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變故讓雷震天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黑衣人奇怪的舉動到底意欲何為?雷鳴眉心的黑色蓮花印記到底是什么?有沒有什么危險?雷震天一概不知。雷震天第一次有了這種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有心而又無力的感覺,內心也出現了慌亂。
而在場的眾人也被剛剛這一幕驚住了,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就連雷震天這種玄皇境天師的強者都無法阻止,更何況是他們。
雷霸天也稍稍愣住了,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抱拳對著眾人道:“各位,不好意思,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屬無奈,請各位先行散去吧。”
“雷族長,發生這樣的事,我等實屬無奈,萬幸的是雷鳴小主無礙,幸甚。我等幾人也不便在此久留,就先行告辭了。”
雷族出了這樣的大事,各族長老也覺得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于是紛紛上前準備辭行。
可誰知,雷震天卻一反常態,大聲道:“各位,抱歉,現在你們還不能走,在事情還沒查明之前,誰都不要離開。”
“雷族長,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兇手不就在您面前嗎?難道您是想將此事推卸到我們身上,將我們軟禁起來嗎?”炎武長老生性火爆,也是立即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雷族長,您也別仗勢欺人,此事斷然與我等無關,還請放我們離去。”
“是啊,雷族長,還請放我等離去。”
其余幾位家族的長老也紛紛應聲附和,看來雷震天此舉倒是惹了眾怒了。
“嗯?”雷震天轉過頭來,深深地瞪了眾位長老一眼,隨即‘雷神領域’釋放,將七大家族的長老籠罩其中,而剎那間,他們所處的環境就發生了變化,仿佛置身于另一個新的空間,天空中烏云密布,電閃雷鳴,隨時可能降下一道道雷電。
“各位,委屈一下。”雷震天冷冷的說道,隨即撤去了‘雷神領域’。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雷神領域的氣勢完全將幾位長老給鎮住了,他們都處在法相境界,玄皇境天師的確不是他們能應對的,想要強行離開恐怕是不可能的,幾人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不再說話。
雷霸天也不明白父親此舉何意,但也不能忤逆父親的意思,只能叫來一旁的雷吉,說道:“雷吉,給各位長老安排住宿,好生伺候著。”
“是。”雷吉作為一名管家,只能聽令行事,隨即帶著七大家族的族長下去安排去了。
要說雷震天為何會如此一反常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有可能是雷鳴突生變故,讓他心情郁悶吧。
剛剛在宴會之上,他還承諾著要護他成長,可轉眼間,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被黑衣人偷襲了,雖然如今還不知道那個印記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能讓黑衣人以命相搏施展出來的技能,不會就只是一個印記,平安無事吧?雷震天一點也不相信。
而另一邊,由于黑衣人的死亡,雷羽也立刻蘇醒了,剛剛他確實是被控制住了。就在仆人呼叫雷震天的時候,雷羽聽見動靜也跟著跑了出來,卻被雷傲天給叫回去了,讓他好好呆在屋里,照顧雷鳴,雷羽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也只能返回房間。
然而就在雷傲天剛離開,雷羽轉身準備進屋之際,突然出現了這個黑衣人,雷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控制住了,一瞬間,他的靈魂像被禁錮了一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雷震天心情極度沉重,從雷羽懷中輕輕地接過了雷鳴,雷鳴依舊在熟睡之中,睡得很香甜。只是看著眉心那朵黑色蓮花,心中感到無比愧疚,長嘆一聲之后,緩緩走進了屋內,從這一刻開始,他決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護著雷鳴,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族長,外面有人求見。”過了沒多久,一位仆人敲著雷震天的房門匯報道。
“不見。”雷震天此刻正在郁悶之際,誰也不想見。
“怎么,雷族長連我也不愿意見嗎?”
一位身材魁梧,頂著一個大肚子的男人出現在仆人身后,笑著說道。
雷震天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于是推開房門,看見門外站著的正是那名身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腰間別著一個小小的紫金色葫蘆。
“是你?”
