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時夏正輔導著陳顏妍,這時有同事走過來說道:“時夏,外面有人找你。”
時夏疑惑了,在江城有誰會找她。
她帶著疑惑來到前臺,不禁停下了腳步。
因為來的正是時睿身邊的秘書。
“小姐,時總請您到對面咖啡廳見面?!?
秘書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走去。
時睿找她能有什么事?
顧不上太多,她也不敢耽擱,她發了一條信息給陳顏妍說明情況,便匆匆跟上秘書。
來到咖啡廳,秘書將她帶到時睿所在的位置,便走開了。
她坐下,依舊是一副乖巧安靜的模樣。
“知道我叫你來干什么嗎?”時睿態度慵懶,語氣冰冷地問道。
時夏垂眸,“不知道?!?
“爺爺那天說的話你有放在心上嗎?”
時夏點點頭,“有,我在盡力?!?
時睿悠閑的轉動著食指上戒指,慵懶地說道:“可是你結婚半年多了,還沒動靜,該怎么辦?”
“爺爺讓我再提醒你。”
“你知道我找過你很多次了,可是到現在這么久了,還沒動靜?”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說著,時睿的語氣越發強硬,時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不到回答,時睿又說道:“今晚來一趟時家。”
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走了。
時夏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公司,整個下午不是發呆就是走神。
過去的半年里,時老爺子沒少派人找她,讓她在許家都有種被時時刻刻被監視的感覺。
半年多的時間里也就只有和徐嫣棠在一起才會感覺到全身心的放松。
“時夏姐,時夏姐,你發什么呆呢,下班了。”陳顏妍在一旁叫她。
她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她想起時睿對她說的話,神經不自覺緊繃起來。
原本是五點半下班,她給拖到了六點。
出了公司,她給許逸琛發了條消息說明情況,也沒吃飯,直接打車去了時家。
到了時家,桑鳳貞很驚訝,看到她就問:“夏夏,吃飯了嗎,怎么突然過來了?”
就桑鳳貞的表現,是不知道她要來的。
時睿輕咳了兩聲,“過來一起吃吧?!?
時夏看了一眼時老爺子,他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她低著頭走過去,坐到了時睿身邊。
飯后她和桑鳳貞一起收拾了碗筷才去了時睿的書房。
一進門,就看到時睿在對著電腦辦公,身后還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哥……”
她試探地喊了一聲。
時睿放下手中的文件,領著時夏和那個陌生男人來到了時家四樓的雜物房。
時睿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看了看身后的陌生男人,朝時夏揚了揚頭。
陌生男人會意,隨即撲過去,將時夏欺在身后的床上。
她大驚,朝時睿喊道:“哥,你做什么?!”
“我答應你了,會盡快生下孩子的,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時睿倒是悠哉:“如果我沒猜錯,許逸琛到現在還沒碰你吧?”
“你想瞞多久?”
此時陌生男人已經埋頭在時夏的頸窩,一陣酥麻感一下子傳遍了全身。
時夏紅了眼眶:“哥,我求你了,我今晚回去就跟他生,你放了我好不好?”
時睿一副不信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呵,今晚?今晚你就跟他吧,反正……跟誰不是生?!?
時睿的態度讓時夏有些絕望:“哥,我是你親妹妹,別這樣好不好,我求你了,哥……”
說到最后時夏已經淚流滿面。
時睿的眼神轉冷:“親妹妹?就你也配?”
“你不過是我爸在外跟別的女人生的野種,要不是我媽死了,你媽都不一定進得了時家。”
野種?
聽到這話,時夏徹底絕望了,原來爺爺和哥哥對她們母女倆不好是有原因的,只因為她媽媽是小三,而她是個雜種……
“你放了我,我答應你三個月之內一定懷上?!?
到最后,時夏已經泣不成聲。
離開后,她有些后悔,不該來時家的。
可是不來,后果可能會比現在更慘。
這時,時老爺子來到了四樓雜物房,時睿立馬變得和時夏一樣,乖巧聽話,“爺爺。”
“走了?”時老爺子那自帶威嚴的聲音響起。
時睿立馬回答:“走了,她答應三個月內一定懷上?!?
時老爺子點點頭,時睿抬起頭,有些猶豫:“爺爺,這樣騙她……不好吧?”
“說都說了,有什么不好的,”時老爺子看出了時睿的心思,用那不怒自威的聲音說道:“收起你那些心思,別想著幫她怎樣,不要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
時睿低著頭,表情不明,時老爺子此時已經走出了雜物房。
其實時睿的話都是假的。
時父之所以會早早離世,就是被時老爺子逼成重度抑郁癥患者,才跳樓自殺的。
他不想這么逼時夏,時夏從小跟在他身邊,他對這個妹妹始終是無能為力。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又怎么舍得去打她罵她呢?
他害怕時夏像爸爸一樣,被逼得跳樓自殺。
可是他沒辦法,時老爺子始終是壓他一頭,怪就只怪他太懦弱。
時夏拖著沉重的步子,在街邊打了車。
在車上,她盡力調整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回到許家已經九點多了,一進門就傳來了許逸琛的聲音:“你哥找你做什么?”
時夏勉強扯出一抹笑:“沒事,只是找我聊聊天而已。”
話說出口,時夏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許逸琛似乎也聽出了她聲音的變化,但依舊拿著手機辦公,“你怎么了,感冒了?”
“可能吧。”她順著許逸琛的話說。
許逸琛又問道:“吃過了嗎,要不要讓張媽給你做點?”
時夏語氣里藏著疲倦,淡淡答道:“不用,我吃過了,先上去洗澡了。”
她的語氣,在許逸琛看來,儼然是冷漠的。
他不禁皺眉,看向一旁的張媽:“她們女人都這樣嗎?”
張媽不明所以,“什么?”
許逸琛淡淡說道:“喜怒無?!?
張媽無奈,難道他看不出來時夏的疲憊嗎?
她沒回答許逸琛,許逸琛也沒追問,放下手機上樓了。
時夏進了浴室,沒有洗澡,她蜷縮在角落,也沒哭,但雙眼是空洞無神的。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往她洗澡,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出來了,可今天她進去了半小時都沒傳出水聲,許逸琛又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時夏這才回神,對許逸琛喊道:“我快好了。”
說罷,迅速洗完澡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時夏洗完澡,縮上床想睡覺,可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時睿的那些話。
“親妹妹?就你也配?”
“你不過是我爸在外跟別的女人生的野種?!?
“要不是我媽死了。”
“你媽都不一定進得了時家?!?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圈住,“你怎么了,很冷嗎?”
許逸琛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時夏身體在顫抖,讓許逸琛誤以為她很冷。
她翻了個身,縮進許逸琛的懷中,輕聲應了一句,“嗯,很冷,你抱抱我。”
許逸琛遂了她的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這一夜,時夏噩夢不斷,半夜驚醒了不下三次,還時不時說夢話,最后竟然哭了起來,許逸琛安慰了一晚上。
冬日的寒意還未驅散,時夏卻在床上因為做噩夢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