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一陣混亂無序的腳步聲后便是眾人驚恐的尖叫。
入眼處。
血液劇烈噴出。
鮮紅占滿了整個視野。
觸目驚心!
讓人頭皮發麻!
一個之前還在聲嘶力竭的鮮活生命,如今已經癱軟在地。
場面幾近失控!
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嚇傻了。
最可憐的要數那名叫“以寧”女人。
一切來得太突然。
這個陌生男人幾乎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看著地上的“血人”,她蜷縮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眼中滿是無助和迷茫。
青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異常的冰冷。
他努力睜眼。
在看到女人的反應之后,臉上盡是殘忍的微笑。
這就是他想要的,用自己的死亡在女人心里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讓她此后一生都在陰影中度過。
血腥的畫面。
恐怖的場景。
人群中甚至有不少人嚇得癱倒在地。
即便是無數次走入手術室的鄭妍此刻也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以寧!”
“以寧!”
陳建國和鄭怡不顧一切推開人群來到女人身邊。
聽到熟悉地呼喊。
“以寧”眼中似乎有了一絲色彩,她艱難地抬起頭,待看清楚來人后,帶著哭腔道:
“不是我。我沒有。我...”
此刻。
只有宋修還保持著冷靜。
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他只是一眼便準確的判斷出了結果。
匕首劃破了男人的脖頸,出血口最少兩公分,血噴距離超過一米,應該傷到了頸動脈無疑。
就在剛才!
這個男人保守估計流失了至少1000毫升血。
甚至更多!
通常情況下,一個體重正常的成年男性全身血液總量在4500到4800毫升之間。
也就是說。
這個男人一瞬間就失去了全身十分之一的血液。
“不行,必須盡快止血!”顧不了那么許多了,哪怕損耗靈氣也必須出手。
突然!
樓層值班室里一名中年女護士沖了出來。
她是最先發現情況的人。
此時她手持著一瓶碘伏沖到男人身邊,緊接著迅速打開蓋子。
“嘩啦——!”
沉紅色的碘伏液體直接倒到傷口上。
消毒。
女護士迅速戴上無菌手套,直接跪倒男人身邊,雙手分開壓住傷口。
止血!
人群中宋修眼中精光一閃。
這操作在下山的三年中曾無數次親眼見過。
指壓法!
用單個或多個手指向骨骸方向加壓,以壓閉動脈來止住傷口的大量出血。
只要摸準位置。
壓迫力度夠。
就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止血效果。
這是西醫急診急救里最有效、最快速的止血方法。
“這樣不夠。”
宋修表情凝重地低聲自語道。
頸動脈不同其他位置。
而且!
脖頸處還關系到呼吸!
如果用力過猛,雖然血可能止住了,但男人會因為窒息而死!
果然。
在中年女護士的按下下血雖然暫時止住了,但是男人的呼吸卻越發急促,胸口不斷起伏。
顯然。
他缺氧了。
甚至瀕臨窒息!
女護士意識到了這點。
按壓的力量略微放松了些。
“噗——!”
剛一放松,一股鮮血又重新噴射出來。
鮮血呼面!
女護士終于也失去了冷靜。
呆呆地跪在原地。
不知所措!
止血失敗了!
血依然不斷汩汩流出。
女護士前身的白大褂很快被染成紅色。
此時。
男人的呼吸逐漸衰弱,瞳孔散大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聞訊趕來的其他醫護呆立一旁根本不敢動,這位中年女護士是他們療養院高薪從正規三甲醫院挖過來的。
她的經驗最為豐富。
可即便是她面對這樣突發狀況也束手無策。
其他人就更沒有辦法。
鮮紅的血。
依舊不斷流出!
男人的生命,危在旦夕!
蜷縮在角落的“以寧”原本因為女護士出手而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
自責。
害怕。
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她猛地撲倒在鄭怡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她還年輕,不過二十二三歲,大好的歲月還等待著她,如果今天這個男人真的因她而死。
未來的歲月她將帶著痛苦過活!
就在這時。
一個身影排眾而出!
扎道髻。
身穿靛藍色道袍。
只見他走到男人身邊。
拿出昨晚救治陳老院長和王醫生的針包,然后一把搶過中年護士手中的碘伏。
所有人愣住了。
陳建國和張怡抬頭有些茫然。
宋修?
他想干什么?
此時的宋修完全不似病房里人畜無害的模樣,面容肅穆,沉著冷靜。
傾倒碘伏。
熟練消毒。
下一刻,四個銀針如變戲法一樣被他捏在手中。
走廊上所有人全愣住了。
距離他最近的那名中年女護士更是臉色大變,急忙出言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千萬不要亂來!”
穿著奇怪。
拿著針灸用的銀針。
誰也預料不到宋修下一步要干什么。
宋修斜睨了一眼女護士,薄薄的雙唇抿在一起沒有說話。
不要亂來?
當初他就是靠著手中銀針不知救活了多少在生死線上掙扎的戰士!
銀針在手。
宋修不相信有什么能難倒他。
轉身。
面對倒地不起的男人,宋修頭也不回地沉聲說道:
“我要救他。”
轟!!!
全場嘩然!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人命關天,恐怕今天會有不少人當場笑出聲來。
一個中醫。
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哪里來的勇氣處理這么棘手的局面。
陳建國拍了拍張怡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幾步趕到宋修面前,“小宋,這里是療養院,醫療條件不夠處理這種傷情。”
看了倒地青年一眼,他繼續道:
“剛剛我已經聯系了急救,也報了警,等他們處理吧。”
雖然很委婉。
但陳建國就是不相信宋修有這個能力。
哪怕他承認昨晚是宋修用中醫救了他父母,但是頸動脈破裂和昨晚的情況可不一樣。
這種外傷即便是上了器械齊全的手術臺都不能保證成功。
靠幾根銀針?
陳建國認為是癡人說夢。
再看宋修。
對于外界的質疑他甚至沒有再反駁一句,只是再次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刷刷——!”
隨著他兩手一抖。
四根金針像是長了翅膀,帶著眼睛,準確無誤的刺進男人魚際,尺澤,大陵,郗門四處穴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