來人赫然便是太陽神宮的三大圣使之一,那個自稱是‘酒中仙’的烏松,據說在他那腰間的紫金葫蘆里,有著永遠喝不完的酒。
太陽神宮在神輝大陸人地位超然,在所有人心中是信仰般的存在,獨立于八大家族之外,而又高于八大家族,不會主動參與到各大家族之間的紛爭之中,保持著中立態度,更不會特意去討好或者巴結某個家族。
也是如此,八大家族才會認為它沒有威脅,放任其發展,同時保持著該有的尊重。
太陽神宮宮主烏茲爾,整個大陸最為神秘的存在,一般人根本難以見其蹤影,因此神宮平常事物都是由三大圣使負責處理。
三大圣使分別是路同、烏松以及尤姬,他們修為有多高,沒人知道,平常總喜歡游歷世間,并且直接受命于烏茲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出現也就代表了太陽神宮。
除此之外,太陽神宮還有八位榮譽長老,分別由八大家族選派之人擔任,以及一個護衛團,統領一職由烏茲爾的親傳弟子蒙奇擔任。其余便是一些普通的傳教士以及神宮弟子。
見雷震天開門,烏松笑呵呵地說道:“雷族長喜得曾孫,雷族又添一名天縱奇才,如此喜事,我烏某特意來討上一杯酒喝,不知可否?”
“烏圣使有些開玩笑了。”
烏松的到來是雷震天萬萬沒有想到的,苦著的臉上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隨即讓開了身位,將烏松請進了房間內。
“雷族長,不用過于擔心,我今日便是為此而來的,不過在此之前,可否備上一些酒水?只顧著趕路,肚子倒是有些不爭氣了。”烏松自然知道雷震天為何事而煩憂,笑著安慰道,隨即又從腰間取出紫金葫蘆,晃了晃,葫蘆里傳出酒水晃動的聲音:“酒水我自己帶了,準備一些酒菜就可以了。”
雷震天沖著門口的仆人點了點頭,仆人很識趣地下去準備去了。
“圣使為此而來?”
雷震天有些驚訝,難道說烏松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事了?或者說他早就已經知道事情會發生,所以才會特地趕來?
看著雷震天的表情,烏松已然明白了一切,解釋道:“雷族長不必感到驚訝,宮主神機妙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因為我有事耽擱了,所以才來的慢了些。”
...…
雷震天有些無語,敢情不是你家的后人,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呢?
這一切烏松都看在眼里,繼續說道,“雷族長,所謂福禍相依,因果循環,壞事也許會變成好事,只不過看你怎么想?”
烏松說的云里霧里,雷震天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急切地問道:“圣使這話是什么意思?鳴兒身上又到底是什么東西?”
就在兩人談話期間,雷域的仆人已經備好了酒席,好酒好菜不斷被端上來,滿滿一大桌酒菜。本來今天就是雷族大擺宴席,有些剩余,準備得自然充分些。
雷震天也知道太陽神宮的一貫中立的態度,有些事情也不方便他人在場,于是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烏松一人,雷震天則是依舊緊抱著雷鳴。
烏松一點也不著急,舒舒服服地吃了一口菜,抿了一口酒,順便還打了一個嗝,隨后看了一眼雷鳴額頭上的蓮花印記,不緊不慢地說道:“應該是靈魂詛咒。”
“什么?靈魂詛咒?”
雷震天臉色大變,雖然他不知道靈魂詛咒有何危害,但是一聽是詛咒,而且與靈魂意識有關,心里頓時慌了。
靈魂意識是什么?是魔法師的感知意識,精神思想之所以,魔法師感知元素全是憑借著它的功勞。同時也是人體最為敏感之處,稍有不慎,便會終生不能成為魔法師,更有甚者,性命難保,這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何人所為?能使出這么殘忍的手段?”雷震天大聲地咆哮道,心里頭怒火沖天。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羅剎殿的那群巫師干的。”烏松頓了頓,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羅剎殿’三個字一說出來,令得雷震天心頭一震,氣的拳頭都握緊了。
想當年,羅剎殿那群巫師為禍人間,涂炭生靈,干了多少壞事,怎么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了?于是繼續問道:“圣使,這靈魂詛咒是否有辦法可解?”
烏松輕輕搖了搖頭:“此子未進行魔法洗禮,靈魂意識還未開啟,我解不了。不過,正因為此子靈魂未開,所以暫時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雷震天繼續追問道:“那靈魂洗禮之后呢?可有什么影響?”
