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聽到兩個人的談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沒想到那江鈴居然還是死了，而且從她的死法上來看，或許還與敖合這條江龍有關。

他默默將敖合這個名字記在心里。

倒不是想著幫江鈴報仇，畢竟他和此女又不認識，甚至在現實中，連面也沒有見過。

與春香倒是有些關系，不過那春香，到底也只是他奪舍之后，化解的一段執念罷了。

牧歌存粹是心中不大舒服，畢竟他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穿越之前所在的世界，法制健全，他也是個有道德有底線的熱血青年。

見到這樣的不平之事，心中不暢快。

如果沒機會倒也罷了，要是有一天敖合落到他手中，必不會讓其好受。

牧歌繼續聽下去，還想知道事情的后續情況和發展。

畢竟江鈴之死，明眼人都可以猜測到這其中隱藏了什么玄機。

就是不知道之前做出判決的那州刺史和州主，會不會對此事做出什么反應？

王五四大概也是和牧歌一樣的想法，問道：“齊頭，這不對吧？

江鈴之事，恐怕還有什么隱情在里面？

那孽龍恐怕沒有放棄，又想出這等陰損招數？

此事要是被發現了，他不得壓入咱們斬妖司大獄來，抽筋剝皮，骨頭熬湯？”

齊名正回應道：“此事哪有那么簡單，那敖合莫非不知？

實則當初江家滅門，敖合被拿下，宣判之后不久同州州主就因年邁，加之患病，于是告老還鄉去了。

新任州主唐明，出生南江道臺州，親近水族，找了個由頭將敖合放歸出來，又還了它龍珠。

雖然這敖合不再擔任商水伯，但也另外領了個和商水相通的井神職位，商水又無其他人繼任河伯，由它來兼任了。

沒多久就生了江鈴之事來。”

“這等孽龍，實在該殺！”王五四用力拍了拍門框，抖落一些塵埃下來。

“行了，該殺的也不止這孽龍，若無人撐腰，此龍焉能有這樣大的膽子？

不過這話你也就在我這里說說，那孽龍壓入斬妖司來，起碼也得關押在二三層中，輪不到你來殺！”齊名正揮揮手。

見王五四沒有說話，又說道：“你的修為還是太低了，真力灌通全身才可以突破真氣，你還差頭足，要是能夠貫通突破到真氣境界，再習練一二武技，拿上捆妖索，縛妖繩，也可當個捕妖師了。”

王五四一臉苦笑道：“齊頭，你是知道我的，當個行刑者這一輩子也夠了，捕妖師真不好當。”

“知道你怕死，也沒個上進心，行了行了。

不過我在這斬妖司當班頭，估計也當不了多久……

那時候沒有我照顧著，你們自個小心罷！”齊名正又喝了一杯酒。

“齊頭您哪是咱們能比的？

以齊頭真氣境界，要是再突破一次修成法力，就與黃種一樣，河伯龍君都可捉拿了！

腰上系紅錦，不在話下！”王五四說著，端起酒杯來，向齊名正敬酒。

齊名正又喝了一口，吃菜，有些嘆息。

“齊頭，你嘆息什么呢？”王五四問道。

“哎，我在想，究竟是繼續習練舊法，還是轉修新法。”

聽到齊名正這話，王五四默然不說話了。

這事情，他不好說什么。

只能低頭喝酒吃菜。

一時間有些沉默。

另一邊，牢房之中。

牧歌聽到這些王五四和齊名正的談話，倒是知道了那江鈴落到這個下場的緣由。

新任同州州主，也被牧歌記住了。

之后，兩人談話涉及到新法與舊法。

這讓牧歌來了一些興趣，新法舊法，之前牧歌也聽到其他人說過幾次，但具體是什么情況卻沒有涉及。

現在倒是知道了舊法三個境界，真力，真氣，法力。

也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有其他境界，大概率是有的。

牧歌現在也在思考，自己之后的路要怎么走。

他如果一直奪取各種妖魔的能力，也會慢慢變得強大起來，但這樣的強大是有限度的。

能力就算再多，但牧歌能夠發揮出來的效果，都有上限。

如果要打比方，可以將一個修行者比作前世的各種車，修行者的能力，就是車子各種配置。

而境界，就是發動機的效率。

牧歌車型配置再好，發動機不給力，他也上不了天，入不了地，跑不過別的車。

就像水鬼化水而生，異犬藏身云霧，依舊被捕妖師從天而降的縛妖索擒拿。

不是它們能力弱，而是使用縛妖索的捕妖師修為太高。

按照王五四和齊名正所言，能夠成為入職斬妖司的捕妖師，最少也得是真氣境界。

可以用真氣運使斬妖司發下來的各種法器。

那一般妖魔，只要尋到對應克制的法器，都可以輕易捉拿了。

‘不過可惜，舊法這條修煉之路，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修煉，而且就算是知道，我現在大概也是修煉不成的。’

牧歌現在每隔幾天，甚至一天就要奪舍轉世一次。

先不說這些妖魔究竟能不能修煉真力，貫通全身。

就算修煉成了，要不了幾天牧歌奪舍，換了身體。

那之前修煉的真力也帶不走，只能白費。

況且他如今在斬妖司中，也沒有給他修煉真力的環境。

畢竟他奪舍的都是斬妖司中被關押的妖魔，哪能給他機會肆意修煉呢？

不過牧歌還是留了個心眼，以后如果遇到機會，還是要記下舊法怎么修煉。

若是有一天他離開了，倒是可以在外面躲著修行。

當然，其實還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有修行者被關押到斬妖司中，那牧歌直接奪舍，化解了對方的執念，說不定也有機會得到對方修煉的舊法境界。

當然，也只是有些希望。

牧歌現在也不過是剛剛新生的心魔而已。

對于心魔的能力，還有些一知半解。

他也沒有什么天賦記憶，讓他一生出來，就知道心魔究竟能夠做到什么事。

一切，只能等他慢慢研究，慢慢嘗試。

另外就是新法，牧歌這幾天雖然有時候聽到有人談論新法，但都是淺談即止，不涉及太深奧的地方。

似乎斬妖司這里，對所謂新法，有些忌諱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