔斣谡f‘都’這個字時,特地強調了一下重音。
“不要嘛,我不想在家里玩玩具了,爺爺,我想出去嘛?!?
“可是爺爺走不動道了呀,豆豆走的太快,爺爺也看不過來你?!?
“可是可是……”豆豆強忍著眼淚,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說:“爺爺,爺爺,那咱們去山里吧?!?
“去山里干嘛?”
“我聽別人都說,山里的四季豆熟了,炒著吃是最香的,在山里我聽話,不亂跑?!?
爺爺看著這個小孩,默不作聲,猶豫著??吹綘敔斶@樣,豆豆趕忙抱住爺爺的胳膊,撒嬌地搖晃著,面對這樣可愛的孩子,誰也不忍心了。
萬清:“恒者,我先走一步?!?
“慢著,你去哪?”沒等我說完,就見萬清拿出了求音之輪(更改時間節點的法寶,可以在源界自由穿梭時間),三下五除二地擊打起來。
“這是違反規定的!”沒等我說完,萬清就消失了。
看來,是想兵分兩路嗎?接下來的事情只能由我來親歷了。
“爺爺,去嘛~”
“豆豆,你還是……”
“我不要!”豆豆倏爾大哭了起來?!拔也灰僖粋€人了!爺爺為什么總是,總是把豆豆一個人,一個人留在家里。除了和爺爺一起去公園,豆豆哪里都不能去!”
“豆豆!你怎么這么不聽爺爺話!”
“可是除了爺爺,根本,根本沒有人喜歡豆豆,豆豆只是想,只是想吃到,爺爺最喜歡豆豆的時候,豆豆,嘗到的味道?!?
爺爺愣住了,而后突然釋然般地一笑,撫摸了這個緊緊抓住自己胳膊的小孩的頭。
“好,爺爺帶你去哦,但是你要聽話,聽爺爺的話,不可以亂跑知道嗎?”
聽到這話,小豆豆馬上開心了起來,答應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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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豆豆和爺爺上山的過程中,萬清也帶著求音之輪回來了。
“我回來啦。我弄明白這個童謠是怎么回事了。”
我冷哼一句,沒有理他。但還是忍不住把頭回向他,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也很擔心他。雖然……以萬清的身手,倒是沒有問題。
面對我這樣的態度,萬清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哎,我跟你說,正好,趁他們上山,我給你把這來龍去脈講明白了。”
“我們的任務只是斬心結,無關的事情不用過問。拿來?!蔽矣麖乃掷飺屵^求音之輪。
“恒者。你要斬心結,但是你不了解前因后果,你怎么斬的好心結???”
“我們來到源界的時間點,就是事情起始的點,根本不用那么麻煩?!?
“那你沒有心結嗎?”
“什么?”
“我可算知道為什么處刑運把咱倆安排到一起了……你的心結啊,你只斬別人的心結,而忽視自己的心結,這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