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澤宇只覺得心安,悸動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臺燈散發出幽幽的冷光,窗外的月光似乎變得陰冷起來,樹葉簌簌搖曳,發出詭異的聲響。
“從前啊,有個新娘……”凌小暖故意放慢了語速,緩緩開口。
“她的丈夫是一個賭鬼,婚后經常打罵她。這一天啊,妻子不愿意給他錢去賭。”凌小暖頓了頓。
“等等,為啥賭鬼還娶得到媳婦?”
“別打岔?!绷栊∨琢艘谎壅f話的人,接著講故事。
“忽然!”她又在驟然間加大音量,把顧澤宇嚇得一震:“他一怒之下把妻子從樓頂推了下去,妻子頭部著地,面目全非,死于非命……”
“恰好一個道長得知此事,特意找到丈夫,跟他說道:‘此地怨氣極重,恐怕將不得安生啊?!?
凌小暖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水,索性把臺燈拿了過去,放在頭下面,將她的臉照得煞白。
顧澤宇的手漸漸出了冷汗,握緊陳葉手的力度不自覺加大了起來。
陳葉干脆將他攬了過去,輕輕摸著他的后背,口中振振有詞:“順順毛,嚇不著。順順毛,嚇不著……”
“那個道長跟男人說她的妻子會回來找他,讓他晚上蒙在被子里不要被發現……”
……
過了十點,陳葉與顧澤宇走在路上,她有些擔心顧澤宇,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
顧澤宇勉強地笑了笑:“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還差不多,讓女朋友繞那么遠像什么話?”
“你……一個人可以嗎?”陳葉上下掃射了他一眼,猶豫著開口道:“你的腿還在抖?!?
顧澤宇尷尬地低下頭,跟自己較著勁,有一份想把自己的自主神經控制住的沖動:“沒事沒事,我先陪你走一段吧,這里有點偏,你一個人不安全?!?
“啊……好。”陳葉拗不過他,只能順承他的意愿,兩人走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陳葉再一次將顧澤宇的手拉了過來,塞進口袋里:“這樣你就不用怕啦,今晚我來保護你。”
不遠處,藏匿于黑暗中的男人見陳葉和顧澤宇親密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顧澤宇,我們來背誦吧,我背上句,你接下句?!标惾~為了讓顧澤宇轉移注意力,把背誦都搬了出來。
“好,你背?!?
“聽好了啊?!标惾~學著物理老師那樣清了清嗓子:“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陳葉反應很快,還特意給顧澤宇留了一句特別容易忘記的“忍顧鵲橋歸路”。
“嗯……阿巴阿巴”顧澤宇眨著眼睛裝可愛想要蒙混過關。
“你輸了哈哈哈哈,下一句是忍顧鵲橋歸路?!标惾~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繼續道:“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顧澤宇接得很快,少年帶著令人沉溺的笑,又將這句詩重復了一遍:“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