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知梧開始從精神上開始可以和季均未同步。
季均未摟著知梧入睡,知梧還想和他說說話,可兩人都有些疲累,何況來日方長,感情是要細水長流的,她在被窩里和季均未打鬧了好一會,才漸漸安睡。
直到季均未鼾聲四起,知梧還是睡得迷迷糊糊,翻來覆去的胃有些疼,她想,是不是兩個人也是會有默契的呢?還沒想的更多,被季均未的聲音打斷了胡思亂想,緊接著,又聽季均未夢中忽然呢喃不清的說了一句:“...老婆...”這個稱呼,他們之間是不會用的,對于知梧來說,這個稱呼像是一個警告,即便她很想聽季均未這樣稱呼,她也沒有開口過,季均未是在想,她?
知梧想到這里,一個側身,離開了季均未的懷抱,季均未的手試圖將她撈回懷里,半夢半醒間,到底沒有知梧身手靈活,被知梧躲了過去,知梧橫側著身子望著季均未,哼,她想,這個混蛋。
半夜,知梧還是被胃疼醒,胃里絞痛著,喝了大半瓶礦泉水后,半窩在床上,忍耐了很久,終究還是去洗手間里吐了,沖水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季均未,沒吵醒他,又有些憤恨,怎么就沒吵醒他?!
一直快到天亮,知梧才朦朦朧朧睡去,季均未起床洗漱,知梧就故意背過身去對他,見他有點納悶,卻始終不說話,知梧氣上加氣,一個不知道問,一個不知道說,季均未離開房間還回頭望了望知梧,知梧只當作沒看見,原本應該開心的早上,就被這兩個笨蛋自己給弄的七零八落,各自的心情都不那么美好。
知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還是忍不住給季均未發了信息,“你昨晚喊她了。”
季均未的信息很快就回復來了,“誰?”“不可能。”
知梧更生氣,還反駁,“就有,你喊...老婆!”
“怎么可能,我只可能說,富婆,肯定是的,富婆,你給我買這么多東西,像個小富婆...”
這樣解釋好像也通,知梧立刻就相信了,關于季均未的話,她從不會懷疑,只是會搗亂開玩笑,逗弄季均未,她想了想,帶著些醋意回復,“肯定是老婆...沒事喊什么富婆...我又不是。”
季均未調皮的語氣仿佛在眼前,“你是啊,你就是小富婆啊。”
季均未信息又來了,“開會了,手機要上交了。”
“好的,中午等你哦。”剛把手機放下,蔡陽的電話來了,好心情瞬間消散,知梧不耐煩,掐掉。
又打了一個。
“什么事。”
“你在哪?”蔡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說事。”知梧不耐煩。
“我陪你工作。”蔡陽沉默了一會繼續,“反正我休息,沒事做,今天下雨,我給你送件外套。”
哦,今天周末,他的確休息。
蔡陽陪她工作過一次,就那一次,知梧恨不能馬上和他分開,任何契約精神都無法綁住她。
成年人了,住宿吃飯這些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蔡陽仿佛都不具備。
在知梧拍攝最忙的時候,他打個車跑到知梧拍攝的地方,說要找吃的,一般荒郊野嶺出大片,地方一定是人煙稀少,并且你都會打車了,你不知道路過可以吃飯的地方就直接吃嘛?拍攝車輛人員是剛好夠人數的,無法多載一人,知梧便直接沒有管他,假裝不認識他,但人家倒也能平安追到下一個地方,住宿更別提了,因為住的地方不滿意,哼哼唧唧半天,原本就是和知梧擠擠的小房間,知梧還沒說什么,一會地方小,一會有蟲子,知梧只當他和尚念念經,根本不會給他任何的其他反應,反正當時知梧只休息3個小時就要繼續開工,對她來說,沒差。
“不需要,”知梧果斷拒絕。
“怎么不需要,我可以幫你忙。”蔡陽緊追不舍。
拉倒吧,“沒事我掛了。”知梧道。
蔡陽終于按耐不住,“誰知道你他媽在不在工作,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要過去,我這兩天也一定會找到你,你等著吧。”
隨你。知梧毫不在意的將電話掛了,解除與蔡陽的親情卡,打車軟件的捆綁,等等,手機一扔,繼續補覺,等著季均未下班。
快到季均未下班的點,外面還下著小雨,知梧套了一件給季均未新買的外套便出去找他。
雨絲朦朦,時不時的會有行車路過,濺起一灘水,行人也匆匆忙忙,撐著傘快步的走著,知梧卻覺得,這樣的天氣剛剛好,正想著,她在轉角,看見了她的愛人。
真的很好。
“這邊!”知梧擺擺手,有些心急,想跑過去,礙于修路的地面坑坑洼洼,積水較多,一面小心的跑著,一面還擔心弄臟季均未的新衣服。
“慢點。”季均未擔心的話才說出口,知梧已經撲進了他的懷里。
初秋的細雨落在兩人的肩頭,兩個人牽著手去吃中飯。
簡簡單單的蝦仁混沌,之前給季均未包了很多蝦仁餡的餃子,知梧嘗過這家的蝦仁混沌就很想和他分享。
分享欲,或許是所有情侶最初相處時,熱切的心演變成的現實,彼此都還愿意敞開心扉去描述那些哪怕超級無聊的小事。
午休的時間還有一會,知梧拉著季均未午休,兩個人窩在一起,知梧的壞心思就會蠢蠢欲動,趁著那一點點的午休時間...
