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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小姐,我們是直接回府嗎?”馬車此時正停在岔路口,從禾低聲詢問著葉顏的意思。

剛才葉顏的那一句要做背后捅刀子的人直接給從禾震住了,本以為葉顏只是個有些智慧和膽量的女子,沒想到竟是這份心性?從禾在街道上流浪多年,見慣了各式各樣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像葉顏這般大膽地直抒胸臆,心下對葉顏多了幾分恭敬。

葉顏睜開眼睛,掀開簾子的一角看了看天空,“我們?nèi)ケ苯郑憬阏f那有家館子味道挺不錯的,我們?nèi)ツ莾撼赃^晚飯再回去吧。”馬車很快又動了起來,自從葉顏“一語驚人”之后,馬車上極為安靜,就連一向愛說話的水秀也乖乖閉上嘴,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葉顏倒是不在意這些,這種話在她們眼里心里肯定是離經(jīng)叛道的存在,不過她說的可都是大實(shí)話,能不能想清楚只看她們自己了,葉顏也不想強(qiáng)求什么,只不過她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期待的,若是她們能夠接受自己的理念,那就說明她們是可用的,否則以后葉顏是不敢給她們指派什么任務(wù)了。

二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候著,相比于水秀的臉完全垮了下來,水月則是趁著葉顏閉目休息時不時地看向她,總覺得小姐病后不一樣了,一直說不出來,現(xiàn)在倒是完全弄清楚了。雖然說出身于鎮(zhèn)南王府的人耳濡目染都會有老爺夫人那種隨性的感覺,但是小姐不同,她的隨性不只是言行舉止,而是從心里便是如此,或許用自由更能形容眼前的人。

水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蠢蠢欲動的叛逆之感,她的心思最為細(xì)膩?zhàn)匀灰沧钅苁艿饺~顏的感染,那種不能宣之于口的離經(jīng)叛道,似乎在葉顏這里一切都能行得通了,雖與從小接觸的理念不同,但是水月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行事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看向葉顏的時候,眼中的希冀和向往正在散發(fā)著光亮。

從禾的車技很好,整個車速非常平穩(wěn),葉顏都快要在車上睡著了。“小姐,小姐。”水月輕輕搖晃著葉顏的胳膊,“小姐,我們到北街了。”“到了?那下去吧。”

水月先下車將葉顏扶下來,臉色十分平靜,沒有任何的變化。葉顏不經(jīng)意地瞥向水月,兩人目光相接時,水月面上帶著幾分笑意,愈發(fā)恭敬,葉顏也回給她一個笑容,主仆倆很快就心照不宣了。“小姐,此處是悅來樓,是整個東平最有名的酒樓,不知道楚小姐給您推薦了什么地方,我便讓從禾帶咱們過來了,周圍還有幾家出名的糕點(diǎn)小吃。”

葉顏抬頭看著牌匾上三個大字寫的十分大氣,看起來就很灑脫,心中更是舒暢。“這酒樓的匾額倒是寫得很好啊。”葉顏心中想著,腦海里卻不由得浮現(xiàn)出自己屋內(nèi)桌上的那本食譜來,想來那家伙的字寫的也很好看。

葉顏甩了甩頭,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自己怎么像思春的少女一樣?老想著那家伙干什么!有那閑功夫還不如想想自己將來的食樓事業(yè)呢!

“走吧走吧,我們快進(jìn)去吧。”葉顏拉著水月趕緊往里走,不打算在門口繼續(xù)停留了,否則真不知道還能想到什么。

葉顏四人一進(jìn)門,立刻就有店小二迎了上來,“哎呦,幾位客官您想吃點(diǎn)什么?”葉顏環(huán)顧四周,大堂里坐滿了人,生意十分紅火真不愧是最有名的酒樓。

“小二,帶我們?nèi)巧系难砰g再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一樣來一個。”水月在身后出聲,“好嘞,幾位客官樓上請,菜馬上就來。”店小二引著幾人往樓上去,聲音之中滿是激情,嗓音更是洪亮,大堂中人聲鼎沸,十分有煙火氣。“天字二號房到了,客官您里面請。”小二弓著身子在門口帶著葉顏她們進(jìn)去,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去備菜。

