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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消散的隔閡

并州邊界處。

在這血腥氣彌漫的戰場上,眾人疑惑的看著消失的兩人,也是見怪不怪,能瞬間出現,那瞬間消失,也就如家常便飯一樣。

這些大地宗師將眾人紛紛引渡進城內,他們也是在這遍地殘骸的戰場上找尋著還算完整的人類尸骨與怪獸身上能用之物,帶回了城內。

陳邡也是帶領眾弟子一把火將這些怪獸的殘骸燒掉,連帶著那些回不來的人。

在這用合金建造的城墻上,每個人皆是看著下方的大火,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重生,華夏的重生。

如果再把幽州與冀州的人與他們相比,就會發現這二州之人大多數都比他們少了些東西,這種東西叫做血性,華夏人本該代代相傳的血性。

可能是在這安樂窩中呆的久了,大多數人皆是成為了某些物質的奴仆。

是啊,人一生追求的東西太多了,反而失去了自己本該擁有卻自行舍棄的東西,這個東西名為——自我……

…………

在這山巔之上,一男一女在此地靜靜打著坐,互不干擾。

凌云的靈魂在沉醉,穿行在這變成一片漆黑的圣符中,這也是他急忙讓陸續二人離去的原因所在。

就在自己為他們取出修行資源后,也是感覺到了圣符的變化,已經不能稱之為圣符了,它已經變得不再如當初那般清澈,黑瞳才是他本該的模樣,黑暗中夾雜著些許陰冷之氣,在這小小的左眼中映照著整個世界。

在這黑瞳中,有著三處地方很是特殊,其中一處有著一具還未腐化的尸體,面色蒼白,有著裂紋叢生,他是徐晃。

在其身側也有數具尸體,他們皆是夏國之人,只能在此保存著,等回到蒼茫星,再將他們安葬吧。

他答應過徐晃,等自己實力強大時,要將其葬在日星中,這樣他便能每日都能看到太陽,但他要食言了,他要將他復活,可是他卻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遠,又有多少坎坷在等著他。

默默看了會徐晃,去往了另一處散發著微弱金光之地,他能感應到,那是昊天,但他不知道的是昊天為什么出來了。

來到這金光煥發之地,昊天仿佛等這一刻很久了,久到他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你來了……”這一句話,仿佛穿透了數萬年,穿透了整個世界,穿透進凌云的靈魂之中。

凌云此刻的感覺只有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的昊天:好強。

比之那魔尊林厭也是不弱半分,心中疑惑更甚:這還是他認知中的昊天…大哥嗎?

“你仿佛已經等了我很久了,昊天。”凌云終究是沒有叫出那‘大哥’二字。

“你不必猜忌我,從出生之初,我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清爽過,我將為了你和宋邢的道而戰,請你相信我。

執此之刀,為眾生謀前程,為萬物開天門,為這星空重新筑起清源燈。”昊天這樣說道。

凌云聽后心中疑惑更甚,輕語道:“大哥,當真嗎?”

“當真。”昊天笑著說道。

昊天也沒有相信此時此刻凌云會相信自己,只是自言自語道:“小心點,這祖星并不簡單,比之蒼茫星更加兇險萬分,許多的迷霧都要由你親手去撕開,也非你不可。”

“為什么是我?就不能是別人嗎?”凌云有些慍怒的說道。

憑什么選他,他身邊之人都已一一離去,為什么還不肯放過他。

“因為你就是我們心中的‘道神’,因為你是起始,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你的出現而變成這幅鬼模樣,而你要做的便是讓他重歸于始。

這也是你的夢想不是嗎?”昊天冷肅然的聲音徘徊在凌云耳旁,讓其久久不能釋懷。

其實這些事情也是那老者告訴他的,他只是做了一個轉達之人,但他也摸清了一些事情的原貌。

“道神嗎?”凌云這樣平淡的問道,卻也無法壓下心中的怒火。

神秘人消失了,這次又換誰了呢?

“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可以真真正正的相信你嗎?”凌云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想他已經看到了整個事情的冰山一角,祖星的父母是假的,蒼茫星荒邑鎮的父親是假的,有可能整個東垣道州都是一場夢罷了,但他還是不愿相信這就是真相。

這其中定然還隱藏著什么,他所不知曉的事情,他要找到,那就必須成為執刀人,成為所謂的道神嗎?

