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面的遠山上,徐子列正拿著望遠鏡仔細向這邊望,他終于如愿找到了錢無憂的身影。錢無憂此刻正拈弓搭箭,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徐子列將望遠鏡向一側移了移,看到一只兔子正蹲在樹叢邊。
再看錢無憂,就見她眉頭一皺,手指一松,“嗖!”一箭離弦而出。望遠鏡再看向樹叢邊的兔子,卻發現兔子已經不見了。
“咦?哪兒去了?”徐子列不禁有些意外,望遠鏡往上微微一抬,就見箭矢落在了大樹較高的一根樹杈上。
徐子列放下望遠鏡,眨巴眨巴眼睛:無憂這箭法有點傷眼啊!
卻不知,那只兔子剛跑出沒多遠,謝浪一箭射出,兔子便被射倒在地,他微微一笑:正好借花獻佛!忙快步走過去,卻意外地和陳文同時提起了兔子。這才發現兔子身上居然中了兩支箭矢!
謝浪眉頭一皺:“是我先射中的。”
陳文毫不讓分:“明明是我先!”
謝浪惱了:“我是御使!”
陳文聳了聳肩:“兔子又不認得你。”
謝浪雙眼瞇起,面露兇相:“兔子不認得,你也不認得?”
“那你還好意思跟我搶?”
“……堂堂七尺男兒居然為一只兔子跟我糾纏不清?”
“彼此彼此。”
“我這是要送給神使的。”
“我也正有此意!”
這時錢無憂帶三女從二人身側輕飄飄地走過:
“咱們走,兩個大男人搶一只小兔子太煞風景,真心看不下去!”
見狀,陳文和謝浪同時撒手:“……兔子給你了!”
兔子啪嗒落到地上,眼見錢無憂走遠,二人對視一眼,陳文轉身:
“神使,等等我!”
謝浪拳頭攥得緊緊,眼中如欲噴火:陳文,我發誓一定會殺了你!
當晚,學員們收獲頗豐,官兵們早就搭好了架子,煮好了熱水,烤肉在篝火上烤得滋滋作響,火光映照著他們興奮的臉龐。
學員們貪婪地吸著鼻子:“香、真香啊!……”
很快就有心眼靈活的學員給錢無憂端上來烤串,錢無憂接過來吃了一口,難以言喻的美味瞬間在嘴巴里炸開,嗯~好好吃!錢無憂感覺自己的整個靈魂都為之顫栗了,這等美味她有多久沒有吃到了?年少時在地球的城市里吃過的烤肉,跟這一比簡直味同嚼蠟,至于在太空,那些速食純為填飽肚子,跟美味完全不沾邊……
這樣的生活似乎也挺美好的……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被她迅速壓下去。地球正在遭遇月球軍的轟炸,人們需要她,隊友也需要她,她怎么能舒舒服服地在這兒享樂呢?一想到這兒,更覺得此前玩游戲的行為簡直十惡不赦,連烤肉都不香了。
學員們圍著篝火吃著烤肉,拿著水袋喝著水,氣氛好不熱烈,這時空氣中傳來一聲銳嘯,就見一只煙花沖上了高天,瞬間炸開。
李徽安正在喝水,一個激靈,嗆得直咳嗽,當即抽刀而出:
“誰!是誰在求救?是不又是楚國的?”
眾人面面相覷。
楚飛站起身,拱了拱手:“回監事,楚國十人俱在!”
李徽安一怔。
謝浪開口了:“李大人,煙花是在對面山頭燃放的。”
這時就見又一只煙花沖上了高天,“砰”地炸開。
李徽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捶了捶雙腿,站起身:“對面何人?何故燃放煙花?”
話音一落,徐子列吊兒郎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大爺我徐子列,煙花多,想放就放,關你屁事?”
吳用一聽,當即來了精神:“徐兄,你果然來了!火箭可還好用?”
徐子列側身躺在草地上,嘴里叼著根草棍,懶洋洋地說道:
“好用好用!閑來無事,正好排遣寂寞。”
錢無憂一聽,忍不住笑了:真是個混蛋!李監事估計要氣瘋了……
李徽安果然更怒了:“徐子列!我李徽安!”
徐子列:“哎呦!監事大人,恕罪恕罪!距離太遠沒看清!”
話雖這么說,徐子列卻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李徽安強壓住怒氣:“你不知道煙花是秋獵的求救信號嗎?”
不料徐子列卻大喇喇地說著:“不知道啊!我一個旁聽生,又沒資格參加秋獵。”
李徽安頓時語塞。
很快,又一只煙花沖上高天,炸開。
李徽安一捂胸口,旁邊有人連忙扶住:“大人,你沒事吧?”
李徽安:“扶我回去……煙花吃多了,有點犯惡心。”
眼見李徽安被人扶走,謝浪來了氣:“徐子列!你在那邊干什么?”
徐子列想也不想:“打獵啊!”
“你個旁聽生,打什么獵?”
徐子列嘿嘿一笑:“這話說的!我又沒上你們山頭,在別的山頭打獵,你管得著?”
眾人聞言,哄笑聲一片。
謝浪臉成了茄子紫:“……你敢過來嗎?”
徐子列輕笑一聲:“你能過來嗎?”
“你敢過來我就能過去!”
“你能過來我就敢過去!”
兩個山頭之間隔著萬丈懸崖,是任誰都沒法輕易翻越過去的,因為上山的路根本就是兩個方向,徐子列吃準了這一條,所以一點都不怕。
謝浪頓時氣結,這時就聽徐子列說道:
“無憂,這是送你一個人的,看好了!”
說話間,數十道火箭接連竄上高天,接著一一炸響,在空中綻放出燦爛的光芒,光芒掩映中,錢無憂微微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