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尹秋質疑不肯讓她離開,慕和恩視線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桌上放著的水果刀。
慕和恩直接一個箭步沖到桌前,拿起果盤旁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在自己左臂上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尹秋阿姨,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慕和恩扔掉手里的水果刀,捂住不斷往下滴血的胳膊,問道。
尹秋呆愣在原地,她不明白慕和恩究竟為何會如此決絕。
“慕慕,那個人對你來說,真的這么重要嗎?”尹秋看著慕和恩離去的背影,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重要到為了去見他,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去安...,不,先去醫院。”慕和恩攔下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道。
司機看她一個小姑娘,手臂還在不斷往下淌血,忍不住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小姑娘,你這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沒事,”慕和恩搖了搖頭,“不小心劃傷了,先送我我醫院吧。”
“好嘞,那你坐穩了,我要加大油門了。”
慕和恩包扎好傷口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正好在醫院門口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的安居。
他換掉了慕和恩往日里喜歡的顏色靚麗的休閑裝,渾身上下穿著整齊的西裝三件套,看見慕和恩的一瞬間,面無表情的朝她走去。
“安居,你來的正好,我剛要去找你呢。”能在這里見到安居,慕和恩有一點點的開心。
“不巧,我是特意來接你的。”安居伸手把慕和恩攬入懷中。
“接我?”慕和恩往安居身后看去,來的不止他一個人,他身后還跟著十幾個身材壯碩的黑衣保鏢。
“安......”慕和恩剛想詢問這些人是怎么回事,脖子處忽然被針扎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失去意識的倒在安居懷里。
“姐姐,這次,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分開了。”安居輕輕的在慕和恩額頭上落下一個充滿憐惜的吻。
安居伸手從慕和恩腿彎處穿過,把人抱起后朝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醫院門口的其他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安居并未做任何掩飾,不少人認出的他的身份,也認出了被他抱在懷里的人。
他們二人的關系如今全網皆知,那些人也只是好奇的拍了兩張照片。
慕和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渾身乏力,提不起絲毫精力。
“你醒了?”
慕和恩聽到聲音,強撐著起身往旁邊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似乎帶著重影,不過她還是認出來了,那個人是安居。
“安居,你......”慕和恩晃了晃腦袋,猛然想起失去意識前最后一秒看到的畫面。
“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安居扶起慕和恩,貼心的往她身后墊了一個枕頭,好讓她坐著的時候舒服一些。
“這是哪里?”慕和恩環視一周,房間的東西很熟悉,像是她和安居之前住的地方,可房間的布局卻明顯有些不一樣。
她記得,之前那間臥室的窗戶在左手邊,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落地窗,每天早上拉開窗簾,陽光就能布滿整個房間。
可現在這間房的窗戶明顯小了很多。
“這是我們的家啊。”安居把手放到慕和恩頭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你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里來?”慕和恩問。
“姐姐是生氣了嗎?”安居歪了歪頭,表情茫然的看著她,他此刻忽然摸不準慕和恩的心思了。
慕和恩輕輕搖了搖頭,說:“沒有。”
誰知聽到她的回答的安居語氣忽然一變,森冷道:“你為什么不生氣?我給你下藥,不顧你的意愿把你帶到這里來,你應該生氣啊。”
說到最后,安居臉上突然多了一絲頹廢的表情。
“因為你是安居啊。”
慕和恩抬手摸了摸安居的臉頰,也正是這個動作才讓慕和恩注意到她手腕上多出來的東西。
是一條銀色的鐵鏈,從床邊的墻壁上的孔洞里穿了出來,一端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另一端不知通往何處。
“安居,”
慕和恩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對于安居私自將她帶到這里來的事情,慕和恩并不生氣,可安居卻想要禁錮她的自由,這讓慕和恩感到不悅。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慕和恩晃了晃手腕上的銀鏈。
“睡了那么久,一定餓了吧,我煮了南瓜玉米粥,要不要喝一口?”安居無視慕和恩的話,轉頭端起床頭柜上的碗。
“安居,”慕和恩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試圖好好跟安居談一談,“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好。”安居聽了她的話,把粥重新放回到床頭柜的小桌上。
“你接管了安氏?”慕和恩問。
“嗯。”安居點了點頭。
“你和梁暉之間,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慕和恩又問,這正是她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我們只是進行了一些正常的生意上的往來。”安居淡淡說道。
“安居,”慕和恩忍不住抓住安居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勸誡道:“梁暉是什么樣的人,爺爺應該跟你說的很清楚,跟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粥要涼了,喝粥吧。”安居明顯不想跟她談論這個問題,出現端起旁邊的那碗粥。
“安居!”慕和恩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幫你,現在,馬上停止跟梁暉的合作。”
“我想你喝粥。”安居靜靜的看著慕和恩,舀了一勺粥送到慕和恩唇邊。
見安居如此油鹽不進,慕和恩終于忍不住生氣的抬手推開安居遞到唇邊的粥。
“我不吃!”
誰料就這一下,不知是慕和恩力氣使打了,還是安居沒有拿穩,一整碗的粥全都灑在了安居的手腕還有胳膊上。
“你沒事吧?燙到了嗎?”粥灑到安居身上的一瞬間,慕和恩就再也顧不得生氣,慌亂的抓起安居的手想要拉他去沖涼水。
雖然粥已經放涼了許多,可還是有些溫度在。
只是剛走了兩步,就被手腕上的銀鏈牽絆住,再也無法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