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吃了一半兒,劉灝便覺得有些頭暈,手中的玉箸也掉到了地上。
看見劉灝扶著額頭將要暈倒的樣子,陳妍立馬上前扶住他。
“王爺,您沒事兒吧?”她輕撫著他的背關切地問。
見劉灝沒有回應,“奴婢扶您到床榻上歇息吧。”
劉灝與陳妍身高相差半尺有余,因此陳妍在攙扶劉灝的時候有些吃力。
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二人此刻的畫面就像老母雞護小雞一般,老母雞(劉灝)將小雞(陳妍)包裹在自己的翅膀下。
起初劉灝還有些抗拒,奈何渾身暈的厲害,使不出力氣,只能就范。
陳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劉灝安置到床榻上,扯過被褥輕輕給他蓋上,又將床幃放下。
一切安頓好,陳妍又返回書房,四顧無人后開始翻找劉清所說的那份“作戰計劃”。
這么重要的東西按理來說應該好好珍藏起來,但奇怪的是它就被放在案幾上。不能說一眼就能看見,倒也可以稱得上十分顯眼。
‘難道是方才我進來的太突然了,劉灝沒來得及藏匿?但也不必如此局促??!’
來不及多想,陳妍連忙將之前準備好的宣紙從袖中取出,拿起桌上的毛筆蘸了蘸墨,按圖索驥般抄錄了一份作戰計劃。繼而又將先前擺放的碗筷收拾好準備離開。
轉身走了沒幾步便又折了回來,將案幾之上的毛筆挪了一下位置,歸回原位。又打量幾番確定無誤后方才離開。
回到臥房,陳妍看著手中的圖紙,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阿清好端端的要這行軍計劃作何?而且這與我爹爹的案子并無半點關系。莫非他是想增援劉灝?”
陳妍思索片刻又搖了搖頭,
“不對。如是想增援,大可必如此幾經周折討要這圖紙?!标愬櫫税櫭碱^。心想著今晚恐怕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干脆去見劉清問個明白。
之前她與劉清約定好,兩日后也就是今日戌時見面。
雅茗居內。
“王爺!這都已經快亥時了,陳姑娘還沒來,想必是沒有得手吧?!碧骑L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不急~”
“本王今日有的是時間!”說著劉清搖了搖手中的折扇。
王府有宵禁,陳妍此番出府并沒有合適的理由,且未經授命,恐怕會門外的守衛被攔下。況且陳妍多次出府也會惹人懷疑,所以她決定……翻墻!
陳妍剛爬到墻頭上,便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一個不留神就摔了出去。
幸好墻外有一垛草堆,這才救了陳妍的小命兒。因為怕被發現陳妍連忙扶著腰從草垛里爬了出來。簡單清理了下身上的干草就去了雅茗居。
來到雅茗居見到劉清后,陳妍絲毫不拖泥帶水,張口問道:
“阿清你跟我說實話,你要這圖紙到底有何用?”
劉清看了一眼唐風,唐風會意立即退下。
劉清抓住陳妍的胳膊溫潤地說:
“阿妍,這份計劃自有我的用處,你要相信我。”
陳妍掙開他的手,
“你當初派我進安王府不就是為了尋找證據替我父親申冤嗎?可這行軍計劃與我父親的案子并無半點干系!”
盯著他的眼睛,“你到底要它作甚?你跟我說實……”
“阿妍你難道不想親眼看到自己的仇人送死嗎?”劉清突然反問道。
“可現在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我們不能……”
“好啦,阿妍!這都是遲早的事!”劉清篤定地說。
陳妍看著他臉上那篤定的神情,就好像他親眼看到劉灝陷害她的父親一樣,就好像是他……
陳妍良久未開口。
“對不起!王爺,阿妍沒有得手!”陳妍低頭說道,“若是沒有其他吩咐,阿妍先退下了?!?
劉清打量了陳妍許久,才開口說了一句,“回去吧?!?
陳妍從劉清身旁掠過,剛要打開房門。
“等等!”
陳妍頓時有些心虛。
劉清走到陳妍身邊,伸手從她的頭上取下了一根草桿。
“阿妍~下次注意,同樣的錯誤可不能再犯了?!眲⑶逦⑿χf。
“是~阿妍明白了?!?
陳妍走后,唐風便進了屋。
“王爺!”
“怎么樣?得手了嗎?”
劉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唐風又開始抓耳撓腮,
“那到底是搞沒搞到手?。客鯛敗!?
“不知。”劉清平靜的說。
“那剛剛陳姑娘來說什么了?”
劉清并沒有回答。
他走到窗邊,望著陳妍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幾絲陰狠,‘哼,就算不知道他的計劃,他也難逃一死!’
突然幾縷涼風吹進來,拂到劉清身上。
“咳咳咳~”劉清用手帕捂住嘴。
“王爺!”唐風連忙上前。
“王爺!您沒事吧?您看看您這般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等陳姑娘這么長時間都把自己的老毛病給引出來了!我就說應該早回去……”
唐風一下子嘚不嘚說個不停。吵得劉清頭疼。
“行了!回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