烏松想了想,回答道:“具體會有什么影響我也不太清楚,但既然是沖著你們雷族而來,我想可能會對他日后修煉雷系魔法會有所影響吧。”
“影響雷系魔法修煉?”雷震天有些心灰意冷,雷族好不容易盼來的天賦異稟的后代,難道還不能好好修煉雷系魔法嗎?那可怎么辦?自己可是剛剛夸下海口,說要傳位于他,難道說,明天又要再宣布作廢嗎?難道我雷族真的崛起無望了嗎?
不...
雷震天內心絕望地嘶吼著,對于這一切他斷然無法接受,只是如今到底該怎么辦呢?雷震天只能期望于眼前的烏松給予自己答案。
看著雷震天期盼的眼神,烏松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雷族長,我這里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可否愿意一試?”
“圣使請說。”雷震天十分客氣地說道,內心稍稍燃起一點希望之火。
“雷族長,你也知道,我太陽神宮的弟子修行的是太陽之力,純陽之法,對于此種陰詭之術最為克制,或許能有奇效。如果你同意,宮主愿意親自調教他,”
烏松說的辦法,讓雷震天既感覺有些意外,又有點難以抉擇,如果單純是為了雷鳴的安危著想的話,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雷鳴畢竟是雷族的后代,怎么好讓他去太陽神宮呢?雷鳴長大之后該何去何從,還能接任雷族族長之位嗎?
于是雷震天表情頗為有些怪異,吞吞吐吐地道:“圣使,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雷震天的反應,烏松全都看在眼里,于是出言解釋,想要打消他的疑惑:“雷族長,不必有什么顧慮,宮主說了,太陽神宮會傾盡一切資源培養雷鳴,絕對不會比待在雷族差,甚至成為太陽神宮的下一代接班人也不是不可能。”
烏松的話讓雷震天有些驚訝,成為神宮的下一任宮主,這個分量可是不輕,但烏松也同樣告訴雷震天了,一旦成為太陽神宮之人,斷然是不可能再回雷族得,不然的話,太陽神宮保持中立的局面就會被打破,這是他們神宮的立足之本,絕不可能改變的。
而雷震天也不愿意輕易放棄雷鳴,于是推辭道:“圣使,我倒不是對你們神宮不放心,只是今日在宴會之上,我已經當眾宣布了,在我百年之后,雷鳴將會繼承我的族長之位,你說如果現在讓他去你們神宮,那我雷族豈不成了大家的笑話嗎?”
對于雷震天的說辭,在烏松看來,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太陽神宮宮主之位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開出的條件,因此并未接話。
見烏松沒有說話,雷震天又繼續說道,“圣使,你看要不這樣,鳴兒現在還未進行魔法洗禮,等到時候我們再商議如何?”
雷震天想的是,不管靈魂詛咒是否會影響到雷鳴的雷系元素的修煉都需要等到魔法洗禮,靈魂意識開啟之后才能知曉,到時候如果一切沒有異常,雷鳴自然還是那個天賦異稟的雷族少年,還是他雷震天的接班人,而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再送往太陽神宮也不遲。
雷震天的心思,烏松自然看的明白,但是沒有戳穿,此時他也已經吃飽喝足了,拍了拍腰間的大肚子,打了一個響嗝,說道:“好吧,既然雷族長決心已定,那我也不再勉強。”
話罷,烏松又從腰間取出一塊紫色令牌,令牌上刻畫的是一個小太陽圖案,隨手扔給了雷震天,道:“此令牌乃宮主所賜,對靈魂詛咒或許有用,如果雷族長日后想通了,也可叫此子持此令牌來我太陽神宮。”
雷震天接過令牌,雙手抱拳,客氣道:“多謝宮主,圣使有勞了。”
烏松也是抱拳回禮:“那好,此間事了,雷族長,我就先告辭了!”說完,烏松便起身離開了雷域。
見烏松離開,雷震天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他緊緊抱著熟睡的雷鳴,腦袋中不斷想起烏松臨走前轉達烏茲爾的一句話:‘凡事不能過于強求,一切都是命數天定’,陷入了沉思。
這邊雷震天與烏松的談話已經結束,而與此同時,在炎族的房間里,一男一女兩人也在密談著什么,其中一人自然是炎武,而另一名女子,赫然便是水冰月的女侍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