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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不是兇手

陳某奇生前提過要帶自己去見他的母親,楊某也答應了。

自己的男友離世了,她的母親今天來到了長林,楊某想著自己還是要來照顧一下,這個本該成為自己婆婆的女人。

想不到剛進門就聽到有人在說是自己謀殺了男友。

一時間怒不可遏,沖上前去朝著陽尋的臉蛋就撓了過去。被陳強及其他民警及時拉開。

“去!來人,把他給我拖到禁閉室去!”

陳強大吼一聲,示意下屬趕緊把陽尋拉走。

“這位女同志,這里是警察局,請不要胡鬧?!?

說完,陳強控制住了楊某。

“你,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殺他,我,我,我都要跟他回家,要跟他結婚了,我為什么……”

楊某激動的有點結巴,話沒說完,開始嚎啕大哭。

昨天因為被嚇到了,情緒一直被恐懼所壓抑。今天被人這么一污蔑,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瞬間哭成了個淚人。

陳某奇的母親也是上前摟著她,兩個人女人一起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看到這兒,陽尋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內疚的情緒。但他還是堅信自己收集的證據,掙脫開拉著他的幾位民警,拿著手機走上前去。

“當天你買了兩瓶激動飲料,那么還有一瓶呢?還有一瓶去哪了?既然有兩瓶,那么你為什么還要與陳某奇喝同一瓶?

為什么陳某奇發生意外前會連續兩天去籃球場,并且全部打到抽筋,當天夜里,你們兩個人有多大的運動量也不用我說了吧!

這一切,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陽尋把自己收集的所有信息全部丟在楊某面前。

女性的內心,通常都是脆弱的。如果說楊某真的干了虧心事,就算不是她一個人干的,在這么多的證據面前,她的心理防線一定會被擊潰,一定會當場認罪。這是陽尋所計劃的。

可楊某的反應明顯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兩瓶飲料,一瓶我和小奇喝,一瓶給了張晨,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小奇說他有點累,我讓他改天再游,但是他說今天天氣好,非要今天去。讓我給他加點興奮劑進去。我也按照他說的,適量的加了,我自己也喝了。

平時小奇去運動前飲料里都加這個。我也知道沒事,我總不至于和他同事喝同一瓶吧?

你們不是拉著我去檢查過了嗎?有超標嗎?是我害死小奇嗎?我害死了他我為什么還活著!”

說到這兒,楊某又開始哭了起來,哽咽著說道。

“我們的私生活,你都要管嗎?

小奇去打球,是別人喊他去的。我怎么知道他會打到抽筋。

晚上回家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給了他一盒什么東西,所以……我們的私生活,你憑什么調查!”

說到這兒,楊某情緒又激動了,上前就要和陽尋撕打在一起,一邊揮動著手臂,一邊質問著陽尋。

“我為什么要殺他!我為什么要殺他!”

一時間陽尋也不知道該問什么了。挨了楊某一爪也沒有動,直到民警把楊某拉開,自己毫無意識的被人帶到了陳強的辦公室。

坐在陳強的位置上,被撓破的臉頰正在滴著血。陽尋仿佛看到一對男女,倒在血泊中,憤怒的盯著自己。

“陽尋,陽尋,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王芳正拿著紙巾給自己擦著臉。這一瞬間,陽尋忽然淚流滿面,一把將王芳摟住??薜南駛€孩子。

“是我錯了,我又錯了……”

說完,脫下了身上的警服,朝門外沖去,留下王芳一個人呆在原地。

“天才,都這么脆弱的嗎……”

下班后,王芳根據局內陽尋檔案上留下的信息,找到了他的住所。

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請問,你找誰。”

大概是陽尋的女兒吧,王芳心里想著。

“我找陽尋,請問他在家嗎?”

“陽叔叔不在家,我也不找不到他。阿姨你是陽叔叔的女朋友嗎?”

屋內小姑娘回答道,但就是不肯開門。

叔叔?屋外的王芳一臉疑惑,不是說是女兒嗎?怎么叫叔叔?難道是領養的?王芳也是迷糊了。

“小妹妹,阿姨是陽尋的同事,你能不能開開門,讓阿姨進來說話呀?!?

