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白養恩。
沈學政打斷了白養恩接下來的話:
“安大人不會冤枉你,跟著去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兩個捕快來到白養恩身邊直接把人架了起來。
童生可沒有優待,不像秀才那樣見官不跪,不動刑。
安培對沈學政行禮:
“下官告辭了?!?
沈學政微微點頭后,看向江言:
“可否留在學宮?”
“能留在學宮,榮幸之至?!?
沈學政聽江言這么說,欣慰的撫摸著自己胡須:
“小友可常來學宮,或者來臨江府找我?!?
被年過半年老頭稱為小友,而且這個人還是臨江府學政。
不止是讓江言有些受寵若驚,更是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多謝學政大人?!?
“去辦案吧!為萬世開太平現在對你太遙遠,為撫月鎮還個太平吧!”
說完,轉身走進學宮,他拿著江言的作品如獲至寶,他要上奏陛下,讓她老人家明白,重振文教多么正確,天下有多少青年才俊想要為國為民出力。
沈學政帶著學宮學子走了,撫月鎮衙門眾人也壓著白養恩離開。
這場鬧劇,以王博狼狽丟人和江言名揚結束。
路上江言自始至終都在打量白養恩,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么看都不像他動得手。
許禿子過來:
“可是在困惑白養恩是否是兇手?”
“怎么看都不像,感覺就是個連雞都殺不掉個書生?!?
許禿子低語:
“欺騙所有人偽裝表象是最簡單的,也是最有效的。”
“捕頭認為是白養恩動的手?”
“八九不離十,但卻很難抓到他把柄,恐怕大老爺要頭疼了。”
江言神情逐漸嚴肅了起來:
“如果白養恩真是兇手,無論多難,我也會抓出他的馬腳?!?
“希望如此?!?
他們回到衙門,大老爺讓人把白養恩嚴加看管后,喚江言來到書房。
“大老爺?!?
“坐吧!”
江言也沒有客氣,坐下后,有侍女進來奉上茶。
“你給了我個大驚喜。”
“能為大老爺排憂解難是我應該做的?!?
安培對江言的懂事很欣慰,更加確定不應該埋沒了才華:
“我知你花了金子進入衙門做捕快是為了什么?!?
江言沒想到大老爺連自己給縣丞賄賂都知道:
“大老爺我……?!?
“你爹的案子歸臨江府了,我也不能插手,現在只能告訴你情況很復雜,或許等你有一天,成了朝廷的高官或許著手可以調查,恢復你爹清白”
江言聽后沉默了,隨即追問:
“不知我爹是去辦什么案子?”
“臨江王給陛下三十生辰的賀禮丟失了,上面命令我派精明強干之人調查?!?
“那為何臨江府不查?”
“不知道上面的意思,或許是懷疑是臨江府的人做的?!?
江言現在也算明白了一件事,江父和張叔的案子必定有隱情。
“我叫你來是愛惜你才華,要知道捕快是不能參加科考的,所以調你去做個書吏,準備院試。”
“多謝大老爺好意?!?
“那就去找縣丞吧!”
“可是江言恕難從命?!?
“為何?你可知沈學政多么看好你?別說秀才,就算是舉人也如探囊取物?!?
“無家便無國?!?
安培愣住了,最后無奈擺手:
“本意抬舉你,既然執意做個不入流的捕快,就由你吧!”
“卑職告退了?!?
“去吧!”
江言離去后,書房屏風后面走出個女子來:
“爹,他怎么連功名都不要?”
“應該是傻吧!本意想抬舉他,既然不識好歹,也就算了?!?
女子嘆息了聲:
“我安鈴兒的夫婿未來是做高官的,不是個捕快。”
世人只知道眼前利益,正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
……。
江言從大老爺書房出來,許禿子笑道:
“看樣子是拒絕了大老爺的好意?!?
“大老爺女兒也在書房內,如果相談甚歡,恐怕會親自送你出來?!?
“許捕頭對大老爺很了解?。 ?
“哈哈哈哈!”許禿子打了個哈哈:
“我老許除了你爹就再沒有佩服過任何人,但今天佩服你,面對功名利祿不為所動。”
“我本將心向明月?!?
“大老粗聽不懂那些文鄒鄒的詞。走吧!去問問那個白養恩?!?
他們兩個人來到牢房。
郭峰已經提前到了,把人提到了審問的地方。
這里的刑具淚流滿面,上面還有殘留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白養恩卻面不改色。
江言這才相信白養恩或許就是那個隱藏至深的人,而白家十一口,還有劉建都是死在他手里。
許禿子不無好奇的問白養恩:
“你知道白家十一口都死了嗎?”
“剛剛知道。”
說完痛苦的捂住腦袋:
“我不該去學宮,不該。”
江言見白養恩痛苦的樣子實在是太逼真了,或者是真的很痛苦。
真真假假太難,太難分辨了。
“我不是爹的親生兒子,但依然對我視如己出,現在糟此劫難,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
許禿子面對白養恩無動于衷,問:
“前天你在干什么?”
“我在學宮,七天前就到了學宮等待沈學政?!?
說完不可思議的看著許禿子:
“該不會是認為我做的吧!我姓白,就算不是親生,白家也對我有活命之恩,怎么可能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學宮問問,七天時間,我半步也沒有離開。”
“問自然會問,你現在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想問什么就問吧!我也想早日找到兇手。”
許禿子把劉建和江言調查的事都問了,白養恩只咬著白家恩情,他什么都接受,也不會怨恨。
他們幾個在牢房耗費了幾個時辰,無論問什么,白養恩回答的滴水不漏。
眼見什么都問不出來,就暫時放棄了,幾人從牢房出來后,許禿子疲憊的靠在柱子上:
“讓大老爺親自問吧!”
江言:
“恐怕依然什么都問不出來,看來只能寄希望學宮那里會有突破?!?
許禿子看向江言:
“非你莫屬?!?
江言點頭應了:
“許捕頭我先回了,明天不來衙門了,直接去學宮?!?
“不需要我派人幫忙?”
“那些學子各個桀驁不馴,人多反倒是不好?!?
“也好?!?
江言從衙門回到家。
張嫣正生火,看到江言后,起身說:
“言哥回來了?!?
“劉嬸怎么樣?”
“就是哭,真是可憐。今天大奎去了衙門當差,言哥見到了嗎?”
江言搖頭表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