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忠扛著賒長燈在破損的街道上飛馳之際。
天穹之上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一只碩大無比的眼睛透過裂縫打量著穹頂之下的戰(zhàn)場。
眼睛里的眼球咕嚕咕嚕的轉(zhuǎn)著,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參與這場在他眼里小孩子玩鬧般的游戲。
下一刻,他用實際行動做出了抉擇。
只見眼睛移向一邊。
一雙巨大無比的雙手死死地扣住裂縫兩邊,隨即雙手同時用力,好似要把這裂縫擴張的更大,以便容納他龐大的軀體通行。
戰(zhàn)場上的人們紛紛停下了戰(zhàn)斗,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被雙刃架在脖子上也毫無反應,仍舊目光呆滯的看向那條裂縫。
“砰”
不知是誰的槍走了火。
更要緊的是這一聲槍響,打破這短暫的平靜。
就像是平地里炸起的一聲驚雷!
這聲驚雷如同一根琴弦,撥動每一個聯(lián)邦軍人和群狼的心。將每一個的心思都拉回到了身體里。
有些反應早的聯(lián)邦軍人,紛紛開始組織著小隊后撤。
“按隊列收縮!”
“交叉式后退!”
“投擲能量巨盾!建立防線!”
隨著一聲聲的命令傳出,軍人們開始極速的向后撤去。井然有序,如果從上空俯瞰,會發(fā)現(xiàn),這張由人群組成的大網(wǎng)開始收縮著。
“1,3,7小隊立刻使用儲能電池給電磁炮充電。”
“2,4,6小隊立刻放棄前線,開始掩護大部隊撤離戰(zhàn)場,你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縫補好隊列空隙!別讓群狼的人有機可乘!”
“所有人聽明白嗎!”
“收到,長官!”
這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在一個個命令的下達后,依然站在一處較高的建筑上,滿眼凝重的望著天空。
又在此時,一道絲線從遠處飛來,從戰(zhàn)場上眾人頭頂上略過,向著空中那條裂縫飛去。
眾人只見那道絲線如同縫合手術(shù)一般將裂縫密密麻麻的縫合起來,待到末端時,空中傳出一聲大喝:“收!”
那一根根的縫合線頓時開始收縮,變得緊致無比。
又見縫隙中伸出的兩只大手霎時間齊齊斷裂,十根手指轟然間從空中砸下,落入了混亂中的人群,在哀嚎遍野間,不知多少人為此喪命。
“哼!齊封,我看你能將這天穹縫合多久。”
這是縫隙中傳出的最后一句話。
緊接著就是在天穹包裹下的空間里,四處傳來“轟,轟,轟”的震動,屬實讓人心悸。
仿佛是有人在發(fā)泄著怒火。
此時,在欽城內(nèi)壁之中,一個三十來歲,身穿一身運動服的男人,雙腳微曲,,一個彈射,向著天穹頂部沖去,只需見到地板被震裂的程度就可想而知此人的力量是有多么的恐怖。
“齊封,你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內(nèi)城最高建筑里一個年輕人戲謔般看著沖天而起的齊封,手掌來回摸索著自己的下巴,細絨般的胡須已經(jīng)不符合他的心理年齡了。
他心里想著,還是當年自己那一抹子胡茬給手掌帶來的觸感仿佛猶在眼前。
他側(cè)頭對著無人的房間清聲道:“管家,你說當年的過街老鼠再次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會是怎樣一番場景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肆意的仰頭大笑著。
在說完此話后,他就搖晃著手中所剩無幾的氧氣管,靜靜等待著。
要是有人細細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站在內(nèi)城城墻上放哨的幾名士兵背后的影子里,漸漸走出幾個影子,化作一股黑色,迅速向著城中的最高建筑匯聚而去。
“少爺,老爺交代過,沒有他的手令,萬萬不可放出此人,還請少爺三思。”
那抹黑色匯合形成的人形躬身道。
被稱作少爺?shù)哪贻p人目光一撇。
慢悠悠從嘴里說出幾個字。
“你,在教我做事?”
“老奴不敢,只是……”
“管家,你說你要是一家團圓該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呀,你說對不對。”
此言一出,管家頓時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一滯,房間里安靜的嚇人,身為擁有影分身的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體驗過流汗的感覺了,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緩慢下滑著。
“是,少爺,老奴明白了。”
說罷,又化做一股黑色,向著城中最秘密的地方而去。
即便房間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但少爺還是悠悠道。
“釋放這頭野獸的代價你也知道,別忘了帶上他的最愛。還有張忠也一起帶上,一想到昔年的師傅會將自己的愛徒一口口咀嚼咽下,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無風的房間里,簾子依舊在微微擺動,無聲回應著少爺隱沒在陰影里的半張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