王芳溫柔的說道,盡量把自己女漢子這一面收起來。

“不能開門的,陽叔叔說了,陌生人敲門,小婷不能打開的。阿姨你既然是陽叔叔的同事,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我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我餓了……”

屋內小女孩有點委屈的說道。

“小妹妹你放心,阿姨不是壞人,你看看,阿姨穿的是警服,和你陽叔叔一樣,是警察,不是壞人,阿姨帶你去吃飯怎么樣?!?

王芳溫柔的對話著屋內這個稚嫩的聲音。心里想著陽尋這個爹,或者是這個叔,當的是真不稱職,把這么小一個小姑娘丟在家里挨餓。

大概是真的餓的受不了了,又或者是王芳警察的身份起到了作用。小姑娘還是把門開了。

王芳仔細端詳著這個小女孩。圓圓的臉蛋,看上去只有5.6歲,精致的像個芭比娃娃,和陽尋倒還真是有這么點相似。

“小妹妹別怕,你看,阿姨穿的是警察服?!?

王芳指了指自己,慶幸自己沒有回家去換衣服。

“陽尋一直沒有回家嗎?”

小姑娘委屈的點了點頭。

“我給陽叔叔打電話,但是沒人接。阿姨你能帶我去找陽叔叔嗎?我餓了……”

王芳一臉無奈。

“阿姨也不知道陽叔叔去哪兒了呀。要不這樣吧,阿姨先帶你去吃飯吧!”

小姑娘一邊搖頭,一邊點頭。

“阿姨我應該知道陽叔叔在哪兒。你帶我去吧?!?

王芳點了點頭,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出門。就算是出去吃飯,小姑娘還是放不下手機的小熊娃娃。

“你叫小婷對吧?”

坐上了車,王芳試探性的問道。

“嗯,我叫齊小婷,阿姨你叫什么?!?

“阿姨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姐姐。”

王芳回頭朝著小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接著問道。

“小婷知道陽叔叔去哪兒了嗎?”

小女孩想了一下。

“以前爸爸和媽媽吵架的時候,都會喊陽叔叔去吃燒烤,喝酒。

爸爸和媽媽不在了的時候,陽叔叔經常也會帶我去肯德德旁邊的燒烤攤吃飯,他應該去了那里吧?!?

長林總共就一家肯德德,很快王芳就找到了這兒。破舊的店面,生意倒是挺好。人群之中很快就找出了已經醉倒在桌上的陽尋。

“小婷,幫阿姨開下車門。”

王芳攙扶起不省人事的陽尋。

“那個,警察同志,您愛人單還沒買?!?

老板笑著跑上前來,朝著王芳伸出手。王芳示意小婷打開她的包,把錢付給了老板。

欠自己的夜宵還沒還,自己反而搭進去兩頓飯錢,王芳想想就感覺離譜。回到車上,王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小婷在車上照顧下陽叔叔,阿姨馬上回來。”

和小女孩打了個招呼,王芳轉身又跑了回去。不一會兒,拎著一袋燒烤回來。

“小婷餓了吧,拿去吃吧?!?

王芳把帶著遞給小姑娘,小姑娘也是不客氣,狼吞虎咽吃了起來,看樣子是餓壞了。

開到陽尋家樓下,王芳努力的把醉醺醺的陽尋攙扶上樓。得虧陽尋比較瘦,不然的話一個王芳哪里拉的動。

把他丟到床上后,王芳洗了把臉,觀察著這個天才的住所。

很簡單,平凡。也很干凈。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男人能整理出來的行為,應該,有個女人幫他整理吧?

“小婷小婷,阿姨問你。家里就只有你和陽叔叔嗎?你的爸爸媽媽呢?”

王芳八卦的問著小姑娘。

“家里只有我和陽叔叔。叔叔每天下班回來都會教小婷讀書。爸爸和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小婷知道,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陽叔叔一直都說他就是爸爸,只是他去整了容。雖然小婷只喊他叔叔,但在小婷心里,其實陽叔叔就是爸爸。”

小姑娘的眼里泛著一絲絲淚花,成熟的讓人心疼。王芳知道自己可能問到她的痛楚了,趕緊避開話題。

臨走時,王芳也發現了書架上的這張照片。兩個男子勾肩搭背,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個是陽尋,另一個,應該是小婷的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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