昊天點著頭,眼神也是愈發堅定不移,這一刻他也認可了凌云,凌云也認可了他。

兩人一笑泯恩仇,之前的過往云煙就這樣消散了。

事實上二人并沒有什么仇恨,只是因為昊天作為那神秘人的一把刀,推動著凌云的前行。

而凌云只是想擺脫他罷了。

就這樣二人有了隔閡,而這隔閡也在此刻煙消云散了。

…………

了卻了一樁心事后,凌云也是來到這黑瞳的深處,其內有著一個巨型漩渦,漩渦上有著一些不知是什么東西刻畫的模板,他不敢進入,因為里面是未知的,只是在外圍看著那模板上的畫像。

可能是實力不夠,看不清這雕刻畫像的具體面貌,但卻也是看懂了一個大概。

這是一個人的生平,跌宕起伏的情節若隱若現,仿佛亦是在描繪著凌云的一生,但卻不是他。

只因后面墜著兩個字,是一個人名——周凡。

他不知道這周凡是何人,但這些畫面卻是讓他心中的道又堅定了幾分,因為石像中的畫面表示著那個人成功了。

他也一定能做到。

就在凌云沉思之際,一道略顯炸耳的聲音將其從沉思之中拉了出來。

“哎呀媽呀,總算出了個人了,爺都快寂寞死了,讓爺瞅瞅,是公的還是母的。”只見一頭像是黃鼠狼的生物從這漩渦之中爬了出來,身上有著些許的黑色鱗甲,尾巴卻是帶著一點綠,顯得有點滑稽。

這黃鼠狼賊眉鼠眼的看著凌云,眼神中失去了光彩,仿佛因為是男的而失去了興趣一般。

“原來是只綠毛黃鼠狼啊,嚇我一跳。”凌云不免有些諷刺的說道。

由于長時間觀看著石像,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態,被這綠毛黃鼠狼一頓攪和,也失了興致,轉身便要離去。

“唉,臭小子叫誰綠毛黃鼠狼呢,雖說爺的尾巴有點綠,這也成為了爺的一生之痛,但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可以隨便叫的,要叫我二爺知道嗎?”這綠毛黃鼠狼一聽這話頓時按捺不住了,頓時就是一陣咂舌。

也是跳到了凌云的頭頂,抓著他那一頭白發,一頓霍霍。

“讓你再叫我綠毛黃鼠狼,想當年你二爺我可是…可是什么來著?不管了,看二爺不把你小子毛拔光。”隨著他的霍霍,嘴里也是停不下來。

凌云這暴脾氣上來,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掄起這綠尾巴就是一頓轉圈圈,直至這黃鼠狼有些昏厥后才肯罷休。

本來還想問問這綠毛黃鼠狼那漩渦中是什么,卻不想其竟這般孱弱。

從那漩渦出來后,將其丟給昊天,告知了這綠毛黃鼠狼是從那漩渦中爬出來的,便退出了這黑瞳空間。

昊天看著這綠毛黃鼠狼,臉上也是浮現一陣怪異之色,怪在哪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有種沖動想把這黃鼠狼的綠毛給拔光。

…………

凌云靈魂回歸身體后,陳雨欣也是漸漸轉醒。

二人四目相對,皆是看出來對方心中的想法,他是救她的人,她也是被他所救的人。

“走吧,隨我去一處地方。”凌云看著她說道。

由于陳雨欣不能御空,他也很是照顧她,便利用時空間將其轉移到幻冥界中,獨自一人向著冀州方向而去。

而進入到幻冥界的陳雨欣卻是大驚失色,許許多多的兇獸皆是圍繞在其四周,恭迎著她。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何,只知道這些兇獸大多比之盟主都要強橫。

心中不免誹腹道:“這人怎么這么壞,把我丟到這種地方,太可惡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所想與所說皆是被這幻冥界的主人聽到了。

凌云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小丫頭片子,給你機緣不知珍惜了就不要怪我咯。”

陳雨欣雖抱怨,卻也發現這個地方的靈氣很是磅礴,比之祖星那可是強了數十倍不止,連忙打坐開始枯燥且乏味的修行。

…………

凌云在到達冀州后,來到一處府門之前,其算不上什么豪門華府,反而有些滄桑之感。

門廓很是破落,有著些許的蜘蛛網遮蓋了這門縫,正欲敲門卻又放下了手,他不知這一刻是否要打擾這府中之人。

他猶豫了,雖然一路上放慢了速度一直在思考著,但到了此地,卻是躊躇不前,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就在他轉身要離開之際,有一群小孩圍著其中一個孩子打鬧著,雖是打鬧,卻也聽出了那些嘲諷與謾罵。

“小廢物,果然是人如其名,凌飛蕪。”

“就是就是,都十歲了,連靈根都沒有,可真是丟人啊。”

這些小孩也是嘲諷之語層出不窮,這讓凌云聽得也是遍體生寒,沒有靈根就要受盡他人的冷嘲熱諷嗎?

凌云突然出現可把這群小孩子嚇壞了,只見其彈了彈手指,這些孩子皆是跪倒在地。

其中那領頭的也是害怕到了極致,連連放出狠話道:“凌飛蕪,你竟敢叫人,哼你給我等著,還有你。”那領頭的孩子將這凌飛蕪數落完后,指著凌云惡狠狠的說道。

凌云卻是再沒出手,而是看著這些屁滾尿流的熊孩子逃走,他的眼睛也是看向了這有些憔悴的小男孩,只見其臉上均有著血絲,一陣惋惜之意也是流落而出。

二人的目光漸漸凝聚,皆是看出來彼此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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