“你們都坐吧。”葉顏招呼著她們?nèi)齻€坐下,眼見著沒有人動彈,葉顏又開口,“我們都出來吃飯了你們還這么站著服侍我,你們?nèi)羰浅圆伙枺覀儾皇前壮鰜砹藛幔堪パ剑勺伞!彼鹕硪粋€一個將他們的身子按到凳子上,又用眼神示意她們不準(zhǔn)起身,水月幾個這才惴惴不安地坐下了。

桌子一圈四人,葉顏?zhàn)谏鲜祝笫质撬拢沂质菑暮蹋劣谒銊t坐在對面。“水月,剛才在下面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上樓來,還有招牌菜?”聽見葉顏的詢問,水月起身打算回話,葉顏卻早一步將手搭在了水月的肩膀上,直接按住她不讓她動。

“小姐,奴婢是看您雖然并無厭惡之感,但是您的右手微微收攏,便猜測您并不想留在大堂內(nèi),至于招牌菜,完全是奴婢想讓小姐都嘗一嘗。”水月的聲音越來越小,臉色也十分惶恐,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葉顏那句話說完之后,水月便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與激情,做什么都十分都動力,對于小姐的任何細(xì)小的變化都能注意得一清二楚。

“很好,你做的很好,這些都是我心中想的,你能做到這一步,我很高興。”葉顏笑了笑,對于水月她很滿意,她需要就是這樣的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的人。

葉顏來到這里并不是奔著宮斗的劇本來的,如果可能她一輩子也不想跟皇宮搭上關(guān)系,可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是不可無,自己身邊總得有心腹才行。

葉顏又將視線落在從禾和水秀身上,從禾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自從聽見葉顏的那番言論之后明顯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不少,最起碼在葉顏看向他的時候,不管表情對他來說是不是和諧,總會給個反應(yīng)。

水秀那丫頭從馬車上下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說,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葉顏暗自嘆了一口氣,是把她嚇到了嗎?水秀心思單純,毫無城府,自然可能對她說的話理解不了,這些她都能理解,不過若是水秀真的沒有什么改變的話,她也只能將在意的事情交由水月了。

稍微坐了一會兒,門口便傳來了聲音,“幾位客官,可以小的方便進(jìn)來嗎?”

葉顏示意水月去開門,只見以剛才的店小二為首,身后還跟著三四個人,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的菜品都是樣式精致,色香味俱全。

店小二帶著笑意兒而來,一看葉顏身上衣服的布料就知道是個不差錢的主兒,自己可得好好伺候著。

他小心地將菜放到桌子上,每一道菜都能如數(shù)家珍地介紹兩句,這讓葉顏很是滿意,自己以后的食樓里的小二也必然要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

“幾位客官,這幾道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尤其是您面前這道銀絲燴鴨更是鮮嫩利口,齒頰留香。”

介紹一通后店小二便出去了,房間內(nèi)水月三人都在等著自家小姐先動筷,哪知葉顏上身不動,只抻長了脖子,每一道菜都湊近了仔細(xì)觀察。

“嗯…這銀絲燴鴨聞起來挺香的,應(yīng)該是用高湯吊出來的。”

“小姐說的是,悅來樓的銀絲燴鴨如此出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yàn)檫@高湯,味道極為鮮美,鴨絲也是刀功精湛,肥而不膩,小姐嘗嘗看?”

水月起身立在葉顏身側(cè)用筷子夾了些菜放到葉顏面前的盤中。

“你們吃就好了,不用管我。”葉顏?zhàn)旖歉‖F(xiàn)淡淡的笑意,水月察言觀色的本事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

葉顏?zhàn)灾约翰怀缘谝豢冢齻內(nèi)齻€是斷然不會先吃的,她吃了一口菜,“好了,我吃了,你們也快點(diǎn)吃吧。”

四人先后動筷,席間一言不發(fā),雖然葉顏知道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但是對于她這個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的現(xiàn)代人來說,這頓飯吃的非常壓抑,她一邊往嘴里添菜,一邊抬了抬眼問道,“咱們東平城內(nèi)的鴨子都是這般做法嗎?”

