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
“會是誰呢?嘖,好煩。”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心中閃過。
“奇怪,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的心頭緊了緊。
“不,我不能這樣,司夏不會喜歡這樣的我的……”他的心緊了又緊。
高大的人影一步一步朝前走向他們。
踏得莊重,踏得沉重。
“來者何人。”絮不由冷冷一問。連他自己也懷疑自己。
“絮……”司夏在心中驚訝地喊了絮一遍。又不禁抬眼懷疑一般地望著她的他。
越來越近了,看清了那人的面孔。身著黑色金紋長袍,很尊貴的樣子,很莊重的樣子,似乎還很至高無上的樣子。無論如何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怎么,新來的啊。”男人雙唇一勾,輕飄飄來了一句。
絮將司夏拉到身后,看這眼前的男人,他有一種勢不兩立的感覺。
“你是誰。”絮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我是誰?我是掌管死的神。”
“所以呢。”他將身后的她護(hù)得更緊了。
“所以……”男人故意停頓了一下。“所以這里我說了算。”
“你是神又怎樣?”他那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我怎么會怕你。”
“像你這樣的……很少見啊。”
“有話直說,我不喜歡賣關(guān)子。”
司夏緊張地捏了捏他的手。
在那么一刻之間,他回捏了她一下,他想告訴她:不要怕,無論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他還在她的身旁,他們不會分開。
她將雙腳墊起,從他的肩上探出雙眼,同樣盯著那個男人,以示自己對他的看不起。
“有趣,太有趣了。”那個男人伸出白先生的雙手,輕輕地拍了拍。
不過他立馬嚴(yán)肅下來。
“行了,我是閻王。今天就只是打個招呼,熟悉熟悉罷。”
如此冷漠,便才是他的真面。
“……”
沒有人說話。
只見閻王轉(zhuǎn)身離開幾步便化成黑風(fēng)毫無蹤跡……
一切只剩下沉默。
“絮……”
“……”
“那還是你嗎……”
“……對不起”
“你……怎么了……”
“……對不起……真的很奇怪……我……很莫名的用出了那種語氣種眼神……”他將頭低下,俯視著她。
“沒關(guān)系……”她摸摸他的臉龐。“說明你變強(qiáng)了……”
“……”
徹底沉默了……
他伸出雙手,將她攬進(jìn)懷中。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真的很莫名,因為他從來不會那樣的眼神的語氣。
“我好像變了……我怕你不喜歡我了……”他沒有松開懷里的她,他只是附在她的耳朵旁,低聲低語著。
懷中的她只是稍作震驚,因為她從來沒有不喜歡過他。
震驚,只是停在了此刻的兩三秒。她想了想,伸出那雙白纖纖的雙手,深深地抱住了他。大概是一種安慰吧。
“……”就在這一刻的兩三秒,她悄然無聲的落了淚,好像是欣慰,好像是心疼。
她用哽咽的聲音,安慰他:“沒……沒關(guān)系的,永……永遠(yuǎn)……都千萬不要這么想,不要這么想,我會難受的……”
她將下巴抬到他的肩上,難受的閉上眼睛……“讓我休息一會兒……”
“嗯……好……”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似的。
他還是想不出他到底怎么了。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他用那雙白纖纖的修長的手撫了撫懷中的她滑潤的臉。
現(xiàn)在呆在這個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現(xiàn)在似乎只剩下他一人,安靜,太安靜了……像是……他失去了一切一樣……
會不會……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他一遍一遍的過問自己。
因為那樣的他,連自己都無法接受,他害怕他的她無法接受……
他開始慢慢的回想從前,為什么爹娘不告訴他的身世,是自己太失敗了嗎?他的身世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每每向爹娘問起,都只看得見爹娘的緊張。他仰頭看著什么都看不見的上方,感覺身邊只有一個她。
在他的記憶中,和他的相遇總是最清晰的,還是……在十歲那年……
她是司家的小姐,他是許家的公子。在那次,生辰宴上,我認(rèn)識了她。在她的生辰宴上,他就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他只能抬頭看著天上無聊悠悠飛翔的小鳥,只能看著近處的柳絮,看著柳絮隨風(fēng)飛揚(yáng)的樣子,只能聞著遠(yuǎn)處隨風(fēng)帶來的梨香。
“喂,你是誰啊?”在他的背后傳來了好聽的少女的聲音,像風(fēng)鈴那樣,清脆動聽。
他轉(zhuǎn)頭望去,呆呆,看著那個問話的少女,一秒兩秒,讓他立馬意識到:這是生辰宴上的小壽星。對于她的問話,它不經(jīng)典,上有一種怪怪的熱熱的暖暖的感覺……他臉紅了!
“怎么啦?有心事嗎?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啊?”
“我……”被一個女孩子問下去的感覺,讓他更加臉紅了。
“你好奇怪哦,不過……你好可愛……”剛一出口,她自己也不經(jīng)的臉紅了。
她將手里的糖,隨手塞在他的手里,“你吃吧……”羞得轉(zhuǎn)身奔回座位。
臉上暖暖的熱熱的感覺還沒有退散,他呆呆的握著她給的糖,是溫暖的,是清香的。他將頭湊到他的鼻子底下,用勁一聞,有種淡淡的清香,讓人很舒服。
就那樣,他們見了面,是匆匆的,但卻留下了莫大的留戀。讓他們未來的相見,有了一種相通,有了一種讓對方不自覺想接近的感覺,再次見面,又是雪紛紛的早晨,又在雪地之中,又是匆匆的,又是匆匆的見了一面。第二次還是那種清香,還是那種奇奇怪怪的暖暖的熱熱的感覺,還是那種淡淡的清香,像是來自遠(yuǎn)方,在雪地中,在雪地中隱隱散發(fā)著,若隱若無,那人又留戀,又貪戀。還是糖,暖暖的,還是那種清香。以至于第三次相見,那他們都對對方有種流連忘返的感覺,好像他們有了一種不愿意離開對方的感覺,暖暖的熱熱的,奇奇怪怪的。
說起回憶,那都是她留給他的回憶……他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