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黑影落在了遠處,不久,另一黑影也落到了旁邊樹枝上。
枉七:“你家少主呢?”
崇吾看著遠處的黃色影子回答:“屋頂上。那你家少主呢?”自從二人在槐山受過同樣的傷以后,就建立起了短暫的友誼。
枉七:“這不就也在屋頂上,他們...不會再談情說愛吧?”
崇吾冷眼,嫌棄的說了一聲,“滾。”
***
葛臨均指著南方的一顆火紅色的亮星,問:“知道那是什么嗎?聽過詩句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嗎?”
其實完整的詩是: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發各已蒼。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怡然敬父執,問我來何方。問答未及已,驅兒羅酒漿。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
顏柯:“知道,說離別的。”
葛臨均:“為什么說人生離別如參商呢?”
顏柯:“參商好像是天上的兩顆星星?”
葛臨均:“那就是商宿。
紅色的星星旁邊有兩顆小星,組成了心宿,從北至南,分別是心宿一,心宿二,心宿三。心宿也稱商宿,心宿二也是所謂的大火星,而俗語七月流火,指的是大火星逐晚向西方地平線沉下去。所以大火星可以預測季節變化。
傳說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闕伯,季曰實沈,居于曠林,不相能也。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后帝不臧,遷闕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遷實沈于大夏,主參。
而現在是夏季,能在天空看到商宿。而參宿,則是十二月份,向南看,往東偏一些,會看見幾顆顯眼的星星,參宿,當參宿一,參宿二參宿三也稱福祿壽三星高掛時,就過年了。現在你明白了嗎?商宿在位于夏季天空,參宿位于冬季天空。參商二星,其出沒不相見。”
顏柯一邊點頭一邊哦。葛臨均突然笑,問:“真的找到了?真的聽懂了?”
顏柯:“咳,沒有。”腦瓜子嗡嗡的。
葛臨均一副意料之中,“那你瞎回應什么,連王韜都比不過。”腦殼疼的顏柯學著葛臨均的樣子躺下去看著星空爭辯,“王韜還不會捉妖呢,我會。”
葛臨均:“王韜會治病救人,你不會。”
顏柯:“你...我記得...天文學好像是要特定的權貴人才能學的吧...”
葛臨均聲音里帶著笑意,說:“怎么?要告發我嗎?”
顏柯感覺出他心情很好,聽出他的打趣,說:“我還沒那么閑。”
這幾年災害頻生,司天監卻沒有上報皇帝,給國家財政帶來了巨大損失,皇帝覺得保章氏這個官當的不稱職,打算皇宮內部設內司天臺,便從民間搜羅私學的人,進行考核,有水平的進司天監,沒有水平,瞎蒙事的發配海南。意外的是真正有水平的就一兩個,所以皇帝就在權貴之家招募學徒給內司天監的人打下手,葛家主托人使了點手段讓葛臨均跟著其他七人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培訓,這個月他接觸到大量天文的書籍,雖然書籍不能謄抄,但是他記性不錯,能記住八九分。因為考核順利要世世代代都要從事觀星工作,他不樂意就胡亂答了一通。算起來,葛臨均是正規學習的,不是偷學。但是他一想要解釋一堆,索性就讓顏柯這樣誤會吧。
因為天文歷法牽涉到權威以及皇帝的命運,為防止民間有人利用輿論造反,不利于社會穩定。所以禁止民間人士學習天文。顏柯雖然不相信星占,但是還是覺得順應天道,順勢而為這點是沒什么錯的。顏柯直起身,“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葛臨均看了顏柯一眼,頗為欠揍,“上蒼讓你投胎的時候,分給你的智慧有點稀薄。”
他這種人就該孤獨終老,退一步越想越氣的顏柯拽出他壓在腦后的手就是一口。
葛臨均震驚,翻身伸手揪起顏柯領口,將她重重推倒在屋頂上。葛臨均躺在顏柯上方,另一只手撐在她腦袋旁,二人四目相對。
顏柯躺著瓦片上,剛剛那一撞,后背硌得生疼,她又氣又疼,雙手去抓葛臨均臉,撓死他。
葛臨均抬起頭躲過她手,抓住她亂動的雙手緊扣于胸前。葛臨均皺眉,“你是狗精嗎?”
顏柯瞪他,一仰頭,狠狠一口啃在他臉上。葛臨均一愣,被咬疼了。顏柯趁他分神,奮力一推,抽出腿,猛的朝他腹下連踹幾腳。葛臨均抬手擋,后面沒有遮擋,哐當一下滾下屋頂。好在他及時抓住房檐,葛臨均立馬回擊,抓住顏柯腳踝,猛的向外一拖,“下來吧你!”
“嗯?!”沒料到他有后招的顏柯大叫著被拖出屋檐,失去平衡的顏柯迅速捏決,身下浮現出藍色重重疊疊的陣法,由小及大,減緩顏柯下降速度。
飛身平穩的落地的葛臨均轉身想看看后邊的人摔殘沒有。
最后一層陣法時,顏柯雙腳著地,一個下腰起身,握拳打在葛臨均胸膛上。
葛臨均猝不及防,爆法,將顏柯震飛出去,“你還挺有能耐。”
顏柯見打不過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哼什么哼!葛臨均也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