葉顏開口問話,三人全部都將筷子放下了,依舊是水月開口回答,“小姐,城中四處街市的鴨子大都是翻炒之類的,我聽說還有過油煎的做法。”“我以前在街市上…轉(zhuǎn)悠的時候看到一些乞丐會把鴨子或者是雞涌土包裹,埋在土里,做叫花雞或者叫花鴨吃。”從禾話語中微微停頓,葉顏?zhàn)允悄苈牫鰜硭^的轉(zhuǎn)悠可沒有那么簡單,不過葉顏也不想深究,她想要的答案差不多已經(jīng)得到了。

“水秀呢?你可知道什么不同的做法?”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水秀身上,“啊?小姐,我知道的都是他們說的那樣。”“水秀你沒事吧,我看你狀態(tài)不太好。”“多謝小姐關(guān)心,我沒事,就是,就是有些餓了,吃點(diǎn)好吃的就好了。”

說著還用筷子扒拉了幾口飯進(jìn)口,“既如此那你就多吃一些。”看著身上的光彩都少了不少的水秀,葉顏心中隱隱有些不忍。

窗外街市上來往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不時有一股清涼的風(fēng)吹進(jìn)來,伴隨著香甜的飯后茶點(diǎn),葉顏只覺得人生圓滿,靜靜地坐在這幾位享受一下晚風(fēng)也不錯啊。

“小兔崽子,臭丫頭,我讓你跑!賠錢貨!我讓你跑!”

葉顏正在閉眼享受著這一切,樓下的街道上就響起了十分嘈雜的聲音,她皺了皺眉頭起身站在窗前向下望去。

街上一個成年男子正在教訓(xùn)一個小女孩,那女孩的模樣只有十歲左右,身形瘦弱,面黃肌瘦,一雙眼睛沒有任何光彩,眼窩處深深的凹陷進(jìn)去,四肢像是筷子一般纖細(xì),稍微一用力就會掰斷的樣子。

“老子養(yǎng)你就是為了賺錢的,你還敢跑,我讓你跑,讓你跑,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男子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根木棍,發(fā)泄怒火般朝女孩身上落去,女孩咬著牙一聲不吭,只能聽見棍棒落在身上的重?fù)袈暫鸵老】陕劦膼灪呗暋?

周圍看熱鬧的人圍得越來越多,也有看不順眼地辯解幾句,一一被男子懟了回去,“看什么看,這是老子的女兒,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今兒就是把她打死了也不關(guān)你們的事情。”

男子正在氣頭上,語氣也十分不友善,剛開始還有不少人上去阻攔,后來他連上來的人一起打的時候就沒有人再出聲了,全部都保持一定距離地站在旁邊,手上嘴里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臉上的表情也是各式各樣。

葉顏所在的位置正好在男子的正上方,她能清楚地看到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她的臉色也有些發(fā)白,腦海里一下子聯(lián)想自己以前的生活,嘴比腦子快,還沒等身后三人反應(yīng)過來,葉顏已經(jīng)大喊一聲,“住手!”

樓下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悅來樓的二樓窗邊站著一個少女,正值豆蔻年華眉眼之間還有幾分稚氣,一身鵝黃色衣裙襯得皮膚白皙嬌嫩,發(fā)髻上兩根赤金的簪子又凸顯了幾分端莊威嚴(yán)之感。

她一雙眼睛如同晴朗的天空一般澄澈干凈,卻也似寂靜的湖水一般深沉,令人不敢直視。所有人的視線此時此刻都落在葉顏身上,男子和女孩也不例外。

女孩的氣息微弱,身子更實(shí)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搐,葉顏的兩個字似有千斤重,一下子便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兩只小手狠狠地扒在地上掙扎著抬頭往上看,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那個人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哪怕脫離不了魔爪,自己也要看一眼那個人!

葉顏也在同一時間看向女孩,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陰影,四目相對之時葉顏的心被狠狠揪住了,那一瞬間她幾乎無法呼吸,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水月手疾眼快地扶住葉顏,“小姐,你沒事吧。”葉顏呼吸都已經(jīng)不順暢了,但是仍然指著外面那女孩說著,“無論怎么樣,要救她!必須要救她!”

看著如此激動的葉顏,三人也紛紛透過窗戶的縫隙往下看,那女孩模樣只算得上清秀,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之處,

男子見葉顏服飾貴氣,嘴里的話稍微順耳了一些,“這位小姐,這是我的家事,恐怕輪不到你來管吧。”見葉顏臉色有些發(fā)白,不禁冷笑一下,果然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這種場面都怕成這個樣子,還在兒逞什么英雄?