住在酒店的這兩天一定是開心的,滿足且放肆的,兩人分開后,知梧回去之后,三堂會審才正式開始,那種氣悶,壓得人難受。
知梧媽媽坐在桌邊,對面是蔡陽,沙發邊上坐著蔡陽的媽媽,知梧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三人。
“你是去工作的嗎?工作設備都不帶嗎?”蔡陽上來就咄咄逼人。
見知梧看向自己,知梧媽媽開口解釋自己來這的原因,“蔡陽說這幾天給你打電話都不接,就喊我過來,問問你,說你不愿意和他溝通。”
“哦,”知梧點點頭,表示知道,無聊,有點事就找家長。
蔡陽仍舊要逼問,蔡陽媽媽許是見知梧態度淡然,又不想吵的不可開膠,出來做和事佬,圓場的話脫口而出:“好了好了,知梧工作也挺辛苦的,陽陽你有話好好說。”
就在知梧斜睨著他要放什么屁的時候,蔡陽居然真的聽得進他媽的話,咽了一下口水,捋了捋自己的舌頭,簡直像個被馴養的很好的狗一樣,冷靜的開口,語氣里居然還有一絲委屈:“你工作為什么不帶我?”
像一條禿皮丑陋又沒有眼色的狗,看不見你眼里的嫌惡還使勁的靠近你,給你搖尾巴,以為自己很可憐,惹人憐愛,而你看到這狗滿嘴的哈喇子,只想一腳踢死他。
知梧裝作沒聽見,走進廚房倒了杯水,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蔡陽還是追著這個問題問,“你之前工作就是帶過我的,現在工作為什么不能帶我去?”
知梧看向自己的媽媽,顯然她也覺得這個要求不甚合理,開口勸解道:“蔡陽,媽也說兩句,你們剛開始在一起,就知道知梧的工作就是這樣的,你非要跟她去又有什么道理呢?再說了,你也上了一個星期的班,你該休息就休息吧。”
蔡陽顯然是不打算聽這個勸阻的,冷哼一聲才道:“是嗎?是工作不敢帶我去?我打電話她不接?接了說一句話就掛,她什么意思?”
知梧媽媽看向知梧,知梧只得開口,“我在忙,而且他說的廢話我就掛了。”
蔡陽情緒激動的拍著桌子,猶如一條失了智的瘋狗,“我關心你,讓你拿外套,哪句是廢話?一定是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才這樣躲著我,捉急忙慌的掛電話。”
當然不是,知梧很理直氣壯,和季均未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手機是靜音,根本不可能接你電話,傻叉,知梧看向自己的媽媽,“這還不是廢話?”
知梧真切切實實在工作的時候,是有拒接電話這個習慣的,通常電話打一遍不接之后,知梧的媽媽還繼續打,知梧才會接通,還不待知梧媽媽開口就會說,“在忙。”隨之掛掉。
只不過這項功能,從沒對季均未開過。
知梧媽媽被掛的次數最多,當下很能理解蔡陽的感受,說,“她對我們就這樣的啊,對我們還好點,還會說在忙,她跟誰都一樣的態度。”知梧媽媽說話很有藝術天分,言下之意就是,你比父母還外層啊,這有什么好計較,”何況,夫妻間的見不得人的事,是不是得有個證據才好說?“
蔡陽明顯覺得不服氣,還要再說,知梧媽媽也有些無奈,可能覺得對面這狗的智商實在不行,她開口點撥道:“兩個人相處相互讓一讓,蔡陽你咄咄逼人,不是知梧,換個人都會覺得理解不了你,我覺得你一個男子漢,心胸寬大一點。”
蔡陽的媽媽是聽不得兒子不好的,立即打斷維護道:“親家,你這話也不對,我們家陽陽是有點不會體諒人,但是你家知梧動不動不說話是不是也不好,她有個回應,我家陽陽也不會這樣的...”
“對對對,是是是...”兩個長輩開始你來我往的說著些場面話,不同的是,蔡陽的媽媽一直維護蔡陽,原本站在知梧這里的自己的媽媽,開始變了風向,認為對方說的對,分分鐘就開始轉變陣營,知梧徹底孤立無援。
蔡陽嘴角仍舊噙著一絲笑意,看在知梧的眼里卻覺得這人漸漸帶著幾分邪氣,知梧想,要想辦法解決他了。
等兩方的母親走后,少不了一場“惡戰”,蔡陽上次被磕到的帳,他還沒算呢,這人睚眥必報的,知梧也冷笑,無所謂啊,今天像小學生一樣告狀,你也要承受代價。
最討厭別人告狀,真的很討厭,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