男子將女孩在地上拖著準(zhǔn)備離開,“等等,你可以走,這女孩你得留下。”從禾從窗外飛出,輕巧地落在男子身前,單手持劍擋在路口。

“她?”男子回頭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女孩,輕蔑地笑了笑,“怎么您看上這死丫頭了?想讓我將人留下,沒問題啊,您給我多少錢?只要價錢公道,我定然雙手奉上啊。”男子嘴里的話越發(fā)難聽,他自是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樓上那位大小姐的手下,她看起來身份不一般,要是趁著這個機(jī)會倒是能狠狠宰上一筆。

“你閉嘴。”聽著男子的咒罵,從禾銀劍出鞘直接立在男子的喉嚨處,“你若再胡言亂語,我立刻殺了你。”從禾眼中滿是殺意,男子突然渾身一怔,悻悻地將臉轉(zhuǎn)向葉顏這邊,“這位小姐,我知道您心善看上了這丫頭,可是她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啊,您若是把她帶走了,我們家的活計怕是要荒廢了,您看這可怎么辦?”男子故作為難地說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剛剛趕過來走熱鬧的人不明真相,還以為是葉顏當(dāng)街強(qiáng)搶人家的孩子呢,而且從禾兇神惡煞的模樣,倒是很像施暴的一方。

葉顏給水月使了個眼色,她剛才實(shí)在是氣火攻心,眼下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烏青,胸口更是劇烈地起伏著,水月將葉顏交給水秀照看著,她站在窗邊沖著底下喊道,“行了,你就說你要多少錢吧。”

“嘿嘿嘿,這位小姐果然大方!”男子見事情有門兒,猥瑣地搓著雙手,眼神里也流露出貪婪的色彩,他高高伸出左手將五個手指伸直,“五兩黃金。”男子的話一出,別說周圍的人,就連水月也覺得那人瘋了!葉顏雖然不太清楚舒國的錢幣換算是多少,但是也曾經(jīng)聽府中的下人提起過,一兩銀子就能買到兩石大米,而一石就差不多是九十五公斤的樣子。

“五兩?還黃金?是他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果然,周圍的人也因?yàn)槟凶拥莫{子大開口躁動起來,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在湊熱鬧,想看看葉顏究竟會不會花五兩黃金買一個快要死了的小姑娘。

葉顏靠在水秀肩上,才堪堪捋順的呼吸再一次因?yàn)槟凶拥膱髢r而急促起來,她腳步有些發(fā)虛,猜測自己是生氣太過有些過度堿中毒了,原本她也只是聽過某些人有這個癥狀,沒想到自己還真的能遇上。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什么毛病啊,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干什么當(dāng)寄生蟲啊,那個女孩被你打成那樣了,你還好意思用她來賺錢,你還要不要點(diǎn)兒臉了!你可真是癩蛤蟆想白天鵝,長得丑想得還挺美的,五兩黃金,你跑到我這兒來發(fā)家致富了是嗎!你說說你總不能因?yàn)槟樚罅司筒灰税桑憧烧媸侨嗣娌恢翁幦ィ ?

葉顏長舒一口氣,爽,真爽!原來懟人是這樣的感覺!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所有人都因?yàn)槿~顏的一段話安靜了下來,就連水月也神色微妙,“小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倒是葉顏一陣輸出之后,心情大為舒暢,臉色也緩和了過來。她沖著窗下使了個眼色,從禾立刻會意趁著男子發(fā)楞的間隙將女孩救了過來,幾個跳躍便回到了二樓。

身邊活生生的搖錢樹沒了,男子豈能善罷甘休,他緩過神來立刻招呼著周圍的人,“快來人啊,不得了了,有人當(dāng)街搶孩子啦。”葉顏鄙夷地向下瞅了一眼,真是越來越看不上眼,“喂,你別嚎了,哭哭唧唧地像什么樣子,怪不得家里的活只能交給一個小孩子,我看你也干不了什么,你們家總不會是男不如女的風(fēng)氣吧。”

“你...你胡說!”男子向來在乎自己在外面的面子,一下子被葉顏戳中家中的丑事,哪里還顧得上要錢的事情,不停跺著腳指著葉顏?zhàn)屗]嘴,“搶孩子還侮辱我,我一定要拉你去見官!”

“見官?好啊,那大家伙兒可得一起去給我做個見證,我什么也沒說他就說我侮辱他,我啊也要去評評理,這誹謗是什么罪名。”

原本只是想著看個熱鬧,沒想到事態(tài)竟然發(fā)展到對簿公堂的局面,周圍的人不免有些退卻,誰也不想惹上事兒不是?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一男子端坐在馬背之上,穿著一件玄色的窄身錦袍,外面攏著一件深紫色的披風(fēng),一手握著韁繩,另一只手則是把玩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著,只是那眼神中卻沒有半分情感。

身下那匹暗紅色的駿馬,毛色光亮順滑渾身上下如炭火一般鮮艷,四蹄踏雪沒有半分雜質(zhì)污痕,縱使葉顏不識名馬,一看那馬的倨傲模樣,修長的脖頸優(yōu)雅地從人群中穿過,便知道定是千金難求的良駒寶馬。

他慵懶地掃視著面前的眾人,妖孽般的相貌此時竟是帶著極其強(qiáng)烈的沖擊感,引得不少姑娘們臉色微紅,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那人身上。

還真是個讓人移不開眼的家伙啊。

葉顏突然笑了一下,心中這般想著。

見葉顏沒有搭話,男子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葉小姐不是說要去見官嗎?走啊,在下愿意為小姐作證。”

元夜時來的太突然,男子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只是隨意說得一句話,居然被葉顏反將一軍,若是去見官,那自己以前干的事情不是都要被抖摟出來了?可是他又不想放棄賺銀子的好機(jī)會,便十分為難地說著,“哎呀呀,見官是肯定要的,不過我看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不想讓你丟了臉面,既然你已經(jīng)把我女兒帶走了,我也不爭辯什么了,按照之前說得五兩黃金,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葉顏沖著男子翻了個白眼兒,“怎么不去見官了,剛才不還挺堅定的嗎?現(xiàn)在啊晚了,我非得拉著你去不可!”葉顏揚(yáng)了揚(yáng)頭發(fā),原本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有幾分擔(dān)心,眼下元夜時來了,也不知怎么見到他的那一刻,葉顏的心中就立刻平靜了下來。

元夜時笑意更深,不知迷倒了周圍多少姑娘,琥珀色的瞳孔定定地看著葉顏,四目相對之時葉顏只覺得傍晚的他身上依舊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如果葉小姐信得過我,不如就將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吧,如何?天色不早了,你該早些回家了。”他聲音淡淡的,沒有半分波瀾,也許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吧。

“既如此,就麻煩你了,水月我們走。”葉顏也不推脫,既然元夜時自請解決這麻煩事,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是皇子肯定不會有事,最次最次的結(jié)果不過就是他損失了五兩黃金罷了,元夜時承擔(dān)得起,想到這里,葉顏倒是徹底放下心了,讓從禾將女孩背起,就下樓結(jié)賬去了。

悅來樓門口,正是漩渦的中心,男子見葉顏出現(xiàn)剛欲上前撕扯,就被左一攔下,他朝著葉顏躬身行禮示意由他來開道,店小二早就被這場面嚇得不知所措,還是從禾開口才讓他緩過神來將馬車牽來。

水秀水月先上車將女孩接過來,葉顏望著騎在馬上的元夜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里便想著剛才他說的話,“小姐您快上來吧。”葉顏被扶上馬車,從禾駕車從元夜時身邊經(jīng)過,“從禾,慢點(diǎn)。”葉顏找準(zhǔn)時機(jī)在經(jīng)過元夜時身邊時掀開簾子的一角,只依稀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隨后淡淡開口。

“我信你。”

馬車?yán)^續(xù)往前行駛,葉顏?zhàn)松碜樱膊恢浪牄]聽見自己說的話。看著躺在水月腿上的小女孩,葉顏的心再次揪了起來,她握著女孩的手,眉頭緊鎖。

“小姐,這丫頭受了好多的傷,身上幾乎沒有好的地兒了,她爹下手可太狠了。”

“是不是她親爹還不一定的,況且就算是親爹也不表示他是個好人,不過好在我們救下她了,今天還是挺圓滿的,路見不平一身吼不是?”

是啊是啊,自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爛攤子就交給元夜時來收拾吧。

當(dāng)天夜里,鎮(zhèn)南王府燈火通明,他們尊貴的永安郡主去了趟楚府,不知從哪兒撿了個孩子回來,找大夫看病熬藥不說,還非要親自守在旁邊照顧她說要等著她醒過來,下人們誰都拗不過葉顏只好都守在女孩的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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